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次猎熊

怪不得今天二哥一直在阴阳怪气，大哥也只能招架不回嘴，原来他是心虚。想到上次二哥找供销社小妹，陈三文找大哥告状，大哥死活不肯当面找二哥谈，只愿意把二哥留在家里。

原来如此，陈三文恍然大悟，二哥如果是在河边走，大哥已经在海里开大船了。

“我就盯着人家小妹多看了几眼，就是图谋不轨。大哥身上有个女人颠鸾倒凤，你却觉得他在为整个家族出卖肉体。老三，你是不是太区别对待了。”

不理会二哥，陈三文从绿色挎包里拿了本小说，趁着已经开始昏黄的夕阳，他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陈三文不知道怎么去安抚二哥的情绪，他又不能说前世经历了二哥被妻女赶出家门，晚年凄惨悲凉。

想想是有点不公平，陈三文当然不会觉得自己对二哥的态度有问题，他只觉得人的处境真是大不相同，想到大哥大嫂在自己濒死的病床前抱头痛哭，陈三文那时候太羡慕他们的家庭感情了。

原来有的人真能做到里外和谐共生，有的却不行，最后落得个内外都鸡飞蛋打。

“反正我不认可你们把自己的家拆散了，因为这会影响到整个大家庭的未来。你看自己老婆娘家的情况，再对比下大嫂那边的情况，你学不了大哥。”

二哥沉默了，他也从绿色挎包里拿了本小说，同样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太阳已经下山，现在小说也没办法看了，陈三文和二哥顿感无聊。拿出香烟，兄弟俩嚼起香丝，顺便给榕树的小洞里塞上了支烟，接着两兄弟又是合掌跪拜。

山风吹散乌云，整个河沟被白莹莹的月光照耀，光洁的鹅卵石和河面映照着月光，水面上小水獭们开始出来活动，寂静的夜里能听见它们撕咬鱼肉的咀嚼声。

二哥说道：“这些小家伙们也开始自己抓鱼了。”

无声无息地，有只夜猫子掠过两兄弟的头顶，直接冲向河谷。两兄弟苦笑着，只能祝福河沟里的小家伙们好运，它们的天敌飞了过去。

拍了拍二哥，陈三文指向河滩，有头熊沿着河流左摇右摆地爬了过来。终于来了条大货，只是现在它离榕树还很远，两兄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期盼这位财神爷能离自己近点。

商量过后他们决定只开一枪，如果像打狼那样来回乱射，伤到皮子是小事熊胆也可能会被伤到，八十年代熊胆的单价高过金价，而且根本不受通货膨胀的影响，物价高野生熊胆的价格更高。

“那它跑了怎么办？”二哥轻声问道。

“不太可能会跑，熊晚上胆大脾气野，它只会守着等我们下树，只要它来到树下我们就可以找机会开枪打它天灵盖。就算真跑了，还不是在这边林子里，现在离开山伐木还有两个月，这头熊就是我们炖在锅里的肉，永远也跑不掉。”

两兄弟上树前把野狼和水獭的尸体重新聚拢堆在一起，地点就是预设的伏击位置。陈三文把预先准备的老枪拿了过来，这是把枪膛里只能装五发子弹的五三式骑步枪，这杆步枪的子弹比陈三文的中指还长，单发威力很大。

旁边的二哥把块红布套在四节电池的大电筒上，现在两兄弟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这头熊去啃那堆被剥了皮的肉。

枪声响后，二哥打开电筒对着中弹的熊挥舞着，陈三文抬高枪口对着空中又打了两枪，河沟子里的熊冲向榕树，嘴里不停地嘶吼着。

“还真来了，蛮吓人的。”

二哥脸露微笑，这熊太好对付了，根本就不带脑子的。他把包着电筒的红布放进包里，陈三文也换了用起来更顺手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兄弟俩等着这头熊来到树下。

“坐好扶稳，这家伙有的是力气，他要开始锤树了。可能还会爬树只是它后爪不行，爬不太高。”

“你不早说它会爬树，我知道就开枪打断它大腿。”

很少打猎的二哥被陈三文的话吓住了，嘴里的话都透露着惊恐。

“放宽心，在我眼里熊比狼好对付，你只要不掉下去就没事。”

陈三文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弟弟的话让二哥更紧张了，他背靠树干单手抓牢树梢，举着电筒对着树下正暴怒的熊。这时候树下的熊后肢挺立，它昂着脑袋边捶击树干边转换着站立的位置。

第二次猎熊，陈三文心里平静了很多，他也是背靠着树干，单手举着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等着熊把脑袋完整地露出来。

树上晃荡的强度降了下来，陈三文知道熊要开始试着往上爬了，找到向上攀爬的熊，陈三文举枪对着它的脑袋，嘴里喊了句：

“老大哥，再见。”

枪响过后，树下扑通声传来，巨熊因为没脑子死在了树下。

两人举着电筒看向倒在树下的熊，这只熊和上次陈三文猎到的熊差不多大小，虽然猎获的过程比上次轻松，大半夜的环境陈三文还是不太敢爬下树去观察。等了大半个小时，二哥有些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想下树观察树下的熊。

“咱们下树也只能看上几眼，什么都干不了，就连熊皮都要让万永修根据厂家的要求考虑怎么剥皮。”

今天最大的目标已经完成，根本没必要冒着风险下树。

树上的两兄弟轻松起来，他们把一个电筒倒悬在树干上，两人边看小说边聊着天，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着大哥驾着马车到来。

“那个万永修挺大方的，上次那块麂子皮让我们换了那么多东西，连票证都没要。”

二哥的话让陈三文笑了出来。

“二哥，他是个两头吃的人，你这样评价他就错了，我们终有一天跟他没办法合作下去的。”

跟万永修的两次交易，陈家兄弟和万永修本人都没有吃亏，作为重生者的陈三文是明白其中关联的。让陈家兄弟省了票证，万永修本人并没有掏本钱，要是哪天跟万永修的交易要他本人拿出利益来交换，那他就会换副嘴脸。

电筒光下的榕树上蚊虫乱飞，陈三文挥动巴掌在电筒灯头挥舞着。对面树枝，有只枭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两兄弟。

“不好，二哥快挡住眼睛。”

枭羽翼挥动，利爪向前，向两兄弟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