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竹林悟道
虽说观摩灵物不会有实质的付出，但那可是百芳谷的至宝。寻常之辈，根本见不到！就是谷中弟子也不是人人可以在至宝下观摩参悟的，更别说王凌这么一个外人了。
“真人，好事都说了！应该还有不好的事情吧？我猜猜，应该是丹药采购合同的事，小道跑了几百公里，专门为此事而来。而咱们聊了那么久，你是只字不提。”
琳玉真人苦笑，点了点头，这小子太聪明了。“你也知道白家势大，行事也变得越来越霸道了。他们不光垄断高阶丹药市场，低阶丹药市场也不放过！如果不跟他们签订低端丹药采购合同，那么他们就会限制高阶丹药供应。”
白家吃相真是差劲！任谁听到这种事情，心里都会愤愤不平。
“合同事小，王凌更不愿意见到真人为了这么一点事情而为难。时候不早了，小道肚子都饿了。”这事点到为止，他知道，琳玉真人也是尽力争取了，但丹药采购合同不是她一个人说得算的。
琳玉真人听到此话，眉头舒展开。
……
“你小子够义气！本以为贫道只能吃顿鱼，没成想，还有好事。虚空奔雷竹！听都没听过！这百芳谷中的好东西还真不少！乾元剑修放着这么一块肥肉不动，真是太可惜了。”酒足饭饱，千流真人本来要睡个午觉，毕竟谷中，王凌才是主客。好事都挂到王凌身上。他就是一个跟班，但是能进到谷中，见到这么多的妙龄女修，也是一大幸事。
哪成想，王凌居然主动给他申请了观摩至宝的名额。
“少说两句，别再说百芳谷是肥肉。会出人命的！”王凌郑重其事道。
……
走进幽静的苍竹林，如沐春风，全身毛孔舒畅。竹林生命气息太强了。
灵竹常年经灵气滋润，品质已经到达非常高的程度。千流真人找了根竹子随手弹了一下，居然没有留下痕迹。八成可以直接砍了当灵器材料。
“你们俩跟紧了！再往前会遇到多重空间壁垒，虚空奔雷竹能扭曲空间。越接近它，空间越混乱。”琳玉真人道。
二人低调扯着琳玉真人手中的竹子，这里可是人家的核心宝地，重重机关肯定少不了。一旦迷路了，遇到什么都说不准。
原本还是竹林，下一步，天旋地转，王凌就来到了百芳谷的山门石台。
周围寒风凛冽，不像是假的。
再下一步，又到了冰灵湖畔……
一道道空间涟漪激荡开，每走一步，都不一样。
太神奇了！
最终，三人终于见到了至宝，虚空奔雷竹。
此地就是竹林的中心处，跨过前面的月牙湖，路过旁边的小山，就看到了。
“那不是小山，也不是巨石！”千流真人提醒王凌。
“你是说……虚空奔雷竹的伴生兽！三宝的妈！就说嘛，石头怎么可能又黑又白的？”
“小声点，别打搅它睡觉！”
虚空奔雷竹不过三根而已，每一根都有碗口粗，十几丈长。枝干呈墨绿色，叶子如翡翠。
无论是枝干还是竹叶，上面都有符文淡淡放光。甚是美妙！
虚空奔雷竹轻轻摇曳着，丝丝电蛇舞动，一缕缕白光从叶子上洒落。
每一点白光都产生阵阵空间涟漪。
那就是竹霜！淋在身上，引人悟道。
不过王凌看向那两个冒出头开的竹笋，好像很不错。
地上黑乎乎软绵绵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空气中浓郁的灵气之外，还有淡淡的竹子清香。
周围来了不少修士观摩呢。
那人好像是段九炼。膀大腰圆，他好像胖了不少，但依旧很黑。
“段兄，是我。”
段九炼盘腿打坐，两耳不闻，入定中。
“段兄……”
段九炼紧皱眉头，依然维持着。
“段兄，昨日一别没想到在这里见面。真是……”
“哎呦，你烦不烦！道爷刚有点入道的意思，被你打扰没了。”段九炼气得不打一处来，第一句段兄，他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倒霉孩子！
“咦？王凌。你成筑基道人了？俺滴个女娲娘娘！才多久没见，你都老母鸡变鸭了！不错不错！道爷的兄弟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炼气期小道士呢？诸位听我说两句，这是俺兄弟王凌道人！日后打交道，多少给点薄面！”
四下没有一人理会，众人都在争分夺秒参悟道境。
段九炼还是那么得“豪气”！
接着，“对了王凌兄弟，你肯定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短时间突飞猛进！还有没有给哥尝尝？”
王凌摇了摇头。
“也是。这等造化也是只可遇不可求。没有，你也是道爷的好兄弟！此地可是百芳谷一大宝地。是语妍那丫头带你来的吧？我跟你讲，你小子可要好好把握住！跟那丫头好好处，对你有好处！其实那琳玉真人也不错！年纪轻轻已经成金丹剑修，将来必然大放光彩！可是你知道嘛！她脾气不好！”
王凌有点后悔跟这家伙打招呼了。此地除了他们三个男修，还有几个男修！能来此地的男修，都是百芳谷座上宾。
“她脾气哪里不好了？”一冰冷的声音响起。
“她没有食铁兽妖宠！”段九炼不假思索道，平地惊雷，他才发现，正主就在身边。
琳玉真人又好气又好笑，感情你们男修找道侣还要捎上百芳谷内的食铁兽啊！真够可以的！没有食铁兽跟她，是因为她脾气不好吗？
谷中食铁兽就那么几个！
“贫道的脾气就不劳烦段道友操心了？”琳玉真人转身离去。
“段兄，等观摩结束，你我可要喝上几杯！”王凌道。
二人闲谈几句，各自入境参悟。
闭眼打坐，但灵识已至虚空奔雷竹枝干上流转的道纹，仔细观摩其中蕴含的道韵。观感天地运行奥妙，悟道法自然万千。
如此，结合自身道法，踏入属于自己的道境。
枝干上是主纹，竹叶上有脉纹。
飘零的白光更是有着奇妙的道韵。落入王凌头顶，化作阵阵空间涟漪，那涟漪更是荡漾在王凌心神深处。
不错，有点意思！王凌逐渐步入佳境。
昼夜转换，时间飞速流逝，周围传出咕噜咕噜的闷雷。
小山一般的食铁兽苏醒，那咕噜咕噜的闷雷声正是从它体内发出来的。它饿了，看向众人，口水啪嗒啪嗒的落下。
很快，它就转身向竹林更深处走去。
它每一步，大地都震感强烈。
它的离去，竹林中的气氛似乎变得不一样了，周围的竹子微微晃动着，更像是颤抖。
打坐的修士神情也有些许变化，不少望向三根虚空奔雷竹，眼神放光。
三天了，王凌的打坐没有换任何姿势，他的脑海中出现一座丹炉虚影，灵药影像等，在一遍一遍模拟炼丹。
反复模拟，他的眉头也开始皱起来。
成丹浑然天成，丹纹清晰，每一步奏都把握精确。
可是依然，无法演化第二道丹纹？
甚至是毫无头绪。
有几回有感，摸到了第二道丹纹的边缘，又转了回来。
第二道丹纹，需要新思路，才能打开新的大门。
竹霜落入发梢，道的波纹在王凌的脑海荡漾开，波动到他模拟的一团即将成型的药液中。
药液在波纹的影响下，被放大数倍，最基本的粒子成份清晰可见，王凌也似乎看到了问题。
他的心神朝着药液更深处进发，这样做及其耗费精力！以他的修为，不可长久！更别说炼丹时这样做！只能窥视一二。
药液中混沌无序，仍夹杂着少许杂质，更多的是，各种药力抱成团，相互之间勾搭着，无法彻底的释放出来。
这才是问题所在。
王凌不断地用精细的灵力拍打药液。
该死！
药液仍然无法均匀释放。
恍惚之间，他再次回顾那道竹霜白光荡漾的道韵涟漪。
两个时辰后，他一道灵力波打入药液，不可思议的是，灵力居然跟白光涟漪类似的放大效果。
是[侵]境！
这一次，他的灵力穿透力非常强！并且，自带的波动将药液中成团的药力有序排开。
模拟丹药出炉，果然，第二道丹纹清晰可见。
原来如此！以我之道施加规则。
这枚丹药吃下去不留残渣，效果完全释放。
王凌睁开眼睛，看向四周，此时，千流真人和段九炼都在入定入定中。
周边的修士换了几个新面孔。
咦？那头大食铁兽哪去了？大概去觅食了吧。
迈入[侵]的王凌重新审视天地，道境的提升，他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真美妙！心中有股畅快豪情。
然而他看向虚空奔雷竹，一下子惊呆了，怎么回事？
竹子比山岳还要巍峨浩瀚！似要与天试比高。
气势磅礴！
恍惚之间，他再次看去，发现那种大气磅礴荡然无存，眼前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三根竹子，跟渔夫手中的撑杆没多少区别。
不对！
它怎么又变得太普通了？
它还是它！虚空奔雷竹没有任何变化，变化的是我！我的感官。
很快……
我的感官没问题。
还是竹子！
对！是竹子浮现的道纹。
原来如此！
王凌再次闭上眼睛。
时间如水，天地交替。
清晨，寂静的竹林响起豪爽的笑声。
“哈哈！山川都是由渺小的沙粒组成的，为何山川气势磅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聚沙成塔，聚气成刃！这便是[势]！窥一斑而知全豹！原来如此。”
一把金光聚合之刃在千流真人手中凝聚，锋芒毕露。
“卡了十年！终于有所成。痛快！痛快！”那股修行者浩然天地的气势，让周围的人都有所感。
有修士回过头来看向千流真人，眼睛里满是羡慕。
千流看向入定的王凌，咦？这小子体内灵力散发着若隐若现的道之涟漪，怕也是有所收获吧？
入定的收获能保持下来才算成功。
一些人入定时交感天地道法，醒来后又没了感觉，成果打了水漂，白忙活了。
他从[精]到[侵]花了二十年！不知道王凌需要多久。
他即便再天才，想掌握[侵]也得三五年吧。
“奶奶滴！他才来一周就突破了！道爷打坐快一个月了，还没突破！”段九炼心情很不好，越打坐越烦躁。
罢了！罢了！
悟道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的事，急有个毛用？
“这虚空奔雷竹也看腻了，估计再看下去也不会触动道爷的铁石大道。”他们炎黄器宗也不缺各种灵物。段九炼观摩得也不少。
“咦？”段九炼手环上面有一个数据在跳动。
怎么回事？周围的灵气密度一直处于下降的情况。
月下里的灵泉也下降了不少，都快见底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能发生什么？真的有大变动，谷内大佬，应该有所察觉，他闲操个什么心？
八成是潮汐气流现象。
不对！那个出去觅食的小山也跑了回来，看它神色匆匆，肯定不正常。
它撅屁股肯定是察觉到了自己栖息的环境出现异常！
它在排便！
段九炼看着那坨冒着热气的，又看了看脚下，黑乎乎的软软的“土壤”。
感慨，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没有食铁兽的辛勤施肥，整片竹林能长得这般茂盛吗？
此地下方埋藏灵根，才是供养这片竹林的基础。
但是那三根虚空奔雷竹可不同！它是整个竹林生态的最高等级的灵株。
它吸收的是成片竹林供养的精气。
真是太神奇了，一层层递进的能量转导。
段九炼盯着那坨冒着热气的肥料，似乎有了感觉，盘膝打坐，再次入定。
竹林里真的有些变化，千流真人也发现了异常，因为他看到成片的竹叶都低下了头，而且没有之前的光泽。
就连三棵最瞩目的虚空奔雷竹也有些许动摇，飘零的竹霜渐渐稀薄，最终消失。
周围的修士也发现了整片竹林的变化。但是没有妄动，上面的人肯定也知道了，正在调查中。
千流真人环顾四周，忽然有所感，打坐的人群中，有灵识往他这里扫过，那种灵力波动阴冷又老辣，就像是一条蛰伏在阴暗潮湿的老蛇，且灵识窥探三分即收，非常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