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乱
“伤君非我意,非要欺负人,本姑娘就只能替天行道了!”
一巴掌,不是说一下子就必死,关键在于力道控制。
付茜没有下狠手,只是给了对方一个教训。
受伤与死,她分得清轻重的。
在实力弱的时候,该忍就得忍。
要是太傲,绝对活不过下去。
但她不知道的是。
对方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伤势远比她想象的要严重。
付茜的家,是一栋双层阁楼,底层经营,楼上生活。
当她回到店里,店掌柜立即迎了上来。
“老爷,您回来了,怎样?差事辛苦吗?”
听到这话,付茜就忍不住在心中吐草。
辛苦。
太特么辛苦了。
要不是跑得快,整不好命都要搭进去。
以前她还笑话那些达官显贵,不懂节制,最终英年早逝。
通过昨晚的事,她明白了。
不是男人不给力。
而是女人太凶残。
想到此。
付茜下意识嘀咕一句:“看来这药酒,还得加大力度啊!”
“什么?”
声音太小,掌柜没听清。
“没什么。”
付茜摇头否认。
这种事可不是什么光荣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然后问道:“说说看,我不在家的这几天,情况怎样。”
店掌柜取出一本册子,翻了翻,向付茜汇报这几天店里的情况。
“......账目就这些,问题的话,花瓣稀缺。”
制作香水,工艺自然不像宫里那么精细。
付茜制作的香水,采用的是浸泡法。
由于技术原因,芳香物质提取效率低下。
加上花瓣稀少,导致产量一直跟不上。
她一直在扩大鲜花种植规模,可这种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加上四季更替,季节不对,种植鲜花越发艰难。
付茜借鉴了姜子牙封神那段历史,提到的商纣王为了更快建造摘星楼,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颗钉子,将太阳锁住,于是,太阳永远不会落山。
其实只要把这整出来,一年四季都是温暖有太阳,这个问题就能很好的解决。
但她不想太过引人注目,只好作罢。
反正维持现状就能过得很好,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实力不够,赚得越多,死得越快。
等以后实力强大,自然就能无所畏惧。
“这个问题我也没办法,就先这样吧,对了,库存还够吗?”
掌柜又对着册子翻了几页,看着纸张上面的数字,默默计算一番,道:
“差不多还能出货三次。”
付茜采用的是限量销售,隔三差五出一批。
不多,不少,也不断。
三次
大概也就三七二十一天的样子。
付茜暗想:看来得再制作一批了。
“你去把晒干的菊花捣粉,做菊花香水!”
泡了个热水澡,再美美的睡了一觉。
直到太阳快落山,付茜终于精神饱满的复活过来。
洗漱吃饭,填饱肚子后,她下到密室开始干活。
她不怕制造方法暴露,只要酒精蒸馏土法守着就行。
密室里存货不多,就算被偷,被抢也无大碍。
而酒精制作地,很隐秘。
事情办完,她交代一声,取了些银票,便朝宫里走去。
在路过一间药铺时,她按照华佗遗书里的养生药方,重新购买了一批药材回去泡酒。
等新酒泡好,她得让彩衣知道知道,到底谁更厉害。
心里美美的想着彩衣跪地求饶的画面,付茜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咦?出什么事了吗?”
正走着,却见街道口的一块告示栏前黑压压一片围满了人。
付茜好奇,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银钱百两求医,这易氏好大的手笔啊!我一家十口人,一年最多也就花五六两银子。”
“内脏受损出血,神仙难医啊!”
“好后悔,当初要是学医就好了,眼馋,拿不到。”
“切,说得好像你学医就能治好这伤一样。”
“也不知道什么仇什么怨,竟将人伤成这样。”
百两银子啊!
虽然对付茜来说,不是什么大钱。
但对平民百姓而言,却是一笔巨款。
听着周围的议论纷纷,她更加好奇了。
围观人群宛如一堵城墙,阻挡着所有入侵者,付茜用尽力气也没挤进去。
“现在人都这么闲的吗?一定吃了很多盐,也不怕咸死!”
旋即她灵机一动,从钱袋里掏出一把铜钱撒向一边。
“捡钱了!”
“哪里哪里?”
“我的,我的,别抢。”
“谁特么推我?”
“裤子,你特么别扒我裤子啊!为了几文钱,需要做这么绝吗?”
瞬间。
公告栏前空了。
付茜缓步上前,抬头寻找人们口中的那张告示。
然后。
她愣住了!
看着告示上的病情描述,这不跟那个想强了她的公子差不多吗?
只是自己下手的程度是低阶版,她这个是高级版。
自己下的手,能造成什么效果最清楚。
加上五禽戏的传承,那就更加了解了。
怎么想,付茜都想不通。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麻烦了!
这下麻烦了!
对方要是死了,自己怎么都逃脱不了干系!
“如有其它要求,可当面详谈?”
视线一路向下。
突然。
告示上最底下一行字印入付茜眼帘。
付茜摸着下巴,心思活络起来。
“听说这易氏,也是个大美人,人到中年,刚刚好三十多岁。”
“要不要去试试?”
“只要把人救活,就没自己责任了!”
“而且,万一他们大发善心原谅我,我还能得到一份庇护,多一份照顾准没错?”
“但是...打伤了人,又为了好处上门给人治疗,这行为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仔细想想,付茜有点拿不定主意。
当然。
这不是主要问题。
而是怕对方醒来,找她麻烦。
沉思片刻,付茜决定先等几天。
毕竟情况越危急,才好漫天要价。
反正按告示上的病情分析,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回到宫里。
付茜将药材摊开,开始处理药材。
不一会儿,一名差吏找上门。
“大人,刚刚有人给您送来一张请柬!”
“知道了!”
付茜头也不抬的说道:“你先放桌上!”
“是!”
差吏将请柬放下后,就告辞离去。
等把药材处理好,搬来一坛米酒,打开坛盖,将药材倒了进去,最后封口储存。
将手洗净擦干,这才将请柬拿起。
看完请柬,付茜表情变得凝重,眉心紧锁,手指习惯性一下一下点着木椅扶手。
这是一张寿宴请柬。
在长安,高官权贵都爱过寿。
因为,这是明目张胆收取贿赂的大好时机。
但是,这张请柬却是从监察司易安国大人家送来的。
“这不明明就是有圈套,把我给骗过去。”
付茜烦躁的将请柬扔到一旁,然后又紧张的捡了回来,还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吏部。
官居正三品。
六部之首,主要职责是掌管官员的选拔和更替,在朝廷中拥有很高的地位。一般吏部尚书都是宰相上升的必经之道。
被他们盯上,非死即伤。
付敏的父亲、付氏的夫君付楚,就是吏部的人。
吏部侍郎,正五品。
接着自己又被监察司易家的小子带人堵住。
现在,监察司的头头,素未谋面、毫无交集的尚书又插上一脚。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在这短短几天时间里,如何不让她郁闷。
更重要的是。
请柬上着重交代,让她务必参加,并将付敏带上。
“明天,明天...时间太赶了!”
付茜不知道对方想干嘛。
监察司可以说是付敏的生死仇敌,竟让她把付敏带上。
付敏可是弱不禁风,身娇体弱的小女子,这都不放过?就不怕她当场发飙?
想了想,付茜没有一点头绪。
旋即,她起身出门。
为了以防万一,她得做点准备。
犹豫片刻,明知山有虎,偏要虎山行!
梳妆打扮,几个小时后。
付茜提着两个精致的木匣子到易府。
这时。
天早已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但易府却到处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雾云楼。
付茜思绪不定的跳着舞,眼神时不时往门口瞟一眼。
那神情,好像在期盼着什么人的到来。
走神中的她,就连舞步跳错好几处都没有察觉。
直到舞蹈结束,她心心念念的人还是没有到来。
付茜一脸失落,不自然的笑了笑,告罪一声,就退下场去。
这情况落在楼里客人眼中,甚是疑惑。
“付茜姑娘怎么了?看着好像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我看她眼神一直看着门口,难道约了什么人,结果对方爽约了?”
“不可能,昨天我也在这,什么事都没发生,能约谁?”
“不会是姑娘家的那几天到了吧?”
“我算着时间呢,还得好几天。”
“话说,你们有没有发现,今天的付茜姑娘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
“有吗?没有吧!还是那么美啊!”
“就是感觉,好像更加有女人味了。”
“付茜姑娘就是女人啊!”
“......”
客人们聊了很多。
却不知道,他们一直惦记着的姑娘,已经变成了付茜的形状。
“哼!”
付茜皱着可爱的鼻子,坐在闺房凳子上,独自生着闷气。
“可恶,竟然躲着我,不就是拉着你一起玩嘛,至于吗?”
“今天先放过你,下次见面,定叫你加倍奉还。”
...
“哼哼哼!啊!秋~”
黑暗中。
某处墙角。
付茜突然打了个喷嚏。
“难道有人在想我?”
“是司马邺吗?”
仔细想想,本来说要来找她的,结果自己爽约了。
那念叨自己,也是应该的。
付茜微微一笑,翻墙入院。
“美人别着急,我来了!”
付敏现在的情况,再跟别人住一起就不合适了,所以付茜另寻了一个住处空闲小院单独给她居住。
易府空房多得是,一句话就搞定了。
但是付敏的身份摆在那,看管的婢女不能撤。
所以。
为了不惊动几位婢女,付茜只能翻墙。
“咚,咚咚!”
付茜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到一道略显紧张的声音:“谁?”
“是我!”
“呼呼哈哈”的穿衣声响起。
不一会儿,付敏惊喜的笑脸出现在付茜面前。
嗯,如果没有那块黑斑就好了。
好在付茜天赋异禀,早已达到“心中无衣看什么都是无衣,心中不模糊,看什么都不模糊”的登峰造极境界。
区区窗户,眨眼可破。
“姐姐!”
付敏扑进付茜怀里,言语中带着一丝甜腻。
旋即她又嘟起那樱桃小嘴,撒娇道:“姐姐说好白天来的,这都晚上了~~~”
付敏喜不喜欢自己,付茜不知道。
但他猜测,大概是喜欢的。
不是有那么句俗话吗!
想征服一个女人,就得先征服她的胃。
前天晚上,他就把付敏喂得很饱,都快撑吐了!
“进去说!”
屋内。
付敏与她说了半天心里话。
付茜开始谈正事。
“今天我收到一张请柬,是寿宴宴席。”
付敏在付茜胸前画着圈圈:“别人邀请姐姐,您跟我说做什么?”
如果在外面,这画面,倒像一对恩爱夫妻。
但付敏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对于付茜,付敏心思很复杂。
说喜欢吧,有一点。
毕竟能被保护,没人会不喜欢。
如果说爱,那是肯定够不着的。
同时,心底也有一点点怨恨。
世人的眼光,带有傲慢与偏见,女人和女人就不能在一起!
都有皇封了,还变着法子欺负她。
就不能大方点,直接救她出去?
“因为对方指名点姓让我把你带去。”
付敏一愣。
画着圈圈的手指骤然间停住。
她微微抬头,望着付茜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是有人想试探我吗?我一直有按照姐姐的吩咐行事,绝对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啊!”
付敏不解,付茜又何尝不是。
“对方是监察司左都御史。”
听到这个名字,付敏瞳孔猛地一缩,惊愕道:“姐...姐姐...您...您说谁?”
付茜放缓语速,一字一字清清楚楚说道:“监察司,易大人家!”
“你说的是,那个负责我爹案子,诬陷我爹勾结赵国,向皇上提议,将我付家抄家的那个易安国?”
付茜淡淡点头:“嗯!”
付敏沉默了。
付茜也沉默了。
两人的想法是一样的。
付敏对易家的心思很复杂。
要说仇恨,那肯定是有的。
但在证据确凿之下,平心而论,她又觉得对方没错。
可她相信父亲的为人,绝不是内奸。
只是,事发后,她们母女就再也没见过对方了。
想了想,付敏问道:“姐姐,那你说,我要去吗?”
付茜抚摸着付敏的秀发,苦笑道:
“现在不是你要不要去的问题,而是去了后会怎么样?如果对方有歹心,如何全身而退。”
“甚至......”
“怎样?”
“甚至要做好赴死的准备。”
付茜的语气平淡冷漠,冷冽无情,如刺骨寒风,猛地吹向付敏。
听到这话,付敏手掌不自觉就捏紧,修长的指甲在付茜胸前抓出血痕道道。
付敏看到自己下意识造成的伤害,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姐姐,对不起,我把你弄伤了!”
在付敏眼里,付茜是自己的英雄,高手里面的绝世高手,英雄里边的盖世英雄。
而变强以后的人,性格都是怪异的。
现在自己把她抓伤,谁知道会不会惹怒她。
“哦?”
付茜语气轻佻:“那你想怎么赔偿姐姐呢?”
“姐姐不是想看我跳舞吗?只要姐姐肯原谅人家,我就给姐姐跳楚歌·山鬼!”
付敏声若蚊子,嘤嘤细语,要不是付茜耳力超乎寻常人,都听不见她说什么。
付茜作出一个请的手势,笑道:
“妹妹盛情难却,那姐姐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对于付茜这种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坏姐姐,付敏已懒得再说什么。
羞红着脸,白了她一眼后,便缓缓起身,为付茜献舞一段。
向阳花寓意着积极向上,热爱生活,坚持不懈的追求精神。
付敏身陷囹圄,依旧没有向不公的命运屈服,她还在用自己的方式与之对抗。
而这段舞蹈,与她心境非常契合。
只见她的动作先是平稳,表达了她沉着冷静的心境。
转而昂扬,表达了她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继而柔美,表达了她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
以及最后的癫狂。
那画面。
让付茜仿佛见到英俊的西楚霸王项羽。
不顾一切、飞蛾扑火般飞向天,要与那不公的命运斗争,与敌人同归于尽。
舞蹈最后的结局,是付敏如同死尸一般,自刎倒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付敏才撑着地面,艰难起身。
全身心投入到舞蹈中的她,用尽了全力。
此时的她香汗淋漓,每迈一步都无比困难。
那双修长的美腿,仿佛被浇筑了铁一样,沉重无比。
付敏缓了口气,瞪了付茜一眼,娇嗔道:
“这下满意了吧?能原谅我了吧?都把我给累死了!”
“满意了,原谅了,你快躺下休息吧!”
付茜扶着付敏,让她静静躺下休息。
付茜准备离开,让付敏好好养伤...不对,是休息。
刚起身,手掌便被付敏抓住。
只见她一双美目中泛起水花,眼眸中尽是无助。
她咬了咬粉嫩红唇,求助道:“姐姐,如果明天有危险,您会救我吗?”
如果我有能力我还不救?
如果我真是绝世高人,我还用依靠男人的保护?
真要那样的话,我早把皇帝踹下龙椅,自个儿坐上去了。
付茜摇摇头,苦涩的笑了笑。
“实话跟你说吧,我在渡劫期,很多力量都不能用,不然就会前功尽弃,功力止步于此,踟蹰不前。”
“抱歉,姐姐无能为力。”
付茜无情的话语,让付敏彷如坠入冰窖,寒冷刺骨,心如刀割。
是啊!
我就一女妓,有什么本事、凭什么让姐姐特殊对待。
美貌?身材?
世间美人那么多,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渡劫是个什么样的境界,必定是凡人无法企及的。
既然如此,或许自己真该考虑考虑,跟敌人同归于尽了。
只是姐姐怎么办?
爹生死不知,娘跟别的男人跑了,要是自己再出事,姐姐承受得住吗?
想到此,付敏缓缓抬头:“姐姐,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次我回不来,您能好好照顾自己吗?”
看着此时的付敏,付茜内心也很不是滋味,甚至生出跟对方坦白一切的危险想法。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好在付茜不是好人,立即就将那不该有的想法抹去。
然后,她淡淡点头:“我尽力!”
付茜离开了,留下付敏一人珠泪偷弹,黯然神伤。
......
自从发现了西安门的好,付茜就再没回去过自己在宫里里的住所了。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一心为公。
什么?为什么我跟美人在里面待那么久?
我堂堂九品春官,宫里的头头,不放心,多盘问几句怎么了?
尽职尽责难道还有错?
回到西安门,就见门口一位差吏,飞速迎了上去,献媚谄笑道:
“付大人好,付大人辛苦了!”
看着差吏点头哈腰,极尽讨好的模样,让付茜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你啊,有前途。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李金缘。”
再穷不过当乞丐要饭,只要不死终有出头日。
猛然间,付茜心底冒出一个人名。
她拍了拍李金缘的肩膀,叹道:“可惜,你不姓易,不然你就是主角了!”
“哎,大人说得对,小人回家后,就叫我娘改嫁,嫁个姓易的。”
付茜:......
你啊。
我无话可说。
拍马屁厚脸皮的本事,天下无敌。
这不要脸的功夫,着实让她羡慕。
“奉承我的话,我不想听!”
憋了半天,付茜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教他走。
“大人,小人退下了!”
急着服用丹药,付茜也不想跟她瞎扯,问道:“说吧,这大半夜的等在这,找我在有何事?”
听闻此言,李金缘“轰”的一声,直挺挺跪在了付茜面前,双手扶地,额头触地。
“付大人,小人是来投靠你的,请收留。”
“投靠我?”
付茜闻言一愣。
她上任后已有好几天,见过的差吏不在少数。
双方接触,基本都是公事公办。
付茜没想过笼络他们,对方也没想过讨好她。
没想到今天,竟有一人跑来主动投靠。
付茜自嘲一笑:“我不过一九品小官,投靠我有什么用?”
“不知!”
李金缘难得正经,诚实回答,“但我感觉,跟着姐姐有好处!”
嗯,这是个实在人。
付茜看着李金缘的眼睛,对方不闪不避,与付茜对视。
过了一会儿,付茜淡淡道:“投靠我可以,但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办得好,你以后跟我,办不好......”
“办不好我提头来见!”
付茜话还没说完,就见李金缘掷地有声的接过话。
提头来见?
是变成鬼来找我吗?
付茜招招手,李金缘立即起身,将耳朵凑近她身前。
“我要你......”
李金缘听完,拱手抱拳:“姐姐,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说完,她毅然转身,就要离去。
“回来!”
“姐姐还有什么吩咐?”
付茜伸手指向李金缘刚刚跪下的地方,只见花岗石打磨成的地板,已布满道道裂痕。
“给我把这地板换了!”
李金缘绕绕头,尴尬一笑,道:“大...大人,小人手中银两不够!”
“不是要你赔,直接去找工匠就行,就说我说的。”
“是!”
李金缘离开。
付茜脚踩了踩脚下的地板。
地板虽然打磨得很粗糙,但很厚实。
付茜估计,想做到李金缘那般,最少也得再练十年。
“下马威?今天能到我房间,明天就能带刀兵来见。”
“还是展示自己的价值?”
李金缘的投靠,来得莫名其妙。
长安的差吏,就小官很多,数不胜数,只有几个是登峰造极境界,其他都只会点拳脚功夫,属于二流货色。
猛然间,蹦出个小官出来,还主动投靠过来,怎么看怎么可疑。
付茜想:会不会是谁安排来的卧底?
但转念他就给划掉了。
这朝廷最不缺的就是小官,能指使小官办事的人,还在乎自己区区一个九品小官?
二流虽说才是武的中等境界,没有多厉害,但也不是小杂鱼。
对付普通人,以一敌二并不难。
派个人把自己杀了,再把手下灭口,简单粗暴,根本不需要整那些名堂。
“不管李金缘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目前对自己而言,并没有什么坏处。”
“而且,自己也确实需要一个帮手。”
想了想,付茜不再理会。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会证明一切。
他所做的事,在外人看来,最多就是色胆包天。
只要不把司马邺的存在暴露出去,其余就无所谓了。
...
华佗遗书里的养生功法,可以男女配合一起练,也能单练。
区别在于,前者效果好,后者效果差。
付茜盘膝坐在床上,将丹药取出,一口吞玉腹中。
丹药在胃里化开,药力化作道道温热气流,开始向五脏六腑、四肢蔓延。
付茜立即运转功法,暖流不再杂乱无序乱窜,开始按照制定路线运行。
渐渐的。
付茜的气息慢慢攀升。
一息。
二息。
三息。
......
当暖流全部纳入丹田,付茜已在瞬息间,迈入登峰造极。
付茜睁眼,抬手握拳,感觉自己力量提升了数倍。
而且丹田里的内力,足够他用很多次施展拳法的了。
“不错,不错,总算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了!”
“要不...”
付茜目光一闪,跃跃欲试:“今晚找易家人报仇去?杀人灭口?”
有仇必报,有仇不报非君子。
仔细想想,付茜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明天事情很重要,他得养精蓄锐。
想到此,他立即钻进被窝,熄灯休息。
......
清晨。
她早早起床,打水洗漱。
自从那次的事情发生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司马邺了。
向宫里的人打听,全都摇头表示不知。
只知道他励精图治,被转移到长乐宫日理万机。
“哼!”
“什么转移?”
“明明就是拘禁。”
“难道那些士族,是想慢慢折磨他?”
士族间的那些丑事她清楚得很。
真要遇上人格扭曲的人,落在对方手里,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一想到这,她就食不下咽,昼夜难眠。
短短两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听说了吗?易大人的寿诞宴席,竟给咱们付大人发了请柬。”
“哪个易大人?”
“长安城的易大人还有哪个?当然是监察司,官居正三品的那个易大人啊!”
“天呐,这...这...这......那咱们付大人不是发达了?”
“那必须的啊!
之前就有人看到付大人跟宰相大人家的公子喝酒。
现在又被易大人邀请。
我怀疑咱们付大人,可能是某个大家族的公子,隐姓埋名来体验生活的。”
“你说...会不会是某位权贵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
“不过什么?”
“听说,付大人准备把新送进来的那个叫什么付...付......”
“付敏?”
“对对对,就是付敏,付大人准备把她也带过去,为此,花魁都气坏了,特别是易家人姑娘。”
哐当哐当——
铁盆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满盆清水倾泻而出,将安平的花布鞋都打湿了。
甚至连底下的裙摆,都浸湿大片。
然而司马邺派来监视的安平却顾不得这些,只见他身形一闪,猛地冲到闲聊的两位婢女前。
那速度,如光似电,好似御风而行。
“请问,你们刚刚说的,付大人要带付敏去易大人家赴宴是真的吗?”
安平拦住两人,面露焦急,急切问道。
婢女点头:“当然是真的啊,这事都传遍了,还能有假?”
安平追问:“你知道赴宴的时间吗?”
“不清楚,只知道是晚上。”
闻言,安平愣住了,好像失了魂一样,喃喃自语。
“晚上?”
“完了完了,今天晚上?”
两婢女见此,从付茜身边绕过,直接离开。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去。”
说着,他心急如焚的跑了出去。
......
“付茜,付茜在没?”
舞楼。
舞姬拿着册子点名。
等点到付茜的时候,喊了半天也没人应答。
她仔细往人群里一看,竟没看到付茜人。
见此,她秀眉微蹙,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有谁知道付茜哪去了吗?”
闻言,易家小妾林氏举手:“我知道,我早上看到付茜急急忙忙跑了出去,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这人说完,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嘿嘿,付茜啊付茜,你女儿要完,现在你又惹怒了我们,怕是也要完了。”
林氏最大的愿望,就是鸠占鹊巢,顶掉正妻,自己上位。
林付两家几百年的恩怨,作为易家小妾,她也有除掉付家的想法,可却被付茜压得死死的。
现在能看到对方遭难,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
付茜擅自离开,这已破坏了长安的规矩。
随意缺席课堂,这已破坏了她的规矩。
默默的,舞姬在付茜名字上画了一个叉。
抬头看到林氏的表情,何莲花眉头微皱。
这人...不是好人!
林氏与付茜的关系她知道。
两人间是否有过节她不管,只是从作风上看,她不喜欢。
但她没有多言,招呼一声,舞蹈课程开始。
......
“咚咚咚!”
“谁?”
“大人,我李金缘,您交代的事小的已经办妥了!”
“哦?”
小阁楼内,付茜听到这话,从床上坐起。
嘿,这家伙,办事效率很快啊!
“行,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大人!”
......
付茜随意的披了件衣服,连腰带也没系。
毕竟这玩意儿,自然怎么舒服怎么来。
她洗漱一番后,便慵懒的躺在床上等待着猎物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