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救火

为了把村民们组织起来，李大冲村民大叫：“不要乱，不要乱！大家不要抢！”

他看到一个暴民还没停住脚步，要冲上去抢麦子，李大一个箭步冲上去，冲那人后背就是一脚，把那人踢了个嘴啃泥。接着大声喊道：“都不要乱！搬出去都有份！谁再乱大家都不客气了。”

这下，众暴民才停下来。李大左手一拨拉，扫过大部分人，说：“你们去搬麦子。”

然后又拉了一个人说：“李来水，你去外面看着，大家搬出去的麦子先堆在场子里，你带一个人去看着，免得有人偷偷搬走。”

李来水拉着个人出去了，其他人则开始搬麦子。李大又指了一个人说：“你去把那两个铁箱子也搬出去。”他预计箱子里应该是牧师收到的钱和贵重物品。

另外一边，牧师带着其他村民开始想办法去救那些被烧的房子。一开始，村民一哄而散，都去救自己的房子。牧师一看这不是办法啊，这样谁家都救不下来，他就想一走了之。旁边一个教士叫闵秉哲，看他向村外走，忙叫道：“李牧师，你去哪里？”

李牧师有点尴尬。这会儿，一多半村民已经抢占了他的教堂，对于他来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现在去救的都是别人家，对于他来说，并没有直接利益。现在又看这帮人都是各顾各，如此混乱哪里能救得了这么多处大火。现在暴民还在，他们抢完了粮食以后，还会不会来杀自己也不好说，多半还是要来找他麻烦的，他现在不走更待何时。但是如果抛下自己的教民独自跑掉，这事要是传出去，上级主教必然会对他作出处罚。如果影响很大的话，后果也可能很严重，影响他未来的升迁。

李牧师苦笑道：“你看，大家都跑了，这么大的火，怎么救得了？”

教士这下更确定了牧师想跑的意图，心念急转。他在这个小教区已经两年了，一直没能做出什么成绩，一直是教士，连个高级教士都没有得到，现在这是不是一个机会？是让牧师逃走，自己来组织村民？还是把他留下带这个头。他内心天人交战，也只是两秒钟的时间，最后，他在李牧师逃走前，冲到身后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说：“李牧师，你不能走啊，得把大家组织一下，要不就全烧没了。”

这个风头他决定不出了。面对这个情况，最终的结果好，他可能有功劳，但是面对大火，他一点底也没有。如果他出了风头又没能解救下村子，反倒可能成了推罪的垫背。

其他两个教士李才和何思神也过来劝说，李牧师一看，这下不好跑了，只得停下来，转过身，说：“那好吧，那得把那些人都组织起来，你们三人，分别去叫人，男人女人都叫来，然后先把村东这一片与其他的区隔出来。”

没有参与暴动的村民主要集中在村东，他们对于神教有着更忠贞的信仰，而且他们的生活在村里是比较好的，所以都在村东建的房子。

他看着三人有些不愿走，挥手道：“我们都不跑了，现在跑回斯塔克城也落不着好。你们先去把教众都召集起来，包括女人。”他强调说。平时，女人是不能参与任何教会活动的。现在要救火，需要用到她们。

他看三人还在回头，继续挥手道：“不跑了！我去那边看看，你们一会组织了人从两边把火从东区隔开，最终在那里集中。”他指了指东区边上的教堂广场。指完了以后，他顿了一下，意识到这是一个危险的决定。李大一群人还在教堂呢，他们这些人过去，要是李大马上翻脸怎么办？但是那里也是最应该开始救火的地点，因为火势就是从西区和教堂蔓延过来的。

他犹豫了一下，没改主意，又指了指教堂方向，说：“那里集合。我到那边查看火势，你们要快。”

既然下了决心，他改变了一下布置，说道：“你们召集到人以后，都集中到广场这里来，先从广场这里向两边隔火。这边的火势最大，要先开始。”说完，他向教堂方向走去。

他隐蔽着走到教堂边一栋房子后藏好身形，探头向教堂偷偷方向张望。广场上，李大带着暴民们正在抢搬教堂的麦子和钱货。那里一片混乱，人们纷纷背着麦子从教堂里跑出来，扔到广场中央，然后又急急地跑进去。他还看到他的两个藏宝箱也被搬出来了，心里不禁一阵肉痛。

看到所有人都忙着抢搬东西，没有人注意他，心放下来了一些。

陆陆续续地，刚才散去的村民都被叫到了这里，过了一会，三个教士也回来了，他们集中起来三十多人，其中青壮是刚才保卫教堂的那二十人，其他的是女人和老人。

李牧师给大家分派任务，“闵教士，你带人把这一片的火势隔开，李教士你带人向南，何教士你带人向北，把东区隔开来。”

他们都找来了爬犁等长柄的农具，先把周围已经起火的房子周围易燃物都搬走或者扒拉走。东区的房子都不是茅草顶，相对来说没有这么容易着火，西区则已经有多所房子着火，火势开始向四下蔓延。三个教士带着人分别行动，颇有效率的把易燃物清理掉。东区北边有一座房子快要被从西区飘过来的点燃的茅草快点燃了，他们及时赶到，把房子周围着火的杂物清掉，推到了西区。

东区的火势渐渐被控制住了。周围的火道被清理干净，被点燃的几间房子的火也被控制了。其中两间救不了，闵教士带着人把那两间熊熊燃烧着的房子尽量隔离出来。带着人返回广场时，闵教士发现了躺在地上的薛远图。闵教士急忙跑上前去，蹲下来查看他的情况。他摸了摸薛远图的鼻息还有，应该没死。闵教士让两个村民拆了一块门板，把薛远图抬到了一户人家里，查看他的伤情。薛远图所受的伤集中在两只胳臂，背部和双脚上。他的头盔和板甲把打在头上和身体上的多数攻击都挡住了，虽然受了伤，但不致命。最后他的头上挨了几下重击，才被打晕过去。幸好牧师带着人及时冲出了教堂，把李大等人吸引过去，他们不再对薛远图下死手。

闵教士这时又想起刚才在教堂门前搏斗时倒在地上的五个村民，他派了几个女人和老人去看看他们是不是还活着，把还没死的人都抬到这来。他在这里建立起了一个小小的伤兵站，委派两个女人和一个老人在这里照看着，就匆忙去找李牧师。

教堂的火开始变大，更多的梁柱都已经开始燃烧起来，屋里的温度也逐渐升高，人们呼吸变得困难起来，但还有一小半麦子没有搬完。

李大这时已经退出了教堂，在外面指挥着人们，争取在教堂倒塌前搬完。李望水来到他的身边，说道：“李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这么多粮食我们已经搬不走了。要是帝国军队杀过来怎么办？我们需要守村子吗？”

李大听了心头一紧。火势的紧张加上搬粮食的激动，使他暂时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现在是该停下来了。他急忙对李望水道：“望水，你快去门口附近看着，不要让人再进去了。我们得赶快走了。

按照他们起事前的计划，抢到粮食后，逃到南方的边界地区。现在他们抢到的粮食搬不完，再把里面剩余的全搬出来，也没有什么用了。怎么离开才是目前最大的问题。

李大心念急转，暗自盘算着。现在广场上已经有100多袋麦子了。一袋麦子100斤，他们一人扛一袋的话，走个十几里路还可以，但是要长途跋涉就不太可能了。他叫来李来水，道：“来水，你带几个人去把村里的那两头驮牛找来运麦子。快！”

李来水听令，转身找了几个人去牵牛。

两头牛也装不了太多麦子，最多估计也就能运十二袋。其他人每人扛一袋吧，边走边吃，到后来应该就会变轻了。李大暗暗下决心。

此时，他想起了刚才的那个圣战士，又暗自心惊。如果还有其他的圣战士杀到，他们可就完了。好在这个圣战士应该是一个人。就算牧师现在派人去报信，来回也需要四个小时。不过，他知道他们需要走了。

然而他完全没有料到，一队神圣军正在向盛隆村急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