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林卫神的决心

寇利德对于口粮的减少是深有感触的。昨天寇利德领到两人的口粮只有80斤和1000圣元。这还是自己在教堂供职才有。

他家里现在有一个老父，还要养她母亲。父亲有一份工作，收入仅够糊口，寇利德自己也有一份教区里的工作，家里两人能有收入和口粮，过得也不算很困难。但是从三年前开始，他们感觉到生活越来越困顿起来，以前还有些余钱余粮，按寇利德父亲的计划，是要攒钱给他买个女人回来当老婆和仆役的。现在要再攒下钱来就比较困难了。当然现在还不意味着他们就会饿肚子，但想要靠省吃俭用来攒够钱去买个女人这个目标，已经变得遥遥无期。而且买个女人回来还不算完，你还得供得起她的伙食，否则也是饿死的命运。在神圣帝国，女人可是没有工作的，也不可能挣钱。所以，买个女奴回来不算完，还要能够养得起。

寇利德看薛远图开口闭口都不再提让他去报名神选仆役的事，知道是自己之前辜负了他的劝导，现在故意不再跟他和林卫神提这个事，此时，心一横，把酒杯往桌上一顿，自己取了个大碗来，咕咕咕咕，倒了一碗，双手捧起，向其他三人眼前一敬，然后张口咕咚咕咚喝完了一大碗酒，然后又满上，接连喝干了三碗，才停下。把自己身下的坐垫移开，直接跪在地席上，冲薛远图一抱拳，说道：“远图哥，我之前不懂事，没听您的劝，是我自己没眼光，您多原谅。”

薛远图装得很惊讶的样子，连忙说：“这是什么意思啊？这是什么意思啊？坐下，坐下说，坐下说。”

寇利德既然开了个头，后面的认错就变得顺利起来，说道：“小弟我是有眼无珠，之前你苦口婆心开导我，我却自己怕苦怕累，没敢去报名。我以后都听远图哥的吩咐，明天就去报名，还希望远图哥不要怪小弟，招我入队。我以后一定跟着远图哥打拼，让我干啥干啥，绝无二话。”

薛远图看他把话说明了，也不再捏着，说道：“利德，这事你先别说得这么满，今天晚上你回去再思量一下，想清楚了再说。不急这一时。”

他接着说道：“我刚才还真是实话实说，仆役是很辛苦的，而且我保证不了你一定能够升上去。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才行。我自己就不说了，我可是干了快五年才升到哨兵的。而且到了军队里，现在虽然说立功的机会比以前多，但是每次战斗都很危险。有两次我是差一点死在战场上。所以不要光看到滕让和我的风光，还要看到后面下的苦功和承受的风险。”

寇利德跪着退了几步，然后一附首，直起身道：“今天一是向远图哥和滕让道贺的，二是向远图哥陪罪的。我也是想过了，现在我们的日子也越发的艰难起来。我父亲原来还指望我们能够买个女人给我，现在看来，靠我们俩要再多养活一个人就很难，如果再有一两个小孩，就更加没法维持了。远图哥上次也跟我讲过，现在的这个情形，恐怕以后十几二十年都是这个样子，甚至可能还会继续变化，咱们也没有办法去当教职，那只有在军队里，才可能有出路。我现在是真的豁出去了，以后就听远图哥您的。”

薛远图听他说得认真，道：“行，我知道了。你坐好了说话。”看着寇利德又一俯首，拿回坐垫坐好，才继续道：“你如果真的想好了，那就去报名吧。现在虞大队长刚组建新的第二十五大队，队里还有一些缺额。不过你现在想直接当哨兵是不可能的。这个里头还有很多人等着这种位置呢。如果你是有资历的神选侍从，哪怕只是仆役，有些战功，还有些可能，现在报名的，是肯定不可能的，让你去当你也当不了，别的人也不会服你。你还是从仆役开始做起，在军队中好好磨练一番。滕让，”他转向滕让，“你也一样，你现在的武功并不够，你这哨兵当起来，可是危险得很，是拿自己的命去赌运气啊。你的武功得加紧提升才行。”

滕让连忙把酒碗放下，认真地道：“队长你放心，我以后一定苦练。”

薛远图点点头，道：“在军队中混，武功是第一的。这可是咱们保命的本事，是一点都马虎不得的。咱们看那些队长，中队长，大队长，哪一个不是厉害的角色？不厉害，他根本到不了那个位置，早死在战场上了。”

滕让和寇利德都点头听教。剩下一个林卫神更是有些举棋不定，他要不要也跟着走这一步呢？他父亲和他的收入和口粮，还有些富余，他们已经在张罗给林卫神娶个媳妇。家境好一些的人家，一般不愿意把自己家的女儿卖成女奴，有可能的话会找一家过得去的，又了解底细的人家嫁过去。这样，至少对方会善待自己的女儿。如果女儿还能带一些财产当作嫁妆，那她的地位还会更高一些，甚至可能再买个女奴来分担更多的家务。当然，前提是两家的家境都有这个能力。男方这样娶回来的媳妇，比在外面买的女奴要好。

林卫神有些苦恼地对薛远图敬了敬酒，说：“远图，你帮我拿个主意，我是不是也去报名，咱们四人还在一起。”

薛远图道：“这个主意我可帮你拿不了。这多大的事啊！你得自己想明白。而且你现在的日子过得很不错啊，听我父亲说你们家在给你找合适的媳妇来着，找得怎么样了？你自己有没有看过几个？长得漂亮吗？”

林卫神道：“我看过两个，都一般，没有漂亮的。漂亮的又有点家境的，也看不上我。但是你们家，你爹都接到好多人家的贴子了吧，要给你送女儿当老婆呢，都是斯塔克城有些名气的人家。你爹跟你说了没有？”

薛远图道：“跟我说了，不过我让他先缓缓。我这不着急。”

林卫神说：“你是不着急，你也是眼界高了，看不上这些了吧。”

薛远图打马虎，道：“喝酒，喝酒，你看我天天都在军营里泡着，哪有时间想这些啊。得过段时间再说吧。”

林卫神受了些刺激，说道：“那些你都看不上，我还把手里的几个街坊的女人当宝贝。”

他猛的干了一杯酒，叫道：“我他马也豁出去了，明天跟利德一起去报名。”

大家一起劝他，说：“别冲动，别冲动。冲动容易做傻事。”

林卫神道：“你们去做就是好事，怎么到了我这就变傻事了？”

这下，大家也没法劝了，只是说让他考虑清楚。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啊，而且是一条不归路。

薛远图道：“林卫神，你自己可是要想清楚了。这是一条不归路，要么成功，要么一辈子就是一个仆役甚或是战死。”

林卫神道：“远图，你就不能给我点鼓励？！”

薛远图道：“这个还真不好给。来，喝一杯再说。”大家跟着喝了一杯。

林卫神放下杯子，说道：“这就是患得患失了。越是有点儿钱的越是舍不得去冒险。其实想想我家还真不是什么有钱的，真的没有什么怕失去的。我决定了，以后就跟大伙儿一起到军营里闯天下。相信有远图领头，咱们几兄弟肯定可以闯出个模样来。”

林卫神给所有人杯子满上酒，然后说：“来我们敬远图一杯，以后都跟着远图好好干。我先干为敬！”说完，一口喝光。然后又倒满，看其他人先后喝了，补充道：“我自己喝三杯，以后就靠远图了。远图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大哥。请你多照应。”说完，又一口干了。

看他喝完三杯，薛远图道：“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以后我们就一道干。不过有句话我先说在前头，在军营里可就没有这么多兄弟情了，那时候可别怪我心狠。谁要是受不了管束的，还是别报这个名，进了军营，只要是归我管，就得听我的命令。军队里军令就是一切，可没有什么情面可讲。”

林卫神看了看寇利德和滕让，三人都答道：“那是当然。远图哥放心，我们下了这个决心，就要跟着你在军营里闯出个天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