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日快乐
两人将地上的大衣捡起，随即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伦敦的大街上还是很热闹的，这里是全世界资本的中心，嘤国的不败舰队在海面上掠夺着整个世界的财富。
这些财富大都流入了这里，让嘤国的金融业开始如同注水的猪一样膨胀起来。
伦敦主干道上有打扮得体，拄着拐杖，顶着水濑皮帽子的绅士，还有带着格子贝雷帽，抱着报纸在街上吆喝的卖报儿童。
两边的建筑物被灰色的天气包裹在里面，就好像是一幅落满尘埃的街景油画一样。
中间的位置是刚刚换上不久的电车轨道，那是闪亮的可以反射出来人们面庞的铁轨，刚铺上的时候，汤姆还带着道尔打过这些好钢材的主意。
只是看着那几个探路的倒霉蛋笨拙的抬着钢轨，然后被拿着警棍的警察狠狠揍了一顿之后，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迎面而来的很不巧就是两个警察，前面一人拿着一个甜甜圈，另外一只手中则是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看起来好不惬意。
前面的警察此刻正停下脚步和一个带着黑色小圆帽，穿着一件有些紧绷西装的男人交谈着什么。
“喂，那边的小鬼，你们是不是又手欠了，来这里犯事。”
后面的男人将自己的咖啡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给予花店老板娘一个歉意的笑容之后，立刻冷着脸转过来，势如破竹的大踏步而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准备要踏平千军万马呢，汤姆给了道尔一个眼神，两人立刻分开后退，随后闪入了人群之中。
那个警官小跑了两步，随后看着两个脏兮兮的小孩藏入人群，也就没有什么动力继续去追了。
他走回花店那里，此刻他的同伴还在和那个穿着短款不太得体西装的男人争论着，他们的争论几乎要冒出来火星来。
汤姆则是拉着道尔的小手，通过阳台的位置绕开了两个警察的视线。
“他们可真无聊。”道尔看着开始向着花店那个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吹嘘着自己男子气概的警察，哪里不知道他们这不是被盯上了。
而是仅仅只是被当做了类似玫瑰花似的礼物，表达了一下那位警官的所谓的男子气概。
“反正我们确实也不干净，走，回去换一身衣服搅黄他们。”汤姆嘴角咧开，似乎想到整人的点子。
他们两人爬上了房子外围的栏杆，绕过一个养着鸽子的阁楼之后，来到了他们自己的小窝，这是一个有着三楼和一个地下室的空置公寓。
汤姆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人在注意他们之后，从怀里面掏出一根铁丝小心的插入了公寓二层一个平台上的锁眼之中。
随着轻轻一扭，那扇带着木雕花纹的小窗就被顺势打开。
两个孩子钻入阁楼，双双松了一口气。
雾都的天气湿气很重，汤姆前去楼下看着将壁炉点燃，他们两个毕竟是鸠占鹊巢，不敢大胆的用水和暖气。
现在两人只敢小心的用一用壁炉，因为隔壁和他们的烟囱在一起并着。
只要不太频繁，实际上没人会怀疑这里面还藏着个小孩。
道尔小心的合上了进来的窗户，走到另外一侧的阳台上，探出小脑袋，就好像鼹鼠一样打量了一下洞外，之后快速探手摘走了邻家花坛里面的一朵小白花。
“洗手了。”汤姆敲了敲楼下的扶手，这是一座伦敦城区的小别墅，他们有这样类似的落脚点几十个。
之所以这一次选这里，还是因为这里距离他们的目标很近。
道尔笑着将小白花藏在身后，顺着雕琢着花纹的木扶手滑了下来，一个莽子扎入了汤姆怀里面，两个男孩在冰冷的地板上滚了一地。
“嘘，别出声！”汤姆见道尔准备说话，立刻用手比了一个小声的手势。
“你……错了……不可能…旁边不会有人的……克莱特夫人不是去……，好好好，我会去看看的……”
“坏了。”道尔吐了吐舌头，伸出手将小白花捏在了汤姆的耳朵上。
然后贴近汤姆的耳朵小声说道：生日快乐，哥哥。
汤姆脸上还是一副平静的表情，只是耳朵却从尖尖的地方往下红了起来。
“太肉麻了，他快来了，快快快，二号方案。”
这种小房子是一间大屋子隔成了两间，甚至是三间，他们也就是拿这当做了一个落脚的地方，没想到对门还挺熟悉的。
因为两间屋子中间的隔板也就是一层木板的样子，这里的隔音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差。
随后就听见那边男主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拖拖拉拉的脚步声……
然后是钥匙插入锁孔的金属碰撞声……
执拗……
门被推开，伍尔特先生皱了皱鼻子，整个人向后退了退了，挥了挥手驱散了鼻尖萦绕的尘埃，男人将煤油灯的阀门调大，让昏暗的灯光稍微覆盖的面积大一点。
踏上有些老旧的楼梯，男人一路来到了二楼的位置，果不其然，在这里看到了一扇被打开的窗户。
“猫吗？”男人走到窗户旁边，将窗户再次合上，与此同时也看见了窗户边上的猫的抓痕，地上也有一些猫咪的排泄物。
“咪咪，咪咪，喵，喵……”
男人挠了挠头，开始试图引出来那只或许存在的猫咪，只是整间屋子里面，只有他自己略显尴尬的回声。
确定似乎没有猫咪在这里之后，就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房间。
这里可太冷了，他出门就穿了一件毛裤，现在既不暖和也不体面，要是让同事看见，说不定就要成别人的笑柄了。
“呼……”
“别出声。”汤姆再次捂住了道尔的嘴巴，只见那个穿着酒红色浴袍的男人一个大跳从楼下跳了上来，震的整个木质楼梯都摇摇晃晃的。
“哈，我知道你们在这里，出来吧，小毛贼。”男人大喊一声，用油灯仔细照亮了周围的地板。
只是那地板上除了他留下的痕迹之外，就剩下那些猫屎在哪里默默嘲讽着他了。
“好吧，好像不是。”男子咧开嘴自顾自的笑了笑，扶着扶手下了楼，走之前还不忘锁上门。
这楼梯还真摇晃，下一次柯莱特夫人来了，他一定要给她说一说这件事，柯莱特夫人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一摔的。
换个楼梯也就是五六英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