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武者真义
第二天醒来,我暗暗有些着急,到底怎么样才能感应到气啊,每次感气的时候就会睡着。
应该关键在于“清净心”这三个字上面。
我应该去问问钱老吗?
为什么钱老会告诉我“清净心”,而不告诉汤家安?
我想起钱老送回《三宝练气法》的时候,回头看我的眼神。
他应该是在确认什么吗?
还有我走出公衙的时候,钱老吟诵的那首诗,是在提醒我什么吗?
我是不是把人想的太好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害人之心,防人之心,清净心,啊,什么是心?
用代换法试试,害人之心,可以理解为害人的想法。防人之心,可以理解为防备别人的想法。清净心就是,清净的想法。
不对,清净心,比害人之心和防人之心,少了一个之字。
那么,清净心应该是清净想法。
清净,作动词。即是,打扫干净想法。
清净,作名词。即是,干净的想法,和清净之心等同。
我觉得应该是做动词,打扫干净想法。
我记下来。匆匆出门上值去了。
今天没有汤家安带领。
我仍旧顺利的从内殓房领到了一具死尸。
叫上一个杂役帮我抬到二十八号焚院。
杂役走后,我关上院门。
我深吸一口气,从墙上拿下一把细剑和一把斩骨刀。
还是下不去手。
我用手背放在尸体鼻下,没有呼吸,再用手掌按在脖子侧面,凉凉的,没有脉搏。
确认好是真的死亡了。
学着汤家安的样子处理完。
走完整个流程。
我默默的收拾起院子里的呕吐物。
强大者发出的声音才有人会听见。我现在还很弱小,该忍应忍。
我一定不会一直弱小,只要给我时间。
从弱小到强大,也只是个时间问题。加油。我能行的。
我不断给自己打气。
中午,没有吃饭。
下午又是一具,吃了夜饭。
晚上感应真气。
就这样,一周过去了。
人真的很奇怪,什么环境都能适应。
我们能够在各种不同的环境中适应和生存,无论是在极寒的北极地区、炎热的沙漠、高海拔的山区,还是拥挤的城市生活中,我们都能找到适应的方式和生存技巧。
这种适应能力也包括我们对不同情境的调整,包括心理状态的调节,如在夜晚躺在床上睡不着时,我们也会尝试适应和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
人类的适应能力是我们生存和发展的重要基础,是我们立足于食物链顶端的有力工具。
当做的多了,也不觉得可怕了。当成工作来完成,也不觉得恐怖了。
沐休,汤家安回家看老婆孩子,我独自一人。
和其他人不熟,也不想熟悉。
于是公舍,公厨,一天转三回。
皆因无钱。
于是睡觉。
不,感气。
又开始新的一周。
这周明显尸体数量少了,偶尔一天一具。
我抽空去武籍房把武籍入了。领取到了一本《武者真义》。
《武者真义》对于武者的境界,延寿,鬼和活尸,朝廷的相关政策讲的很细。
境界的划分为,初中高三期九层。
一层增阴寿2年,阳寿10年。
九层共增加18年阴寿,90年阳寿。
还具体讲了原理和数据来源。
原理大概是精气神三者自我平衡调节,武者精气足了,神也会变强,于是每层增加2年阴寿。但是由于是身体自发性的,平衡能力不足,所以,神增加的烧,不如气增长的幅度大。
增加阳寿,就是因为气足了,且武者会主动炼精化气来达到精气平衡。
数据来源于武者感应到真气的同时,冥冥之间也会感应到自己的阴寿。再对比阴寿随年龄减少的幅度,得出具体数值。
最后按照阴寿加年龄的数值来确定境界。
阳寿的增长幅度则是猜测,是按照武者外貌老化程度,跟同样老化程度的普通人对比年龄,来预估的。
不准确,只有参考意义。
毕竟没人见过阳寿结束的武者,都是阴寿先于阳寿结束。
下面就进入鬼的介绍环节。
鬼是阴寿未尽的神。神居于上丹田(藏神之府),即两眉之间。
阴寿未尽是为鬼,阳寿未尽为活尸。
言简意赅。
朝廷限制武功的传播,是因为武者不管怎么死,都会形成活尸(阳寿尽)或者武鬼(肉身死亡),都很麻烦,容易造成火房人员牺牲(活尸),造成群死群伤事件(武鬼)。
普通人被鬼吃了的活尸没啥危险,普通人死亡(阳寿尽和肉身死亡)变成鬼也很弱。
看完整本《武者真义》,我知道了延寿的原理和鬼是什么。
我记得原身的父亲额头处冒出了武鬼,额头处不就是两眉之间上丹田吗?
鬼吃的是人的神。我的灵魂填补了原身缺失的神,那么这个神可以理解成灵魂。
阴寿就是灵魂的寿命。
懂了这么多又有什么用?气感都没有。
这周在半忙半休之间度过了。
期间我每晚感气不断。
结果自然是睡眠很好,我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又一个沐休日。
无钱。
睡觉。
不,感气。
又一周,事更少了。
日子开始波澜不惊的重复。
一天,汤家安找到我,叫我去公衙。
我问他什么事,他只是笑得贱兮兮的。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来到公衙,看到有几个人在排队。
问过之后,才知道今天发月钱。
好事呀!
我排在队尾,不一会儿就到我了。
我领了五两月钱,赏钱炭耗三两,一共八两银子。
揣着银子,我暗暗估计着,这八两银子,可是巨款。
一两银子可以买两石米,可以买70斤肉。
还没走到二十八号焚院,就看见汤家安站在路边磨蹭。他
看到我过来连忙招呼:“陈长生,发了多少银子?”
“八两。”我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晚上请客,别忘记了。”汤家安说完盯着我,生怕我拒绝似的。
“好。晚上公舍等你。”我连忙答应,请客花的了多少钱。
“行,我走了。”汤家安摇头晃脑的走了。
搞什么呀,不就是请个客,感觉怪怪的。
晚上,我在公舍碰到了早跑回来的汤家安。
有这么急切的吗?我会是准备坑我个大的吧。我暗自想道。
一起进城,找了家酒楼,点了肉,肉,肉,肉,两壶酒。一共花了一两银子不到。
就这?至于吗。
“汤哥,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我趁着给汤家安倒酒顺势问道。
“这不是发了银子高兴嘛。”汤家安微笑着说道。
你老小子还不老实。
我给自己倒上,站起来,举起酒杯:“感谢汤哥这半个月的关照,小弟初来乍到,但凡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请汤哥多多包涵,话不多说,都在酒里。”
碰杯,饮尽,亮杯。
什么鸟酒,淡出个鸟来。
“汤哥,沐休回家看嫂子和孩子,嫂子身体可好,孩子在学堂可乖?”我找个话头。
“今天不谈家事,不谈家事。”汤家安随意说道。
我给汤家安倒上酒,开玩笑的说道:“那就是谈公事?”
“不谈公事,只谈风月。”汤家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就晓得你这老小子没有憋什么好屁。
“风月在何处?”我问道。
“喝酒,喝酒,等会儿吃饱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