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就是一滩只会和的稀泥!
什么?!
秦三老爷瞪圆眼。
苏漓这话在骂他是猪?!
愤怒吞没理智,在此刻,他完全忘了曾被苏漓追着打的事,小墩腿冲上去就要教训人。
嘴里还骂着:“我打死你这个不敬长辈的畜生!”
苏漓淡定地折断刚吃完的烤兔腿骨,骨头尖锐一端不偏不倚地抵在秦三老爷的肥脖子上。
她把控着力道,让骨头划破肥腻的皮肤,浅浅扎进肥脖子里,血色顿时飘逸在空气中。
秦三老爷刹住脚步不敢动了,高举的拳头定格住,由一开始的愤怒瞬转为惊悚。
他抖着厚厚双唇,颤声:“你你你想做什么?我我我可是你长辈!”
苏漓恶劣一笑,“放血杀猪,这么肥,足够所有人饱餐一顿。”
“你你你敢!”秦三老爷腿软,大气不敢喘。
秦三夫人见状,立马摇叫援兵,“娘,我相公被贱人打出血了,二哥二嫂快来救救我相公,他是你们的弟弟啊!”
大房独吞烤兔子一事原本就令秦家人不高兴,如今,秦三夫人这声喊,如同火上滴油,愤怒的苗子立马燃起来。
秦老夫人举着拐杖冲了上来,“小娼妇,打我三儿,我打死你!”
苏漓手臂一挥,将秦老夫人打来的拐杖挥掉,又一抓,直接攥住秦老夫人的手腕,一个反剪,疼得秦老夫人“哎哟哎哟”呻吟。
秦家二房夫妇想上去帮忙,秦越佐脚一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二叔二婶,你们想做什么?”
秦二老爷心疼老娘一把年纪了还被小辈这么对待,指着秦越佐的鼻子大骂:“小兔崽子,没良心的东西,没瞧见你祖母被打了吗!”
“阿漓只是跟祖母开个小玩笑而已。”秦越佐睁眼说瞎话。
秦二老爷扬手就要一巴掌打过去,秦隋之手快地拦住,“爹——你在做什么,别这样,都是一家人,莫伤了情分!”
“你这傻子快让开!”秦二老爷被儿子的没眼力劲气得不行。
秦二夫人拉着秦隋之,“你过来掺和什么,一边去!”
秦隋之挡在秦越佐面前不动,“我不让开,我要是让开了,你们就会过去打阿漓!”
秦越佐嘲讽地看着还没开打就内讧上的一家子。
秦三夫人见苏漓一手秦三老爷,一手秦老夫人,她趁着这个机会上前,“小贱人,欺负我相公,我挠花你的脸!”
她手还未碰到苏漓衣角,就被一鼓作气的赵淑涵冲上来,用脑袋撞开。
秦三夫人被撞倒在地,满是不敢相信地说:“你敢打我,赵淑涵,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赵淑涵害怕地攥紧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地说:“打的就是你这、这个贱、贱……坏女人!”
实在说不出贱女人三个字,她临时改了口,撩起衣袖二次扑了过去,骑在秦三夫人身上又是掐又是挠又是扯头发。
一边动手,还一边骂:“让你们狼心狗肺!让你们诅咒我洲儿!让你们欺负我们!让你们骂我儿媳妇!”
想到这两天二三房的操作,赵淑涵打人的力道更大了。
“打死你们!我打死你们!长嫂为母,你们尊重了吗?你们尊重了吗?”
她如同疯了般,狠狠发泄心中的压抑。
“啊啊啊——”秦三夫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她还是第一次发现软包子居然还会发脾气。
见到怂包的婆婆还有这一面,苏漓讶异却没有阻止,甚至还想夸赞上一番。
流放路途遥远,还是泼辣点好,这样才不会被人随意拿捏。
陆青莲望着打起来的一幕,她吓得缩到一边降低存在感,怎么都想不到干娘还有这么凶的一天!
干娘和越佐哥被苏漓迷惑疯了吗?
那可都是秦家的人啊!
苏妗妗趁着几人闹起来,偷偷绕过众人视线,朝苏漓的包袱走去。
在她快要摸到包袱,又紧张又兴奋时,苏漓的余光瞧见,冷冷一笑,脚下用力踢了一个小石头过去。
小石头击中苏妗妗的后脑勺,她疼的“啊”了一声,立马吸引众人目光。
苏漓又踢了一个小石头过去,这次击中苏妗妗的肩膀。
苏妗妗疼得捂住肩膀,挂在她背上的包袱在此刻意外掉落,里面的食物、首饰等东西,第二次洒落在地,公布在众人视线下。
这一次包袱里的东西虽不多,但白花的馒头、干净的糕点、可换食物的首饰还是有不少。
秦隋之傻眼了,大步走过去,捡起一个馒头,“你不是说,包袱里没有食物了吗,这又是什么?”
苏妗妗脸色惨白,已经顾不上后脑和肩膀的疼,她惊慌地说:“隋、隋之哥哥,我我忘记了……”
“这你都能忘,却总记得什么时候才是偷我包袱的最佳时间。”苏漓的声音强势插了进来。
秦隋之脑中一个激灵,似乎被苏漓这句话点醒,他失望地看着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既然你不愿意分出食物,那就明说好了,何必欺骗我!”
他微愤地质问:“骗我很好玩吗?说谎很好玩吗?这就是你的教养?这就是你苏家的体面?”
苏妗妗眼一红,原想解释的话卡在喉咙里,这两天发生的事早就超出她承受范围。
想到每次受到委屈,秦隋之都不站在她这边,她崩溃地怒吼:“我的食物,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想给,你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质问我!”
冲动击垮仅有的理智,她如同个女疯子般,眼睛瞪得非常大,“你除了会说漂亮话,还会做什么!
爹娘还有三叔他们抢走我的食物和首饰,你怎么不站出来指责他们,让他们把食物和首饰还给我!
每次都是拿我的东西去孝敬你家里人,这时候你脸呢!你的高高在上呢!
你就是一滩只会和的稀泥!”
她把藏在心底深处的话全部脱口而出,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覆水难收。
秦隋之愣愣看着曾以为柔弱的妻子,在他印象里,苏妗妗不是这种疯婆子样。
原来,她心中有这么多不满。
既然不满,她为什么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