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家
余苗苗以为顾止丞在开玩笑。
“别开玩笑了，没事往墙上开什么洞。”余苗苗尴笑起来，然后睨了顾止丞一眼，捡起地上的炸鸡，就要往嘴里塞。
顾止丞抬眸，及时按住了她的手，夺走了炸鸡，一个抛投，炸鸡直接被扔进了垃圾篓。
余苗苗咽了咽口水，惋惜地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炸鸡盒子，只能回归正题：“刚才你什么意思……”
顾止丞抽了张纸巾仔细地擦拭余苗苗沾满油光的手，语气宠溺：“字面上的意思，阳台我让人封了，为了方便出入，直接把两户拆墙打通。”
余苗苗蓦地站起身，不可思议地喊：“你没经过同意动我房子？”
“那是我的房子。”顾止丞抬眸淡淡看向她。
“你没读过书吗？房屋租赁合同期内，没经我同意你没有权利装修的！”余苗苗据理力争。
“那你去告我呀。”顾止丞翘起腿，手搭在椅背上，高傲地瞟向余苗苗，一副为所欲为的样子。
余苗苗：有钱了不起，我惹不起。
“不敢……”她委屈得只差没含泪夺门而出。
“乖的话以后给你免租。”顾止丞没跟她计较，反而勾唇补充。
余苗苗也收起了委屈，换上一副奉承模样，笑嘻嘻的，“顾总威武！”
能屈能伸，是当代社会人必备的技能！
然而余苗苗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几天后，她一出院就迫不及待地赶回住所，打开公寓大门！
“哇奥！”
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她的公寓就变成豪宅！
两户打通后，原来的两室一厅变成了五室两厅，好浪费好铺张，可她又止不住地觉得好兴奋！
等余苗苗满心欢喜地住了一段时间后，她又很快地发现了弊端……
腹切黑的顾止丞从往日的爬墙变成了登堂入室！
“你那边不也有浴室吗？为什么总用我的？”
“用完直接在这边睡，方便。”顾止丞理所当然地回答，“你不愿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余苗苗无奈地说，知道他不怀好意，可暂时没证据。
顾止丞满意地点点头，径自走进了她的房间。
余苗苗：……忍无可忍！
半夜起风，气温骤降，余苗苗盖着被子睡也很快被冷醒。
她起来关窗，发现睡前被她赶出去的顾止丞，正蜷缩着身体躺在沙发上，身上只薄薄的盖了一件外套，好不可怜。
余苗苗不懂他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回自己屋，也没偷偷爬她床。
本来想狠心不理他，让他受个教训，但她转念一想，如果他病了最后麻烦的还是自己……
算了，不矫情了。
她推了推顾止丞的手臂，“顾止丞，回床上睡吧，仅此一次。”
余苗苗预想顾止丞会迷迷糊糊地起身，然后对自己感激涕零地表达谢意。
没想到顾止丞在她说完的下一秒就蓦地睁开双眼，直接横抱起她，不顾她反抗，直接走向了高床软被……
“顾止丞，我下次再可怜你我就……”
“你就什么……”
“我就……唔！”
余苗苗来不及叫骂就被他以嘴封口，再多的言语也淹没在他的柔情中。
窗外冷风瑟瑟，室内却温度攀升，旖旎一片……
＊
以往每年中秋，小姨徐茵都会特意从桂城来双城陪余苗苗过节。
说是小姨，但两人年纪其实相差不远，余苗苗以前一直没把许茵当长辈看，不爱叫小姨，都是直接喊她全名。
那时候父母总说她没大没小。
可到了十八岁后，余苗苗就再没直接喊徐茵名字了，而是改口叫回了“小姨”。
也许这样做才能让自己觉得不那么孤单吧。
毕竟那年后，她最亲的人只剩小姨了……
团圆时节的余苗苗不喜欢回桂城老家，可能近乡情怯，也有可能是害怕触碰到一些记忆，让伤疤重新揭开流血。
而下周又是一年中秋，余苗苗临时接到了许茵的电话，她们家的温泉旅馆今年接了两个旅游团，太忙，小姨来不了了。
“苗苗，要不今年你回家一趟吧？”徐茵在电话中建议道。
她不希望余苗苗独自一人在外过节，“回来过节吧，顺便看一下姐姐和姐夫……”
余苗苗蓦地停下了手中切菜的动作，握住了原来夹着的手机，哑声道：“小姨，我……”
气氛凝结。
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顾止丞留意到了厨房的不对劲，他侧耳倾听着。
“没事的，苗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放下了，况且他们也从来没怪过你……回来吧。”徐茵安抚道。
余苗苗低着头，以发遮脸，肩膀微微抖动，像在极力隐忍着某种情绪……
啪嗒一声，一滴泪水掉在了砧板上，有些话无法言说。
而徐茵还在耐心地等她回复，她深知这对余苗苗来说也许不是一件易事。
两人保持通话，默不作声了好久，在徐茵快放弃时，少女软音传来。
“好。”
经过千思百虑，余苗苗终是答应了。
徐茵松了口气，紧锣密鼓地安排起来，“我帮你订机票，那天我会开车到机场接你。”
“好。”
接下来的对话中，余苗苗也只会回“好”，直至挂断电话后，她的心情也久久未能平复。
突然，她被锁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顾止丞从后环上了她的腰，下巴垫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轻声低语：“谁打来的？”
余苗苗揉了下眼睛，微微笑道，“我小阿姨。”
顾止丞听出了她声音中的沙哑，遂将她的身子转过来，看着残留在脸上的泪痕，蹙着眉问：“怎么哭了？”
余苗苗咬咬唇，“有点想家而已，中秋我可能要回家一趟。”
顾止丞信了，他抱着她轻轻摇晃，“中秋那几天我也要外出办事，办完就去找你。
余苗苗点点头，回抱住他，似是回应，其实是在努力消化情绪。
现在的她只想要寻求一个怀抱当避风港，而顾止丞是最合适的人选。
余苗苗第一次希望，平日里她嫌烦的顾止丞，能在那几天陪着她。
但两人才刚开始，她不想自己阴暗的过去那么快就被他知道……
余苗苗心里的纠结持续到回去的那天，顾止丞载她到机场，看着她过安检。
余苗苗多少次想回头让顾止丞陪她走，可她最终还是咬牙打消了念头，毅然推着行李消失在他眼前……
顾止丞没发现她的不对劲，在看到余苗苗进候机厅后，也转身离开。
他也要回去准备准备，接下来可能要连转几个城市洽谈，希望能尽快赶到她身边。
＊
飞机上，余苗苗没想到小姨帮自己订的是头等舱，等她被空姐带到座位时，她愣怔住了。
因为她的座位旁，正坐着一个她此刻最不想遇见的人。
“苗苗，好巧呀。”顾飞放下报纸，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