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甘为恶破妖祸
凌微尘别了清鹤跟温如墨，在这凡尘去找那虚无缥缈的扶缘神木的位置。没有人能说准它在哪，也没人能说准它下一刻会被谁看到。
扶缘神木周身伴随着一股白色的薄雾，衬着它不是凡尘中物。但江湖上目前没有哪里出现奇怪的大树的消息。
凌微尘在云海之上，细细查看下面人间的每一处地方。可是都没有发现神木的影子。他又换另一种方法，去找人间哪里有些妖怪和修道者……这一查不得了。
几乎人妖混居而无人所知，修道者隐居闹市却半点不为所动。凌微尘好奇为什么会这样，他即使不生于凡尘中，也知道凡尘大多数是人，可目前他这一探查，问题很严重啊！
目前修真界的正道领袖无病无伤也没闭关，难不成对方也是个残疾？那真是太可怜了。这么多妖怪在人间，这怕不是把人间当成温柔乡了吧？
妖域是破了吗？凌微尘好奇的想。他以前在修真界也碰到过妖修啊，那些妖修都神情正常，没有哪个是忧心忡忡的。
这些妖怪大多数实力不强，约等于人修筑基期，多数是百年的小妖，偶尔也有那么几个大妖，不过……为什么那些大妖混在皇宫？
凌微尘沉默了，他觉得这情况不对。于是仔细的去看，那些隐居在人间的那些修道者。
然后他好像明白了了什么，温柔的自云海之上消失。京城某个偏僻的小院外，一身白衣的凌微尘轻轻的敲了敲门。
屋里的男人本来在做些什么，但听到这动静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动作，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朝着门的方向走来。吱呀一声，门开了。那人看着眼覆白绫的凌微尘皱眉，等着凌微尘开口。
“先生在做竹剑吗？”凌微尘一开口，玉白琼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你怎么知道的？”
“京城多妖邪，而修道者……”凌微尘还没说完，玉白琼就把他拉进屋，立马关上门。
“你是为了这个而来？”玉白琼关上门后，脸色就恢复了平静，堪称一瞬变脸。
“是，我观人间多妖邪，而修道者不为所动。细思量后，就来找先生解惑。”凌微尘说完，当真对着玉白琼拱手躬身。
这屋里，自凌微尘进来后就用神识打量过。虽然有个小法阵，但只能隔音和让人忽视这里。
“我们？我们管不了！”玉白琼说到这，声音里满是讽刺和愤怒。
凌微尘不知这之前发生过什么，但见这位修道者能这么大反应，心里猜测情况可能更糟，不由得轻叹:“先生勿怒，人不都常说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吗？”岂知这话不但没有安慰到玉白琼，还令玉白琼呼吸急促，显然是气急了。
凌微尘无奈，只好住嘴。对着这位修道者再次拱手躬身以表歉意，自己是真的什么都不清楚，而不是成心过来气玉白琼的。
玉白琼闭目，用了老半天平息自己的怒气。转身不理凌微尘，向着院中大树下那把还没做好的竹剑走去。
他将那把半成品拿在手中，神情在温柔和愤怒中几经变换，最终一脸痛苦的扔下尚未完成的竹剑，望着天发怔。
“我来京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与其他师兄弟不同，我的眼睛天生能看见些奇怪的东西。也知道这世间有鬼怪与妖邪。”玉白琼回忆着曾经跟师兄弟在一起的日子，也回忆着走出深山，看见人间满是妖邪时那种惊讶。
“我自己摸索着找到了一个修道者，问他这世间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告诉我……”说道这儿，玉白琼的语气里有哀伤，有愤怒，也有一些绝望。“世间满是妖邪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人间……不许前辈大能过界。我们这些堪堪比凡夫俗子强一点的人，可以杀一个，可以杀百个，但凭我们这人杀不干净这满是妖邪的世间。”
“我问，若是只倚靠着那些手段通天的大能前辈来，我们当真能等到那一天吗？”玉白琼说完，转头望着他神情很认真，也很偏执。“我们能等到吗？我告诉他我宁愿不等，也要做那个恶人。可是他笑我天真，他说我不懂，妖未伤人，只是过界而已！！何必这般热血上头，引发大祸。”
玉白琼说完，有泪自眼眶中落。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人间满是妖邪，大家都不愿动手，只是因为妖虽过界，但未伤人！可笑的是，人族居处满是外族，只因人家没有伤人和强占家园的心，便可忍耐他们融入？
“先生莫哭，这世间自是被仙神看在眼中。有人无动于衷，自有人拔剑而出。”凌微尘走过去，将人抱在怀里。
原谅他这个自幼一个人长大的大能，他看过很多人哭泣后，另一个把对方抱怀里安慰的场景。
然后他就只学会了这个。
虽然也确实管用。玉白琼在他怀里一僵倒是忘记了哭泣。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抱过，更别说是陌生人。
这白衣人眼覆白绫，像是有眼疾。但他给人的温柔，是真让人难忘。
只是若人间真被仙神看在眼中，那些仙神难道也跟那些修道者想的一样？只要对方不伤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是不知道这拔剑而出的又是谁……
“先生可要做这拔剑之人？”凌微尘温柔拍着玉白琼的背，这一问好似随口。但玉白琼从他怀里挣出，望着他抱拳躬身，以行动诉说了他的心早已是了。
若是凌微尘今日未曾来过，他便要去做那第一个人，也是人妖和平的破坏者。
“我不能插手，但我能教先生一些东西。”凌微尘笑了，他走到不远处捡起玉白琼之前丢弃的半成品竹剑。温柔的拂过这还未完全成型的竹剑，对着有些愣的玉白琼说道:“看好了”。
那把未成形的竹剑在凌微尘的手中，好像变成了一把真剑:剑锋杀意温柔缱绻的围绕着剑身，但接触空气便瞬间爆发。那飘落的叶子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分为二，又沿着自己的轨迹轻轻落下。在收回剑势的中途，那剑上杀意又一点点温柔缠绕回剑身。
一剑如日升万芒不及，夺人眼目。交接月落晦光隐忍不发，伺机而动。仅仅一剑就让玉白琼有些痴了。
第二剑如风过野草，温柔没有半点杀机，又如雨落点点滴滴，逐渐汇聚成溪。却令有些痴了的玉白琼瞬间回神，不经退了几步，按住心口。这一剑，在用温柔杀人，只杀沉溺之中者。死的无声无息，如野草般不会让人注意。
第三剑……
第四剑……
第五剑……
第六剑……
第七剑……
第八剑……
第九剑一改之前的温柔和仙气，普通的好似只是随意的一挥。但玉白琼感觉院中一瞬间安静至极，仿佛天地归寂。
“这九剑，已是我会的全部。”凌微尘结束演练剑招温柔的说，这个时候的他比以往更为温柔和认真。
只是可惜了那把半成品的竹剑，在他演练完剑招后，就在他手中化为粉尘。凌微尘望着手心里的粉尘，轻叹一声，温柔的扬了。
“你可是会了？”凌微尘站在那里，好像能随之乘风而去。玉白琼不由得呼吸都放轻了些，玉白琼明白他这是遇见了一个爱着世间的仙。这仙见人间隐患不能出手，但却也为这人间隐忧。于是找上同样为世间担忧的他……
“我会了”玉白琼回答的很虔诚。这九剑没有一剑是有名字的，但这些招式却包含了世间中道所化的意象。
“那我再教你一些不那么正人君子的东西吧。”凌微尘说到这，温柔的笑中有些说不出的古怪，玉白琼不禁有些害怕的后退了半步。
然后他就被凌微尘拉到身前，仔细的说说了一些让他瞪大眼睛的事儿。“妖魔鬼怪与人不同，他们天生的心思诡谲。如果你是个正人君子，那么遇到他们的时候多少会吃亏。必要的时候可以不当君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好治他们。”
看着玉白琼似有所悟，凌微尘心中生笑，给未来的修真界培养个让妖魔胆颤的人物，他乐意至极。
不过耽搁这么久，还不知道多少东西在惦记扶缘神木呢。凌微尘知道他该走了，只是走之前，又有些不放心，最终伸出手指轻轻在玉白琼眉心点了一下，这才毫无留恋的转身，凭空消失了。
玉白琼震惊了一瞬，醒过神，对着凌微尘消失的地方恭敬且慎重的一拜。
凌微尘走之前，在玉白琼识海留了个剑修都会修的基础心法。但这心法……若玉白琼拿着去跟万剑归心阁的心法对比一下，就会发现这心法比他们万剑归心阁的顶级心法还要精妙。
废话，凌微尘自己摸索了老久的心法，能不厉害？真说对剑的领悟，他也不下那位万剑归心阁的祖师，毕竟他们就连修炼的和所证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