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被嫁将军的病弱郡主(十)
“陛下设了接风宴,可要一同去?”
裴晏清将龙血树搬回角落,等容缈吃完朝食,才开口问道。
他打了胜仗,圣上龙颜大悦,自然是要举办宴会,好好庆祝一番。
[宿主!这可是个好机会!以寻常身份是很难在其他场合见到伪气运之子的!]
灵灵兔提醒了下。
如果能和主角碰上面,说不定可以抓到些把柄,也好制定后续的做法!
永远的兔头军师如是想道。
容缈:“……”
她当然会去。
那可是宫宴!
东西不可能难吃的!
容缈完全不在意什么男主女主的出场。
见不见,都无所谓。
当然,最好不见。
很污染她的眼睛!
至于报仇什么的……
以她的性子,其实并不会选择主动出击。
容缈佛系得很,不惹事不找事,却也不怕事,只是她本身的目的就不是什么打脸之类的。
那是灵灵兔要求的,她完全不关心,也不感兴趣。
只是偶尔遇上了,也没办法。
如果复仇是顺便的事,她就会根据自己当时的状态来抉择。
心情好的话,玩玩也没什么。
容缈点了点头,道:“好。”
裴晏清听了,顿时眉眼染上笑意,“午时可以小憩一会儿,等准备完毕,我们再出发。”
他交代完了事宜,又陪她聊了会儿天后,才离开。
出门便碰上一只笑面鼠,“少将军。”
以陈管事的姿态,的确当不得“虎”那样威风凛凛的一字,只能是鼠辈。
裴晏清不是惺惺作态之人,却也没露出什么端倪,神情和平常一样,“何事?”
陈管事派去告状的人全都无功而返,他也没傻到继续添油加醋,而是提出了宫宴之事。
宴会的消息是宫中派人来传令的,将军府再大,也就那么点地方,他总能有办法听到。
“老奴恳请少将军大发慈悲,把老奴也带去。”
陈管事装模作样地伤心了一下,“老奴有个远房亲戚,如今进了宫里当婢子,她孤身一人到异乡来,人生地不熟,怪可怜的。老奴想趁此时宜,多照拂下她。”
裴晏清微微眯了下眼。
陈管事想做什么,他不确定,但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先不说这个亲戚是否真的存在,给宫女私传物件,无论是什么,被发现了怪罪下来,将军府都是要受牵连的。
陈管事见裴晏清隐隐有要拒绝的意思,“老奴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让府上受半分罪责!”
承诺打得死死的。
他当然有信心不惹出祸端,毕竟那远房亲戚是真实存在的,可她不是什么宫女,人混得不错呢,都攀上王爷了。
见裴晏清还是没有回应。
陈管事只好出下策,他将衣服下摆掀起来,作势就要跪下。
本以为裴晏清会及时出声或者伸手来扶,毕竟长幼有序,陈管事再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总得给些面子的。
可他就站在那,一动不动。
从表情上虽看不出什么情绪,可肢体动作却完全是看戏的状态。
实力诠释什么叫做“无动于衷”。
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陈管事的膝盖弯住,在半空中要跪不跪的。
他咬了咬自己不太完整的牙齿。
一把老骨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裴晏清这才徐徐开口,“既是如此,管事便去吧,只是马车小,容不下第三个人。”
陈管事:“……”
三、三个人?
怎么数出来的?
他想了想,“少将军莫不是要带郡主去?”
裴晏清不带任何犹豫地说:“正是。”
“这可使不得!舟车劳顿,郡主身子虚弱,怎么受得住?”
陈管事一副“我都是为了她好”的模样,“依老奴之见,还是不要带郡主去为好,否则病情加重,后果不堪设想。”
这种时候,倒是假模假样地关心了起来。
裴晏清的眉梢一抬,“管事有心了,谏言确也有理。”
他勾了下唇,肆意又张扬,“但我不采纳。”
说罢,裴晏清便离开。
还跪在地上的陈管事:“……”
真是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什么马车容不下,分明是少将军自己容不下吧!
车内空间宽敞,怎么就坐不下了!
他上哪整一辆马车去!
裴晏清回到书房后,才叫来自己的人。
他让下属去监视小厨房的一举一动,在不暴露行踪的前提下,查明她喝的药里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如果煎药的人没问题,也没往里面乱加东西,那么再取原药材,和一些熬好了的汤药,送去信得过的大夫那里,查个水落石出。
容缈一天需要在早、中、晚的时间段里各服一次药,而待会儿为了提前到达宫中,晚上的药要提前喝。
如此一来,取药的难度便小了些,也不容易被发现。
裴晏清亦然会暗中协助,支开人。
如若她在京城中无依无靠,他便是她永远的退路。
安排好了所有事后,裴晏清又处理起了公务。
和容缈一起用了午膳后,他按计划协同下属得到了需要的物品。
进宫参宴,定是要好生梳妆打扮一番的。
裴晏清倒是无所谓,将长发高高束起并冠住,加上身上的大氅后便显出英姿飒爽的身姿。
偏偏他相貌又生得好,完全撑起了衣服,意气风发之资展露无遗。
裴晏清无需化妆,就在外面候着容缈。
以他的性子分明应该觉得这种事情全然是浪费时间。
然而裴晏清却也一点都不急,反而觉着,内心有种隐约的期待,感觉也不错。
或许是因为他等的人是她,所以他才甘愿等。
门被缓缓打开。
容缈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用一只缀着珠玉的步摇固定住,她一袭浅蓝色的衣裳,宽大的衣袖,更显出不堪一握的腰,裙褶随步伐而浪花般晃动,行走间袅袅婷婷。
她的容貌更是娇美,肌肤无需多施粉黛便同珍珠般莹润无暇,唇上印了口脂,色彩娇艳,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加之一双澄澈的明眸,整个人便显得光彩照人。
裴晏清蓦地,有些不想去宴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