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我把反派推进丧尸潮后(二十五)
正巧,小队在附近巡逻的时候,发现了有幸存的人类。
就是那个女生。
小队“拿”走了她的巧克力,转交给了需要的人。
虽是吃了一半的东西,但他们自己打心底说也是不愿意交出去的。
奈何对方的异能更强。
终归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人罢了。
当然,负责看守的人熟练地运用着对自己有益的话术。
他们认为女生不敢反抗,毕竟她又没有异能,能活下来完全是侥幸,这样的弱者,怎么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要是把真相说出来了,她就是死路一条,异能者报复回来是迟早的事情。
跌坐在地上的女生面色惨白,不敢相信他们如此颠倒是非。
她用力咬住嘴唇。
像是彻底对这些人失去了信任,连带着对整个群体都失望了。
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她却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
女生恍若释然一般,笑了一下,可嘴角的弧度僵硬又牵强,“你以为我会怕你们吗?我可以死,我就只剩一条命了,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她开始从她的视角阐述,声音仍然是颤抖的,她在害怕,怕自己说到一半就被强行堵嘴,抑或是她说完之后是平安无事的,可没过多久就死于非命,但她还是勇敢地说出了事实。
前两天,她和父母一起从别的城市来到了Z城,他们一家都是普通人,没有觉醒异能,可父母有一些人脉,在末世爆发后从别处获得了物资,这次来Z城,也是去投靠别人的。
不幸的是,他们在此处遇到了丧尸,还因此发生了车祸。
父母为了掩护她,竭尽全力。
母亲被丧尸感染了。
这是不可逆的。
父亲只能选择带着剩下的女儿逃走,之后他出去打探情况,却死于一场枪战。
她作为全家唯一的幸存者,看到了是以严瑞为首的小队,为消灭丧尸而开枪。
丧尸是全部被消灭了,可父亲也难逃于“误伤”,中弹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女生是在高处目睹一切的,小队照常清除丧尸后,直接离开了。
她一路狂奔,可是连车尾气都没见到。
父亲的尸首也不见了。
她在一堆腐烂发臭的尸体里,茫然无措,却也只能擦干眼泪,接受现状。
此前开的那辆装载着一些物资的车,已经倾倒了,凭她的力气根本移动不了,只好放弃。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仅存的食物只剩那块巧克力了。
这种甜食在末世是何等罕见、珍贵,她从前为能吃到而感到高兴,现在却只可以靠着它活下去。
也不敢吃多了,饿的时候就只能小口地舔一下。
父母突然离世的崩溃,对于未来的绝望,各种情绪折磨她的同时,又成为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他们想要她活,所以她要活着。
明明此处离Z城,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不远了,可是她已经饿得没有力气再走动,附近没有能用的车。
何况外边的丧尸从来没有完全消失过,她就跟老鼠似的躲着,觉不敢睡,听到声响也不敢出声。
再次看到小队的异能攻击后,尽管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折返一回,但她以为自己有救了,全力跑了出去,找到队伍的成员。
那些人说,她必须有可以交换的物品,他们才能向队长争取普通人类加入队伍的资格。
她告诉对方,车祸地点处有干脆面。
可是那些人不信,要她拿出现有的东西来。
她身上只有半块巧克力了,也知道那是她仅有的筹码,不能轻易交出去。
但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她和外界没有其他的联络方式,要等别的异能者来,更是遥遥无期,也不确定能不能信。
只能赌一把。
可是他们在得到了她的巧克力后,找借口说要先去汇报,她走不动路,在这等就行,他们之后会派人来接应。
她担心对方一去不复返,就慢吞吞地偷偷跟在后面。
普通人类在末世里是难以生存的,她都算幸运的,靠着父母的人脉有了物资,哪怕是曾经有过,也比不少人要好得多。
谁知跟踪的时候,她被对方发现了。
他们用异能攻击她,虽然没有直接弄死她。
估计也是怕血的味道引来丧尸。
可他们头也不回的态度,已经杀了她千百回了。
她凭着一腔恨意站了起来,想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底下的人行事恶劣,队长总应该讲道理了吧?
怀着这样的心情到了队伍附近后,她便看见一个异能者将她宝贝不已的巧克力嫌弃地往地上丢,还用鞋踩上去,辗转碾磨。
那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有的恨,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无法诉说出来的委屈,决堤而出。
她恨不得舔一个月的半块巧克力,被人如此轻贱对待。
这个天气,不算太冷,是她一直放在口袋里捂着,不敢吃,生怕吃完了就要饿死,巧克力才会化成这样的。
异能者们,分明都是从人类觉醒而来的,理应是同类才对,就算不能互帮互助,为什么落井下石?
如果他们并不缺物资的话,何必抢走她的生机?
给出了承诺,又做不到真正的交换,还糟蹋她的食物。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得了失心疯,一点理智都没有了,才会相信对方。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她什么都没有了,赌不起也得赌。
显然,她的叙述更有说服力。
期间几个异能者想要让女生闭嘴,甚至试图偷偷使用异能,但都被容缈无声地挡下了。
“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会让人给你补偿的。”
严瑞听完后做出了决断。
可女生的脸色依旧黯淡无光,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什么变化。
她知道自己完了,也接受孤注一掷带来的后果。
给了物资又能怎么样?
她将自己的故事说得明明白白。
双方的纠纷起因也十分清楚,但拥有话语主导权的队长仍然没有要带上她一起的想法。
她知道那不是必须的。
没有人有义务救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人,她只会成为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