第十六章 回归

张敛再次睁开眼睛时，自己睡在一张床上，一名炼神境初期的弟子站在身旁。

“我这是在哪里？”张敛问道。

“回师兄，你这是在自己的洞府中。”

“我自己的洞府？我不是还没有吗？”

“回师兄，这是刘长老为你挑选的，你回来时处于昏迷状态，于是刘长老自作主张给你选了这里。”炼神境弟子恭敬地回答道。

“原来如此。”感受着洞府中充沛的灵气，与已经恢复好的身体，张敛坐了起来，见到床边有一张储物袋，抓起来神识一扫，是雷引刃的复制品，这钱长老还真是守信用。

“师兄，刘长老说让你醒了就去找他。”

“我知道了，你去忙自己的吧，这些日子多谢照顾了。”说着张敛丢给那名弟子3块下品灵晶后化为一道遁光离开了洞府。

“小子，命挺大啊。”刘长老一边笑着一边重重地拍打张敛的肩膀，张敛被他打得连赔笑都断断续续。

原来根据张敛提供的线索，宗门总算查出了事情的真相，这银长老是一方神秘大宗门的奸细，与青蛇帮暗中合作图谋某个重要的东西。此前上官家找地焱门定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灵器，地焱门本来为了掩人耳目将其混进了一堆低阶灵器，结果却被对方收到了消息，这才有了张敛等人被截杀以及后续的一系列事端。万幸的是对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张敛居然诡异地活了下来，由此形成的连锁反应最终让他们暴露了身份，除了银长老以及他的心腹灰老逃走，钟氏商会遭遇了灭顶之灾，另外青蛇帮也直接承受了来自地焱门与上官家的怒火，付出了极高的代价才得以幸存，现在实力大减只能算一方末流势力。

张敛不知道那件东西是什么，刘长老没讲他也没问。

“虽说任务失败没有任何赏赐，但你也算为宗门立下了大功，按理来说当赏，”刘长老对张敛说道：“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张敛没有索取任何材料灵器或功法秘术，仅仅要了一大堆典籍与在地火灵脉上修炼的时间。刘长老见其如此谦逊，大手一挥给了张敛两年时间。

作为影响力辐射整座大陆的宗门，地焱门所收藏的各种资料丰富程度远超张敛的想象。光是阅读就花了张敛两个月的时间，现在，除了一些宗门势力的隐秘外张敛对于整个三月大陆的情况了然于胸。准备充分后，张敛来到了地火灵脉的入口，整条灵脉被地焱门所占据，围绕着灵脉开辟了许多洞府与修炼室，只有化灵境以上的弟子与长老们有资格在灵脉外围开辟洞府，灵脉核心处则是无数修炼室。在刘长老的申请下，宗门为张敛安排了一处位置极佳的修炼室，作为奖励。相比珍贵的材料、灵药等以张敛的功劳值得的东西，给予他在地火灵脉上修炼的时间几乎是零成本。

宗门内的长老都认为张敛很懂事，知道自己的功劳本就是凭运气得来。其实，他们能给出的奖励张敛根本就看不上。他的火神决与火神七术目前只需要充足的火属性灵力就能提升，相比起这俩，地焱的门的那点东西不值一提。

一年后，吉武48年，修炼室大门轰然洞开，澎湃的灵力汹涌而出，灵体境圆满！张敛看着自己的拳头，似乎比之前大上一圈。

不过兴奋只持续了一会儿，他一边构思着接下来的计划一边准备去找刘长老。然而，亲爱的刘长老给他安排了一个新的任务，协助炼器。

炼器是每一名进地焱门弟子的必修课，从最基本的维持风炉开始，到进阶化灵境后正式接触灵器的制作。灵器简单分为法器与灵兵，前者作为载体来增幅使用者的法术或协助使用者来施放某些法术；后者则是与使用者共同作战，高等级的灵兵甚至能与使用者合为一体。

张敛回到了熟悉的炼器台，不一样的是他这一次并没有在风炉边，铁毡的另一侧他的师兄牛汉正挥舞着一根大铁锤敲击一块通红的地灵铁。地灵铁是地火灵脉出产的最常见的一种材料，坚固耐用，在地火灵脉的冲洗下天生纯度极高，因此地焱门绝大多数低阶灵兵与法器的主要材料都是地灵铁。

牛汉看到张敛来感到很高兴，随即开始指导张敛炼器。就这样，白天跟着牛汉练习炼器，晚上自己吐纳修炼，一年后，张敛已经可以自己打造一些简单的灵兵，而他也很快为自己制作了一把黄级下品的三尺剑，虽然品阶很低不过对于初学者来说足够了。张敛从这天开始了练剑。

就在人界时道可并没有教给张敛任何剑法，即使张敛提到过自己想成为一名剑修，因为道可自己并不是一名剑修，手上也没有任何剑诀。

张敛在地焱门的藏经阁挑中了一门元火剑诀，其品阶并不高，但攻守平衡，很适合初学者。

此外，与灵器，符箓这样的外物不同，按照道可的理解，武技、功法、秘术并没有明确的等级之分，更多在于他们的实际效果和使用者自身的素质。不过对于绝大多数修炼者来说，他们会将功法、秘术和武技分个三六九等，然后沉浸其中。

......

“你们知道吗，天灵界曾经有一位战神。”夜晚，篝火旁，道可趁着休息时间给张敛和李元龙讲故事。这样的时光有很多，但这是张敛印象最深刻的一次。

“战神？”张敛问道。

“对，战神。这是一个称号，只属于一个人，一个从无败绩的传奇。”道可讲到这里时，李元龙两眼发光。

李元龙也是一个战无不胜的人，他顺遂的人生也并非没有遭遇过危机，直面更强者，但他都轻松地解决了。除了身边这个前不久才被自己逼上绝路的屌丝。

念及于此，李元龙阴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张敛，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敛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李元龙的想法，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道可，等待后续的故事。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只有一段段关于他击败强敌的传说，”道可说着，目光也飘忽起来，“没有人知道他自创的功法是什么，他的灵兵也不过是一把残破的铁枪。”

“所以说，功法灵兵这些都是外物，真正重要的是修炼？”张敛问道。

“对，但也不完全，”道可点点头又摆了摆手，“首先灵器有明确的等级之分，战神的情况仅此一例。其次，真实的战斗是一件复杂的事，或许在擂台上，你与同门师兄弟切磋，靠着实力赢了。但是，走出宗门，走出规则的庇护，进入对方布置好的陷阱，被包围，你多年苦练的成果甚至得不到施展的空间。”

道可的一席话让张敛感触极深。在张敛默默消化道可的教导时，李元龙却在一旁想入非非。战神吗？他也要成为战神，他从没输过，如果没有身旁这个废物的话，那么，或许可以让真相湮没的时光的无情中……

想到战神的故事，夜空下，张敛怜爱地抚摸着自己的三尺剑。规整的长剑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平平无奇的一把剑，或许这就是自己成为大侠仗剑走天涯的开始吧。张敛越想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