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拒绝出战
“请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众臣担忧劝说。
东明皇帝萧庭泓一脚踢翻跟前的痰盂,嘲讽着:“有你们这帮没脑子的东西,朕想保重龙体都难!”
“皇上,臣有一人推荐,此人骁勇善战,是个带兵的好把手,如若他能出兵,定能击退鸣月大军,夺回东明失去的城池!”丞相谢大人出言。
“何人?”东明皇帝萧庭泓轻喘地问。
“此人正是前秦小王爷,秦越洲。”丞相谢大人道。
此话一出,朝堂内又回归死寂。
东明皇帝萧庭泓此时也不喘了,只直勾勾盯着头发花白的丞相谢大人。
最后,这天的早朝在一片安静之下结束。
踏出殿外,丞相谢大人擦着额间细汗。
自从秦府定罪,被逐出京城之后,秦越洲就成为了朝堂之上的大忌,之前有人为秦越洲求情,让东明皇帝萧庭泓重新彻查秦府密谋一岸,结果东明皇帝萧庭泓直接发怒,命人将求情之人拖下打五十大板。
东明皇帝萧庭泓更是放下话,谁敢再提关于秦越洲的事,不用审问,一律按照逆贼一党来处理,久而久之就自然无人敢提。
好险,当在朝堂上说出秦越洲的名字时,丞相谢大人已经做好被逐出京城的打算。
好在,此次东明皇帝萧庭泓并没有发怒,只是这位帝王的不做声态度实在令他们难以费解。
究竟是要再用回秦越洲,还是不用?
“谢大人,谢大人,等等下官,等一等下官呀!”兵部尚书李大人一身肥肉的墩墩追了上去。
“李大人有何事?”丞相谢大人停住脚步,等人追上来。
“哎呀,也没啥事,就是有点佩服谢大人今日竟敢提那姓秦猢狲。”兵部尚书李大人笑嘻嘻地说。
“这不是全靠着李大人和常大人故意在打马虎眼,我这才敢出言提那小子。”丞相谢大人早看出这帮人的打算,就故意用公主和亲的气东明皇帝萧庭泓,逼迫东明皇帝萧庭泓自己提秦越洲,结果这个帝王嘴硬得很,愣是像忘了这号人一样。
丞相谢大人这才不得不先开口,今日他若不抓住机会提,下回就没这么好的时机了。
“谢大人果然聪慧,一眼就看穿我等小伎俩,其实这事还是常大人给下官支的招。”兵部尚书李大人悄咪咪透漏他们私底下的计划。
丞相谢大人疑惑:“你们怎么就算得这么准皇上会问你话?”
“骇,我们早就说好了,今日皇上问谁话,我们只要把话题往公主和亲上引就是了!”兵部尚书李大人得意地说。
闻言,丞相谢大人道:“敢情是你们一个个都只瞒着我。”
“哪里啊,我们这不是担心您不认同这法子么!”兵部尚书李大人讨好说道。
“行吧!”
“唉,也不知道皇上现在是怎么想的……”
一胖一瘦边走边聊的离开皇宫,能说的,不能说的他们已经尽力了。
退了朝之后,东明皇帝萧庭泓回到御书房,坐在椅子上愣神久久,他才提笔写了封信,亲自按下玉玺印章,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云阳城,一刻都不可耽误。
云阳城。
年底边关打仗一事传得沸沸扬扬,东明国连丢两座城池更是传入众人耳里。
整个云阳城才刚解决缺粮问题,又被战争的阴影笼罩。
救世医馆。
秦诺儿一脸悠闲又郁闷地扣着手指头,扭头向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苏漓说:“姐姐,你说战火会打到云阳城吗?”
以前她越洲哥带兵镇守疆土时可从未发生过这种连丢两座城池的大事,也不知道边关那边的将领是怎么带兵的。
“问这事做什么?”苏漓睁眼,清醒了几分,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前段时间秦越洲在房间里掖藏纸张一事。
感觉纸张上的内容是图纸,莫不是东明王朝的边关地图?
一切都太巧合,巧合成自然就不巧合了。
“我这不是担心嘛,好不容易才能过两天平静日子,若敌军真打过来了,我们该怎么办?”秦诺儿苦恼。
“不想死就举白旗投降呗。”苏漓轻而易举地说。
“我害怕会屠城。”秦诺儿以前听说过秦越洲在战场上的残忍,她不由有些多思多虑。
“投降也会屠城吗?”苏漓问。
“绝大部分可能会!”秦诺儿点点头。
“那不投降了,关城门与他们打,打到他们退兵为止。”苏漓道。
“打仗要是有姐姐你说的这么轻松就好了。”秦诺儿叹息。
苏漓坐直腰身,见不得秦诺儿天天愁着一张脸,她屈起食指敲了敲小姑娘的额间。
“行了,别闲着了,你出去贴张告示,以后我们医馆只接纳疑难杂症的病人。”
秦诺儿摸了摸被敲过的额头,丧气道:“姐姐,现在别说疑难杂症的病人了,就普通病人都不来我们医馆了,全去了对面!”
“让你做事就去做,磨叽什么呢。”苏漓催促。
“姐姐,你信不信,等我贴了你说的告示,不出半刻钟,对面一定也会贴出一模一样的告示。”秦诺儿很有经验地说,自从对面开馆之后,她们做什么,楚诗思就跟在屁股后面做什么。
这才短短的一段时间,三皇子萧行陵和楚诗思的名声就因为救民医馆得到扭转,百姓们都好像忘了两人曾经做过的恶。
这两天三皇子萧行陵还打算效仿苏漓建立一个善人庙和善人泥塑,让百姓们叩拜他。
只是碍于那些文人的冷嘲热讽,这才延缓了建庙一事。
文人骚客的记忆力最好,同时也最记仇,百姓们会因为生活磋磨渐忘三皇子萧行陵和楚诗思犯下的罪孽,但文人不会,他们会把事情写在文章里、诗词里、典故里,时不时翻出来骂一骂,想忘都忘不了。
“他们的医馆坚持不了多久,你快去弄告示吧。”苏漓很有把握地说。
“姐姐,你可是有应对他们的计划?”秦诺儿激动。
“没。”苏漓实诚地摊摊手。
“那你为何要说他们的医馆坚持不了多久?”秦诺儿不明。
苏漓耐心分析,“这事不用动脑想都知道,他们医馆一直都是免费,早就亏空了,三殿下带来的银钱怕是花得差不多了,他又不可能冒着被皇上猜疑的风险,命人送信回京让人送银钱过来。
齐大人那边对他的态度你也知道,断不可能拿出衙门的银钱为了他名声办事。”
“原来如此,我懂了!”秦诺儿明白了,“疑难杂症的病人耗费药物和时间更多更贵更杂,他们这次还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学的话,三殿下手头的银钱一定消耗得更快!”
“没错,就是这个理,你快去办事吧。”苏漓笑道。
秦诺儿突然来劲了,想到对面讨厌的医馆很快就能倒闭,她风风火火去办事。
等秦诺儿前脚刚贴出只收疑难杂症的病人告示,对面很快也出了一模一样的告示,铁了心要与苏漓做对。
这一次秦诺儿难得没有骂街,反而吆喝,对面楚诗思闻言,也指使请来的药童去吆喝抢客,没一会,求医的病人纷纷去了救民医馆。
表面上救民医馆一片祥和与热闹,实际上内部已经焦头烂耳。
就如苏漓所猜测的,三皇子萧行陵手里的银钱已经见底了,他现在看似已经从牢里出来了,实际上还没有恢复权利,根本没有人听他的!
不清楚父皇对他的态度,他更不敢随意写信回京让人送银钱,生怕被东明皇帝萧庭泓知道了,治他办事不利的罪。
“殿下,殿下,今日诗思收了几个难治的病人,需要用到千年人参和百年灵芝,账上已无银子了,还望殿下能划点银子出来给药童去采买药物。”
没有眼力劲的楚诗思前来,张口就要银子,这段时间她贴补了不少进去,可惜迟迟没有收益,银子就像流水一样,她这些年存放在空间里的银子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三皇子萧行陵见她又提银子,皱眉道:“前天不是才给了你一万银两,怎么这么快又用完了?是不是你白中私囊了?”
每天累死累活做事还被怀疑私吞了银钱,楚诗思又失望又委屈:“殿下,医馆每日的支出都清清楚楚记在账面上,有时候还是诗思拿出私房钱填的,你若不信,可以让账房先生过来一笔一笔的对!”
见楚诗思生气了,三皇子萧行陵烦躁想骂人,但又念着还需要楚诗思的药水帮忙,他只能忍了,哄着人说:“本宫这不是随口一说,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楚诗思擦着眼泪,“殿下你都怀疑诗思偷银子了,诗思怎能不认真!”
三皇子萧行陵无奈叹息,“这不是本宫手头上没剩下多少银钱了,诗思,你看,能不能别用太贵的药材,反正那些病人喝了你的神奇药水都能痊愈,又何必多此一举用那么好的药,直接给他们喝你制作的神奇药水好了!”
三皇子萧行陵好了伤疤忘了疼,全然忘记被楚诗思的药水拖后腿一事。
“这恐怕不行啊殿下,诗思的药水是用来浸泡药物,提高药物的药用价值,如果只给病人和诗思的药水,恐怕效果没那么好!”楚诗思迟疑。
“没那么快好就慢点好!”三皇子萧行陵胸口闷闷地说,“反正本宫这里已经拿不出更多银子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楚诗思为难,商量道:“那要不从今天开始我们稍微收一点病人的医疗费用?”
她这话换来三皇子萧行陵很激烈的反对,“不成,那帮酸秀才正愁着没有新鲜事嘲讽本宫,若医馆今日起开始收费,他们定会从中做文章,骂本宫只是一时行善换取名声!”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楚诗思只能退而求其次,减少要用到的药物,往病人的药里多加灵泉水,好在这样过了好几日,上门的病人痊愈速度虽慢了许多,但没有出多大茬子。
这事的成功无疑给楚诗思和三皇子萧行陵解决了一大麻烦,两人用起灵泉水更加大胆了。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傍晚,谢翎讽收到京城快马加鞭送来的信,打开一看,内容是赦免秦越洲的罪责,命他即刻动身前往边关镇守,击退鸣月大军,夺回失去城池。
看完内容,谢翎讽大喜过头,将此事告知秦越洲和苏漓等人。
苏漓下意识皱眉,觉得这皇上不厚道,让人做事就送来一封信,既不给人手,又不给银钱和军粮,就这么命秦越洲一个人前往边关。
这是把秦越洲当超人了吗,他一个人就能击退鸣月国百万大军?
秦越洲拿过谢翎讽手中信封仔仔细细看了一个遍,末了重点看了眼印章,确定不是作假他才说道。
“身子不适,不去。”他看着脸上笑容呆滞的谢翎讽,“你这样回复他。”
“这……”谢翎讽劝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立功的机会,要是这么回惹恼了皇上,我担心他会重新给你按一个罪名。”
池见悦比划手语跟着劝大儿子:三思,不要意气用事。
秦越洲摇头,“娘,我没有意气用事,现在战事紧张,边关连丢了两座城池,这时候那人再问我罪,朝臣和百姓会有更大意见。
那人心里很清楚战事不能再拖,他若还想要这个江山,定会主动前来请我们回去!”
秦越洲凝重地看着谢翎讽,“翎讽,你快去回信吧,我得把握住这次机会。”
谢翎讽见好友不像开玩笑,他又能强架着人上战场,只能先去回信。
“哥,万一,万一皇上不来怎么办?”秦越泽担心地问。
“他会来的。”秦越洲笃定地说,朝一个个盯着他的几人说,“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别盯着我了。”
秦诺儿忍下还想询问的欲\/望,拉着母亲回厨房做饭。
池见悦清楚大儿子的脾气,她不好再说什么,摇摇头回了房间。
秦越泽闷闷垂头,继续劈着柴火。
几人走开,就只剩下了苏漓和秦越洲两人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