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弃法择儒

“若雨，记得等这些新品种小麦成熟后观察它们的产量，并分别记录下来，再选择产量最高的品种继续杂交，直到出现能亩产五百斤粮食的小麦品种！”顾长生叮嘱道，一双手顺便摸摸若雨的小脑袋。

若雨点头回应：“知道了公子，若雨会继续努力的。”

看到沉迷于农学研究的小狐狸，顾长生也是欣慰。

“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顾长生点点头。

结束了考验，顾长生回到龙兴殿修炼。

刚坐下来还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国师大人请开门！”

顾长生眉头微皱，他通知过没有急事切忌不可打扰他修炼。

到底是什么事情？

顾长生有些不悦，起身打开龙兴殿大门。

赵高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对方满头大汗应该是刚跑过来的。

“国师大人，陛下请您速速前去书房商议大事！”赵高弯腰拱手态度极为恭敬。

顾长生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忽然他想起那个小宦官王康，于是叫住赵高：“赵高，你手下有个小宦官王康还不错，记得照顾下。”

听到国师发话，赵高一下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国师大人放心，那人我记住了，会给他安排一个好差事的。”

“嗯。”顾长生抬脚离开龙兴殿，前往嬴政书房处。

他猜想应该是李斯上奏了大秦西征战略方针，这才让嬴政如此激动召集他讨论。

嬴政遇到大事通常会私下在书房谈论，顾长生也是去过多次了，轻车熟路。

“咚咚咚！”顾长生在赵高的领路下来到了书房门口。

“进！”嬴政的声音从书房内传出。

顾长生开门进入，房间内除了嬴政还有蒙恬与李斯。

加上顾长生，四人便是这大秦的最高决策者。

“国师，你来了！寡人得到李丞相的西征计谋后夜不能寐，寡人就知道国师能有全面的方案！”嬴政神色激动。

李斯看向顾长生眼神也再无之前的轻视，而是无比重视，他俨然将顾长生当成了跟他一个级别的人才。

“陛下，召天下世家于咸阳议事，此事需要赶快行事才对。”顾长生开口道。

嬴政也是点点头：“国师，寡人之所以招你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李丞相对于此事肯定没有你了解，还请国师全面负责与各大世家高层沟通的事情。”

“当然没问题陛下，能参与此事也是我的荣幸。”顾长生一口答应，本就是他一手促成的事情，要是嬴政交给别人去做反而他会不放心。

“陛下，臣已经让赵佗开始秘密练兵，屯兵于离南越很近的地方，只等出兵之时！”蒙恬拱手道。

他已经迫不及待上战场杀敌，练就杀戮战法。

嬴政看到眼前的三人，不由得长叹一声：“寡人能遇三位，果真是大秦之福，三位乃国之栋梁也！”

李斯，蒙恬两人被夸得有些不淡定，蒙恬就算了本来就军人，性情洒脱。

可李斯堂堂大秦丞相，他也是第一次得到秦始皇嬴政的如此赞赏，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陛下，臣能为大秦效力万死不辞！”蒙恬一下子跪到地上。

李斯也是连忙下跪，不可不尊帝王。

身为臣子跪拜君主，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除了顾长生不用拜，他跟嬴政本就不是普通君臣关系，更多是平起平坐的合伙人关系。

顾长生轻声道：“陛下，臣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哦？”嬴政嘴角微微翘起，笑道：“国师不必拘束，有什么想说的即可说出，寡人不会生气的。”

“既然如此，臣想让陛下放宽刑法，让天下人知道陛下的宽宏大量仁义天下！”顾长生开口说道。

嬴政眉头微微皱起，自商鞅变法后，大秦都是以严刑律法治国。

国师突然要求他放宽律法，仁义天下，这让嬴政也有些拿不定注意。

毕竟咋商鞅变法后，大秦就像是开了挂一样，屡战屡胜直到他一统七国，可见商鞅变法的重要性。

“国师怎么突然想到要放宽律法？寡人有些不解。”嬴政沉默了几秒钟接着开口道。

顾长生就知道嬴政不会这么轻松同意的，“举个例子，陛下如果一日没有进食，可想吃饭？”

“自然是想吃饭的，国师这算什么问题。”嬴政哈哈一笑。

李斯在认真聆听，他觉得顾长生不可能说没有价值的东西。

顾长生继续说道：“那如果陛下吃饱了，这时候还想要吃饭吗？”

嬴政摇摇头，“寡人肯定不想再吃东西了。”

“这就是答案，实况变迁，现在的大秦已经不是以前的秦国了！政策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样严刑律法。”

“之前的秦国四方皆敌物资贫乏，商鞅改革后才让全秦国同为一心，为了抗击六国而奋斗。但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现在是大秦帝国而不是那个独居西北边陲的秦国。如此庞大的一个帝国，在没有完全解决国内不同阶级之间的矛盾时，再用如此严法是不合适的。”

“之有放宽律法，才能让那些受到压迫的百姓松一口气，人心难测，若是犯一点小错就杀人砍头，会让人民对国家产生反感，让天下士子口诛笔伐。”

“以简驭繁，聚势尊君，弱民杀力是法家和大秦的一贯的思路。大秦从商鞅变法之后，有着一百多年的统治经验，其统治方式和办法是非常具体的，并非想一出是一出的思路，但是问题就出现在，一百多年的局部统治经验和十几年的全局性统治经验中没有形成“行之有效”的传统，所以秦的传统相较于周的传统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顾长生解释道。

嬴政陷入了沉思，手指来回敲在桌上，时而点点头，还是比较赞同顾长生这个意见。

“最关键的是儒学生们的不满，已经积累多时。”顾长生把话题转道儒家学派上。

“寡人为何要在乎这些儒生的意见？寡人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还需要害怕他们？”嬴政语气不满道。

但他虽然这样说，脸上的忧虑之色却是越来越浓郁。

历史上，到了大秦时期，儒家的势力是非常大的，而这一开始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时间慢慢流逝，儒家的学者发现，大秦并没有对儒生有足够的尊重与重用，一些儒生是对秦不服气的，甚至是在内心当中瞧不起和鄙视大秦的。

例如《史记-封禅书》中记载了一件事，秦始皇封泰山，但是不知道相关的礼仪，于是找了七十多个儒生请教，最后上山时遇到大风雨，儒生们“皆讹曰：始皇上泰山，为暴风雨所击，不得封禅”。

孔子也曾说，如果没有德行，或者不应该祭祀泰山的人祭祀泰山，会被泰山拒绝祭祀。

可见儒家地位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