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金主大人的傲娇金丝雀(十七)
配上那双嚣张又巨大的假翅膀。
已经将恶魔的气场拿捏得死死的。
一旁的化妆师长叹一口气,“这都不用化什么了,天生丽质!”
这番话让众人发觉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沈星屿甚至是素颜!
他天生高挺的鼻梁,漂亮的桃花眼,完美的骨相,总令人忽略那一点。
沈星屿不介意被打量,相反,他知道眼前的人都没有什么恶意,很乐于展示自己。
人都是视觉动物,谁会不喜欢美丽的事物?
只是,最想看到的人不在。
他环视了一圈,确认了之后,心情更低落了,只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沈星屿有疑惑的是条项链,有点长,银色链子难舍难分地缠在了一起,他绕了几圈都没解决。
工作人员立刻接过,拿到旁边去解开。
梁枫无奈,指出事实,“看来,业内认可你颜值的人又要多了。”
他之前工作的时候,就经常有人问沈星屿是不是真的长得很好看,不化妆也惊为天人,他如实回答了无数次都没人信。
有些事情还是要亲眼看见了才会相信。
“我的外表不是一直无懈可击,无人质疑?”
沈星屿不甚在意地回复道。
梁枫:“……”
太自恋了,谁来治治他?
他扶额,“走开,离我远点。”
沈星屿得寸进尺地问:“怕我过于光芒四射,挡了你的桃花?”
梁枫无语。
急需一卷胶布封住这小子的嘴。
他自行退得远了些,“你翅膀打到我了。”
沈星屿不但不往里收,还向外舒展了一下,动了动沉甸甸的翅膀,“没办法,这就是成为恶魔的代价,忍着吧。”
梁枫:“……”
什么中二病患者。
杂志方的效率高,很快弄开了原先剪不断理还乱的项链。
与此同时,灯光、摄影、道具等人员都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开拍。
化妆师的工作也到达尾声,根据沈星屿的脸而设计的妆容,将恶魔的邪气与他自身的傲,融成了一体。
摄影机架起,明亮到有些许刺眼的白炽灯打过来。
沈星屿的硬照表现力不用说,他这么些年来习惯了镜头,从最初的露怯,到现在的自如。
拍摄进展十分顺利。
沈星屿也换了第二套天使的妆造,看起来我见犹怜,似乎说重了一句话,他那双无辜的眼眸里就会染上泪光。
又是咔咔一顿猛拍。
没过多久,到了最后的封面拍摄,沈星屿换回了最开始的恶魔装扮,半边脸化上天使妆,戴着面具,半遮半掩,韵味十足。
最难的部分是眼神,摄影师想要达到的效果是,最好一只眼流露出心怀天下的慈悲,另一只眼则要染上杀戮的血腥气。
沈星屿:“……”
两只眼睛怎么分别表现出不同的情绪?
把眼珠子挖下来?
这样高难度的要求连一些老戏骨都做不到,更何况是尚且缺乏实战经验的沈星屿。
拍摄只能暂停,给他时间找状态。
沈星屿向关霖说明了情况。
并请教经验丰富的关老师,眼神应该如何处理。
虽然不是演戏,但总有相通之处。
几分钟后,关霖回复。
“靠p图。”
沈星屿:“……”
前辈真是实诚。
显然摄影师也知道要求不太合理,正和主办方商量着改动。
沈星屿背着自己的大翅膀,站着出神。
他不能坐着。
翅膀会弯。
正发着呆,视线范围里忽然出现那个想了很久的人影。
沈星屿连忙过去,“你怎么来了?”
他心里分明很高兴,却不敢在表情上露出太多。
怕她还在生气,怕她觉得他不知道,怕她像几个小时前那样对他。
他变得什么都怕了。
“我吃完饭了,很闲。”
容缈还没跟沈星屿说几句话,拍摄就要继续了。
沈星屿只好回到几台摄像机前。
工作人员递过来一只假的塑料手,“沈老师,我们改了动作,接下来需要您亲吻这只假手,当然,您不需要真亲,借位即可。”
沈星屿瞧着那一截从人体模特上拆下来的手,沉默。
工作人员看出他的担忧,“吻手礼是西方礼仪之一,符合天使、恶魔的背景。假手也已经清理干净了。”
“我对吻手礼的设计没有意见,”沈星屿顿了顿,“我只是觉得,人体模特大概比我更需要这只假手。”
……?
那拍摄亲什么?空气?
国王的新吻手礼?
沈星屿物归原主,把假手安回到不远处的人体模特身上,走到正在监视器前的容缈身边,牵起她,“她的手更好看,适合上镜。”
摄影师是个大直男,“我看也是,真人怎么说都比假的好,还省掉了后期的修改!”
更何况容缈的手白皙,十指纤细修长,指节分明。
上镜的好料子啊!
主策划见容缈没什么意见,也就允许了。
在镜头前,众目睽睽之下。
沈星屿饰演的恶魔露出了半张天使面孔。
不同于他身上流露的邪恶气场,他的眼眸纯净澄澈,对眼前人没有一点冒犯之意,而是如同绅士一般温柔有礼。
他轻柔地执起她的手,身体微向前倾倒,优雅俯身,亲吻她的手。
没有借位。
他的吻实打实地落在了容缈的手上。
唇轻贴着。
温热的气息传递在两人之间。
即使是无恶不作的恶魔,在心爱之人面前露出了最真实的一面,愿意为她低头,眼里也流动着纯粹的情愫。
直到摄影师拍完了,还有几个人沉浸在美好的氛围感里。
拍摄结束,到了休息时间,沈星屿问:“还生气吗?”
容缈懵了一下,“生什么气?”
沈星屿解释了一遍,用只有他们可以听到的声音,低声说:“刚才也不是为了工作才亲,是因为……我想亲。”
他去到她身边的时候,突然灵光一现,好像明白了她为什么情绪不对。
当时因为那封邮件,而亲她时,分明是自己情难自禁,却说什么是金丝雀该做的事,一下将缩短的距离又拉长了。
容缈点了点头,态度没变,“想亲就亲。”
吻手而已。
又没什么不能给人看的。
不是吗?
沈星屿愣住了,试探性地问:“你真的没生气吗?我当时感觉你不开心。”
“是有点。”
容缈接着说:“那个布丁不太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