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论述

关于魔法和科学一说，我知道你们中有很大一部分人，认为我背离了魔法的初衷，使用的是伪魔法，真科学。

道尔站在巨大的讲台上，这是纽特蒙德最大，也是最为正式的一个大会堂，一般只有关乎发展的重要决策时，才会在这里展开会议。

虽然今天格林沃德没有亲临会场为道尔站台，但是开放这个会场给道尔，就已经表明了支持的态度，而且不是单纯的个人态度，而是纽特蒙德的态度。

下方坐着的是魔法界的大佬们，他们大都阅读了道尔一个月之前刊登在梅林期刊特别加印上的那篇文章。

一篇堪称惊世骇俗的文章，道尔直接批判性推翻了由魔法界几百年来缝缝补补起来的框架，将梅林的基础理论修改的面目全非。

这件事说来有趣，在梅林期刊上刊登反梅林理论，然后即将获得梅林荣誉勋章。

在我看来，魔法是现象，科学是方法和工具。以方法和工具去解析利用现象，这不正是我们长久以来研究魔法的本质吗。

道尔将身子压向前方，双手握在讲台的两侧，目光炯炯的看向坐在第一排梅林骑士团的几位成员，但是在扫过前来参会的阿不思时，他眼神跳跃了一下。

我们长久以来对于魔法的认识是一种能量，就连教科书里面都详细的将它论述为一股暖流，亦或者一种于身体内涌动的应力。

但是这种理论有许多问题无法解答，比如既然是能量，它从何而来，又去往哪里。

我们做了一个小实验，将一只隐身兽放在理论上隔绝魔力的绝魔屏障之中，通过用歌尔达拉斯法标记其现有魔能为绿色，随后观察它的能量变化。

如果现有理论是正确的，那么在刺激它释放隐身魔法之后，我们应该可以看到结界内出现绿色能量，紧接着屏障会检测到绿色能量溢出。

但是这一切没有发生，相反的，在它完成施法隐藏起来之后，内部能量出现了有规律的波动，同时外围屏障吸收了这一部分波动，并将波动返回，抵消了内部的正向波动。

然后，魔法解除了。

道尔挥了挥手，那个被关押在笼子里面的隐身兽被投影到后方墙壁上。

大佬们急忙推上眼睛，前倾身子观察实验，等到观测到道尔所说的现象之后，他们有人甚至惊呼出声。

这个实验不是没有人做过，只是大家都认为这个实验属于是踩着脚上天，没有可行性，绝魔领域本身会阻隔魔法施展，隐身兽无法施展魔法，自然无法将体内的魔能导出去。

但是道尔选择标记了这些能量，然后按照理论清理了结界内的魔能，观察是否有被标记魔能出现在结界内。

而在随后，他将结界的波动数据导出，汇总后得到了一个波动，一个抑制魔法的波动。

现在让我们复刻一下这个实验，请德威斯先生上来吧，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和我演戏的。

道尔点了一个坐在梅林骑士团c位的老人，老人是现任梅林骑士团的团长，阿不思都只能当副团长，可见他在传统巫师圈子里面的势力之大。

老人站在台上，随后抽出魔杖挥动，伴随着十分标准的咒语，老人在即将施法的前一刻顿了顿，停顿半秒之后才放出魔法。

道尔站在他对面挥动魔杖，老人的魔法还未生效就被解除，他皱起眉头，将魔杖放到眼前细细琢磨，随后转身对着众人沉默的点了点头，下台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场。

梅林骑士团其它成员看着老团长离开，转头看向稳稳坐在位置上的阿不思，正犹豫不决的时候，阿不思按住了靠近他的那个老人。

“听听他要讲什么再走吧。”随着阿不思发话，原本犹豫的人们安坐下来。

我们的魔法天赋实际上是一种势能，每个巫师就好像一个水库，我们和外面世界的水位落差就是这个势能产生的根本。

道尔来到舞台中央，周围的灯光打在他身上，随着他手指勾动，一个黄色的模型浮现在半空中。

这是一个水杯，摆放在水面之上的水杯，道尔穿过由光点组成的海洋，伸手敲了敲玻璃杯的外壁。

我们的天赋就是这个杯子，抽象点说，我们就是杯子本身，我们内部的魔力不会流动到外面去，但是杯子的形状会在我们的意志干涉下变化。

道尔挥动手臂，杯子被软化，随后开始摇摆，伴随着杯子摇摆，上方的水面变高，势能开始汇聚。

随后势能自上而下，带动振动，振动中所谓魔能只是一个传播媒介，它自身振动但是并不移动，这也是我们最开始所说波的本来面目。

“那杯子变化的力量来自于哪里。”阿不思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所有人的思维再次汇聚在一个点上。

我尝试剥离实验体的情感，灵魂，转移记忆和自我认知，最后发现这些东西都有影响，灵魂的构成因该是由三层组成的。

第一层是表层的记忆，这些记忆被清理之后只会影响其决策时候的凭据，并不会摧毁逻辑。

随后第一层的记忆在沉淀之后落入第二层，这里由第一层的记忆组成，它们更加深入内核，或者说，一件事情在发生之后，就像落入蜂蜜之中的蝇虫一样，向着蜜罐底部落去。

我们区分的一二三层只是一种粗略化分，第二层相比较于第一层区别是它组成了逻辑本身。

至于第三层，诸位相信宿命论吗？

道尔没有继续讲下去，他抬起头，扫视着下方注视着他一举一动的众人问道，随后在嘈杂声响起时，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噤声。

我们先来解决之前的问题，前两者一起组成了思维逻辑亦或者说意志与思想，它们组成了这个杯子，然后在情绪的渲染下完成了膨胀和压缩。

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魔法都需要情绪的调动，有的正面，有的侧面，而情绪不稳定的人更容易释放出大威力的魔法，同时容易死于自己的魔法。

道尔身后的杯子开始快速变化，随后在剧烈的涌动中碎裂开来。

而部分魔法不需要情绪波动，或者说对情绪波动的要求不高，这是因为它们直指灵魂最本源的物质组成，由意志向下衍生出来的东西，我称之为变量，它们仅仅存在于思维存续的瞬间。

我思故我在，幽灵和画中的肖像正是缺少了这一样东西，我尝试将嗅嗅的思维整体移入它的同卵双胞胎兄弟体内，但是都失败了。

似乎这里就是人类可以探索的，生命的极限，关于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