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口饭一口菜

虽然各种训练器材奇缺，但是教练手榴弹还是够用的。自己的部队严重缺乏火炮，手榴弹这种低成本、易制造的爆炸型武器，就成了作战时非常重要的一环。

等将来自己有了一定的实力，一定要建兵工厂，兵工厂就从生产子弹、手榴弹、地雷开始。其实从这时候起，刘子龙就有了割据一方的志向了，本来嘛，都穿越到这里了，那么梦想一定要往大里去想。

刘子龙将更正确的手榴弹投掷方式教给大家，传授了“甩”的要领。姿势一正确，再加以稍微的练习，成绩的提高便肉眼可见。

真传一页纸，就是这个道理。

看到自己的成绩都有提高，换谁不高兴？于是每天揣着教练弹，只要有空的时候，就找个宽阔的地方练习投弹。几天下来，包括刘子龙自己在内，连里所有人的胳膊都是肿的，包括连部、炊事班这些非战斗人员。

手榴弹越甩越远，从普遍的二三十米距离，提高到了所有人四十米起步。这个成绩让刘子龙还是满意的。

尤其是秦虎这小子，手榴弹已经能超过70米的投弹距离，秒杀了一众班长老兵。但是随着训练强度的提高，伙食又跟不上，眼看着秦虎日渐消瘦，再看看其他人，也都出现了这种情况。

“秦虎，日子苦不苦？”刘子龙私下问他。

“不苦，每天训练，多开心啊。”从秦虎的表情看，确实没说假话。毕竟从小练武，这训练强度对于普通人也许难以承受，但是对于他而言确实不算什么。

“我是问你伙食，是不是吃不饱？”

“哥，练武要吃肉的，这么大的强度，光靠吃素根本扛不住啊。吃的时候挺饱，但是训练一个时辰就饿得肚子呱呱叫了。再说了，整天棒子面的干饽饽辣饼子，真是咽不下去啊”

刘子龙苦笑，有话没法说出口：自从加大训练强度以来，大家的饭量猛增，再加上没油水，只能是吃主食。连棒子面都快不够吃了。

思前想后，李子龙提笔给上面打了个报告，要求拨一部分子弹供实弹训练用，并要求增加伙食费。

报告上去后，如石沉大海，没有踪影。

无奈之下，刘子龙只得自掏腰包，把剩下的赏钱和发的薪水大部分都拿了出来。

买肉？那肯定是舍不得的。

用这些钱买了鸡蛋、豆腐和大骨头。鸡蛋和豆腐，既能改善伙食又增加蛋白质。大骨头熬成汤给大家喝。大骨头上剔下来的那点肉，由伤病员享用。

其中一部分鸡蛋用来激励训练成绩突出的战士。比如秦虎，就经常获得煮鸡蛋的奖励。能不能吃到煮鸡蛋，全看自己的训练成绩，非常公平。这样一来，既能激励大家的训练热情，又让每个人都心服口服。

而刘子龙每天还是和大家一起吃饭，同样是吃炒鸡蛋、豆腐，喝大骨头汤，但是煮鸡蛋一个都没碰过。

他的以身作则，让士兵们普遍非常感动。再加上练兵有方，更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军阀军队基本是以人身依附为凝聚力，部队里面拜把子、拉老乡甚至加入各种道门组织的风气非常严重。这也难怪，打仗毕竟是玩命的活，必须有自己人，作战时候互相支援而不下绊子，遇到危险时候能够互相救援。

因此就有很多人来找刘子龙吃吃喝喝拉关系攀交情，但是刘子龙都礼貌性地拒绝了。包括本连的这几个军官，他也一次都没和他们喝过酒，他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我在这个连队里一视同仁，没有远近亲疏之分。

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作战时候，能够爆发出整个集体的力量，而非小团体的力量。虽然训练成绩有所提高，但是临战时候的作战意志和服从精神，还是值得怀疑。

替谁扛枪、为谁打仗的思想问题不解决，战斗力就无法从根本上得到提高。他深知这个道理。

但无论如何，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再加上远超那个时代的科学训练，两个月下来，整个连队的面貌焕然一新。

虽然还不能达到天下第一连的标准，但是相比于其他军阀军队，自己这个连的战斗力之强悍，已经毋庸置疑了吧。

一天中午，连队院子里，刘子龙和战士们围成一圈圈，蹲在那里吃午饭。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小米干饭，每十人围拢的圈子内，只有两个盆，一个盆里是豆腐熬白菜。豆腐不多，主要是白菜。另一个盆里是油脂也并不多的大骨头汤。

作为少校军衔的连长，刘子龙依然很守规矩：三口饭夹一口菜，绝不多吃一口。

这时候，庞大海来找自己了。

这段时间，庞大海几次邀请刘子龙去家里吃饭，都被他以训练太忙为借口拒绝了。去他家总不能两手空空吧？自己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钱啊。但这次表姐夫说什么也要让自己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不去不行了。

当天晚上，刘子龙换了身干净的便装，也就是智信方丈送的那身。把那支马牌撸子揣在怀里，到街上买了一只肥鸡，到商店里又买了两瓶酒和一大盒点心。拎着来到表姐家。

进了门把肥鸡交给表姐，两瓶酒是送给表姐夫的，点心给外甥外甥女吃。表姐夫拉着自己在餐桌前坐好：“今天咱们吃烙饼。”

刘子龙往桌上一看，不仅仅有刚烙得的热气腾腾的白面饼，还有酱肉、炒鸡蛋、炒豆芽、油炸花生米四个菜。

刘子龙的口水都要下来了。今天必须要好好打打牙祭了。

庞大海拿来两个酒盅，倒满酒，二人先干了一杯，吃了几粒花生米。之后刘子龙就不再客气，拿起一张饼裹上酱肉、炒鸡蛋，三两口就咽下去了，差点没噎着。

表姐看在眼里，有些心疼：“你都少校了，也吃不到好东西吗？看你现在，又黑又瘦。”然后又转向庞大海：“看看你，吃得肥肥胖胖的，平日也不说关照下咱们表弟。”

“这事不能赖我啊。子龙肯定没有吃空饷贪污伙食费。但是他平时也没什么花销啊，每个月按时发饷，好吃好喝还是做得到的。”

此时刘子龙已经开始卷第二张饼了，随口说道：“我把钱都交到司务长手上补充连队伙食了。我和大家一起吃，每天只能是粗粮，就着白水煮菜啊。”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你往上打过请款申请，要求给你们增加伙食费，还要拨子弹训练。”

“这不正常吗？其实现在粗粮都是勉强够吃的。不用实弹，我怎么让弟兄们练枪法？”

“子龙啊，这不正常。大家都混日子，就你这么努力，你就是出头鸟。而且你还不和大家走动，更加被孤立了。关键是旅长把你提拔起来的，你都不去维护他的关系。你这样难以有仕途前景啊。”

刘子龙边啃第二张饼边说：“爱有没有吧。我也想和大家来往，可是我有钱吗？去维护旅长，他答应给我一个营的，都食言了，再说了，我也不能空手去不是？”

“子龙，这样不行，姐这里有钱，你先拿去，该打点必须打点，该走动走动。”表姐还是向着自己的。

“听你姐的没错。不过今天我叫你来，是给你透露个消息，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啊。”庞大海喝了口酒，语气沉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