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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被嫁将军的病弱郡主(完)

上位后,魏怜整顿了遗留下来的问题,以行巫蛊之术的理由,将魏逸的生母,即先帝贵妃,和陈静韵逮住。

魏逸的党羽也一样。

再后来,魏怜在朝臣的帮助下,慢慢进行着改革。

大魏肉眼可见地日益越来越好,有了要创造新辉煌的气势。

裴晏清则讨了个闲官当。

说是清闲,却也没有到什么事都不管的程度。

只是与原先相比,没有那么忙。

先帝给裴晏清安排的事务多且杂,不少本该由相关官员去做的事,也通通交给他,完全不合理。

迎来和平后,真正拨弄局势的人不再参局,而是退到一旁静观。

但只要大魏需要他,他便随时待命。

.

恰好在容缈嫁入将军府的第二年整,裴晏清再度大婚了。

在不同的时间,和一样的人。

他年前年后一直在想的事情,就是这个。

裴将军在行军时,便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现在也不例外。

他继承了先前的优良品德。

成亲之事烦琐得很,裴晏清倒是没有不耐烦,自得其乐地进行着。

为了将时间卡在她嫁来的那一天,他费了不少功夫,却也不会因仓促而忽略了细节。

在保证速度和质量的同时,也最大程度地尊重了容缈的想法,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繁文缛节。

他要真真正正地补给她。

从梳妆开始的每一步,裴晏清都想参与其中。

最先的,是梳头。

他拿着桃木梳,为她梳理头发,念着从别处学来的话,“一梳梳到尾,夫妻恩爱不用愁。”

容缈听着裴晏清念叨了一堆什么白发齐眉、无病无忧、永结连理,她的唇角翘了翘。

他以前可不会信这种。

裴晏清念完了最后一句,尾音缱绻,“十梳梳到尾,今生前世至白头。”

他为她绾青丝,梳发髻。

基本的造型定好之后,裴晏清起身,取了一只步摇来,它精雕细琢,贵重非凡,垂着珠玉,夺目得甚至晃眼。

先前,征战回来后,容缈向裴晏清讨要战功。

给是自然要给的,他却想不到要送她什么。

他当然知道,送吃食是不会出错的选择。

可食物哪天不能送?

作为战功,显得小气了些。

精挑细选后,他便相中了这支步摇。

既美观,又不重,她不会嫌戴着累。

且是用在大婚上,再合适不过了。

步摇戴在容缈头上,愈发光彩夺目,衬得她人比花娇。

“好了吗?”

容缈瘪了下嘴。

她在等他的动作完成。

裴晏清正为容缈描着眉。

他的手贴着她的脸,扶住,细细描绘着。

用的是进贡来的螺子黛,他得的赏赐之一。

为了不出差错,裴将军苦练了很久,技术可以说是炉火纯青。

可容缈本身的眉形就是极好看的。

多少有些大材小用。

或者说是,派不上用场。

他认真地凝视着她的眼眸,随后又为她印上口脂。

唇瓣染了颜色后,娇艳动人。

裴晏清发现,即使他前期的准备工作再充分,也还是搞错了步骤的先后顺序。

他忽略了重要的一点——

口脂应该最后才印的。

他会忍不住想亲她。

裴晏清那么想着,也就如此做了。

他和她一样,是个心口一致的人。

被托着脸亲了一会儿后,容缈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

果不其然,口脂都晕染了出去,也沾到了他的唇边。

裴晏清又凑过来时,被容缈挡了回去。

她小脸严肃地警告道:“不许再亲。”

这样亲下去,妆什么时候才能化完?

饭何时能够吃上?

裴晏清只好作罢。

他也没有半分失意的模样,反而勾着笑,接着给她化妆。

反正,晚上总是会补回来的。

裴晏清轻轻将容缈唇上晕成一团的口脂抹去,再重新印上。

等大功告成后,他为她盖上红盖头,牵着她走了出去。

为了重演一遍成亲当日的情景,裴晏清和容缈前一天到了容府去。

那是一切的起点。

裴晏清牵着容缈上了花轿。

他则是翻身上马,亲自骑着他的战马,带着他的新娘回家。

要知道,让战马乖乖听话做迎亲工作,难度有多大,可它安静又老实地待着,显然受了主人很多好处。

裴晏清的长发被一根红色发带束起,用鎏金冠固住。

一身大红婚服,与墨发相得益彰。

他为她准备了十里红妆,盛大而隆重。

百姓也趁着热闹劲头夹道庆祝。

之前大多数人都是想要看笑话,现在却是真心实意地祝福,她的事迹被传了出去,引起不小的积极反响。

等到了将军府,裴晏清下马,牵着容缈从轿子上走下来。

接过象征着夫妻同心、一体的彩绸后,他和她各执着牵巾的一端,向同一个方向而行。

“一拜天地!”

万物有灵,愿上苍庇佑。

“二拜高堂!”

远在他乡的裴父由于路途遥远,并没有回来,但送上了同等珍贵的祝福。

他与她便向着裴父大致所在的方向拜了。

无论是在异乡的裴父,还是其余的在天之灵,想必此刻都已经见证到了这对新人的诚意。

“夫妻对拜!”

容缈和裴晏清转身,对着彼此。

她虽然看不见他,但能猜到,他此时一定是眼含着笑。

“送入洞房!”

在将军府其余人的簇拥下,裴晏清将容缈牵入了新婚房,随后把人遣散,关好了门。

宴请宾客一事,定是要之后才做的。

他现在,只想同她一起。

屋内,墙壁上贴着双喜字,桌上放了花烛、酒杯,而床上则是摆着整整齐齐的寝具。

容缈被带到床边坐下。

她是不肯那么安分的,方才余光里捕捉到了桌上用小容器装着的、西域进贡的美味——葡萄干,她便伸手抓了一把放在手心里。

裴晏清无奈地摇头,似笑非笑。

别人都是摆花生之类好寓意的小食,她偏不要,觉着剥壳麻烦,他才特意去找的。

等她吃完,他才去掀盖头。

以裴晏清的性子,本应一下揭开。

但他想要珍惜此刻,速度也放慢了。

随着一点点揭开的动作,她的面容慢慢呈现在他面前。

在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裴晏清想起,他又犯了个错误。

只到白头怎么够?

他在旁人眼里那么野心勃勃,要的肯定是至死不渝。

可遇上她时,他比外人想象得还更贪婪一点。

死了,也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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