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剑气构成
整理好衣物，换了一身学宫服，见小白还在睡觉就没打扰它，关昱悄声离开小院。
有了在北荒森林的经历，关昱知道，出远门最重要的不是身上带了多少武器，而是充足的食物储备。
灭霸社团成员们显然就吃了个大亏，在阵法里饿了两三天，要不是关昱分发了食物，搞不好还真可能把他们饿出个好歹来。
铭星当地的食物相当朴素，花样也不多，胜在原材料蕴含天地灵气，对人身体有极大裨益。
关昱绕了小半个学宫城，前后跑了十几家商铺。
在一众掌柜们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他跟进货似的，一麻袋一麻袋往空间戒指里塞食物，就连厨具都置办了两三套。
“以后买东西就得临近打烊时候来，比白天要优惠许多。”
关昱心满意足地往回走，心里还在计算着今天省了多少灵石。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传入他的脑海：“身体恢复了？那便过来吧。”
声音非是旁人，正是师尊秋水寒。
关昱急忙应了一声，不敢怠慢，大步跑向剑宫。
一边跑，心里一边还在胡思乱想。
师尊找他干啥呢？
该不会自己加入影杀殿这事儿暴露了吧？
这这这……
师尊不会是要清理门户吧？
关昱猜测以秋水寒的实力，整个学宫城都逃不过她老人家的掌握，任何风吹草动必定了然于心。
所以，昨晚夜袭血帮的事情可能瞒不住了。
想到此处，关昱不禁头皮发麻，心里一个劲儿的打鼓，不知道师尊要怎么处理他。
想着想着，人已经来到秋水寒的住所前。
“弟子求见师尊。”关昱站在洞府门口，恭敬行礼。
“进来吧。”
关昱依言进入其中，心中仍旧忐忑不安着。
直到行至秋水寒盘坐的石台前，他都没敢抬头。
“你那一剑可有名字？”秋水寒问道。
“嗯？”关昱脑袋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哪一剑？哦……那一剑啊！
“回师尊，弟子昨日只是一时兴起才胡乱编了一招，所以名字也是胡乱起的，叫……百花杀。”
秋水寒眸光流转，微微颔首：“百花杀，倒也应景，只是此招尚有诸多破绽，日后还需多加完善，方才配得上百花杀的名字。”
关昱拜谢一句，心中的巨石也终于落下。
原来师尊找他就是为了这事儿，看来问题不大。
“为师传你的是有情剑，而你自创剑招却是无情剑，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秋水寒声音空灵，回荡四周，隐隐还带着些压迫。
关昱吓得一激灵，暗道不妙。
“回…师尊，这个该怎么……”
该怎么编才能让您满意呢？
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得来。
一个剑出有情的剑魔，教出来一个使无情剑的徒弟，传出去确实不太好的样子。
关昱头大如斗，想了半天才道：“师尊，这个剑它有情……其实指的应该是用剑的人有情，人若有情，使用出来的剑招自然就有情了。”
说到这，他抬眼瞄了秋水寒一眼，见对方没有异状，便继续开口。
“若心怀善念，剑便有情，若是心怀杀念，剑便无情，所以弟子认为，有情与无情并非对立，而是相互包含的关系，正所谓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弟子所出之剑乃是为了杀敌，故此剑出无情，至于有情之剑，弟子还未曾领悟，也不曾使出来过，或许是还未遇到那个让弟子无法拔剑之人吧。”
话落，关昱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也不知道自己现编的理由能不能说服师尊。
秋水寒沉默片刻，缓缓道：“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既然你无法领悟有情之剑，过些天等你师姐回来，便让他好好教教你。”
关昱再次暗暗松了一口气，好险，竟然被他成功糊弄过去了！
至于那个什么师姐，他倒是不在意。
早就听闻师尊有一亲传弟子，据说其人天资卓绝，颇有师尊当年几分的风采。
但理念这种东西，不是说换个人教就能教会的。
好端端一柄剑，要感情这种没用的东西干啥呢？
他心中的担忧终于完全放下，原来师尊并不是要清理门户。
就这……
“那你解释解释，什么叫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秋水寒淡漠的嗓音响起，不夹杂一丝感情。
关昱顿时一哆嗦。
怎么解释？
跟师尊说，这话其实是一个名叫荆轲的人说的，但是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所以死无对证？
这时他才明白，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师尊的注视下。
如此想来，自己加入影杀殿的事情，师尊其实早就知道了？
简直恐怖如斯！
“师尊，弟子……”关昱正想编瞎话，却被秋水寒打断。
“好了，不用解释了，为师已经知晓。”
关昱张了张嘴，真的很想问一句，师尊，你确定知道荆轲？
但他还是忍住了，说多错多，师尊说啥就是啥吧。
“此次叫你前来，乃是为了关琳儿之事。”秋水寒话锋一转，语气严肃。
关昱闻言精神一振，急忙问道：“师尊可有良策？”
秋水寒缓缓摇头，玉手一扬，掌中多出一柄长剑。
“此剑乃为师昔日偶得，名为青霜，虽比不上秋水剑的品阶高，却也是一件五品秘宝，今日便赠与你防身吧。”
关昱接过长剑，欣喜道：“多谢师尊厚爱，弟子感激不尽！”
“为师是看你穷酸，我秋水寒的弟子，连柄像样的剑都没有，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更何况你现在用的宝剑虽是精铁打造，却无法承受百花杀带来的剑气冲击，不信你取出来一看便知。”
关昱拿出自己常用的那柄铁剑，乍一看并无任何异常，可如果仔细观察，却能发现剑脊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痕，若是强行催动剑气，怕是会立刻崩碎。
“对了，师尊，弟子在发出剑气的时候，发现自身的精神力和气血都会被抽离一些，所以对剑气的构成有些困惑，还请师尊帮我解惑。”
秋水寒微微颔首，伸出一根葱茏玉指，向半空轻轻一划。
关昱隐约能感觉到有一道剑气从秋水寒指尖发出，但却无法用肉眼看到。
“此乃以自身精神力发出的剑气，无形无质，专破精神，对纯武者杀伤巨大，若剑气足够强横，可瞬间泯灭其意识。”
只见秋水寒再次抬手单指一划。
这次的动静比刚才要大得多，劲气破空，发出一声爆鸣，在空中留下一道浅浅的白色波纹，将远处一块岩石斩为两半。
“此乃以自身气血之力发出的剑气，有形有质，练至高深后，剑气可斩断山海。”
关昱若有所悟，原来利用不同力量能发出功效完全不同的剑气。
前者是精神攻击，后者则是纯物理攻击，如果两者都有，那就是精神加物理攻击。
但他体内还有灵气，灵气又能起到什么效果呢？
秋水寒适时解释道：“至于你体内那股类似天地灵气一般的力量，应该同时具备以上两种效果，但为师猜测，其最大的作用是对剑气进行增幅，并将精神力与气血之力合二为一，你是不是认为，为师能将两种剑气融合在一起发出？”
关昱下意识点头。
“其实并不能，而且以精神力发出剑气对自身消耗很大，攻击距离也非常有限，所以这一脉是以精神力御剑，称之为御剑派，另一脉则以力见长，称之为武剑派。”
她讲解的很耐心，也终于将关昱心中的困惑解开了。
只能说，秋水寒不愧是人称剑魔的存在，对剑道的理解鞭辟入里，讲解起来更是深入浅出。
“师尊，弟子体内的确实是灵气，只不过尚无后续修炼法门，修炼至目前的程度已是极限，如果师尊需要，弟子愿意奉上修炼法门。”
关昱恭敬一礼，他是真心实意，也是心甘情愿的。
却见秋水寒摆了摆手，微微一笑：“我知你一片好心，不过这等程度的法门对为师来说毫无用处，以后再说吧，好了，你且去吧。”
“弟子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