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事了（求追读）
十二点，造型室。
其余化妆师造型师都出去吃饭，只留下张故尘自己。
修长的手指不急不缓，很有节奏地轻轻的叩击着桌面。
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诺大的房间内回荡。
张故尘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表情平静且悠哉。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张故尘眸光没有丝毫情绪。
早上带来的三颗柠檬，已经被切成一片片装在透明袋里面，放在桌面上。
“快了啊……”
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声紧张急促的叫喊声，打破了屋内的安静。
“故尘！”
声音急迫而焦虑，还有掩盖不住的慌张。
张故尘剑眉一抬，笑容莫名更甚。
只不过，在刘余中进来一瞬间，张故尘笑容收敛。
张故尘转过头去，好奇地回道:“怎么了？”
在说话的同时，张故尘顺手将柠檬放进兜里。
“出事了！”
刘余中站在门口，气喘吁吁。
……
十分钟之前。
拍摄现场。
李少鸿坐在监视器前，眼镜框下的目光平静。
可从那张阴沉如水的脸上就能看出来，李少鸿的心情……
很差！
现场不仅没有在拍摄，而且在场的大部分人，无论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都一幅噤若寒蝉，紧张十分的模样。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对于红楼梦格外重视度的李少鸿来说，当然只有一个简单的原因。
那就是拍摄，出现了事故。
在现场中央，古色古香的一方桌面上。
摆放着李少鸿特意定制的，价值六位数的景得镇白瓷茶具。
可原本釉色细腻白亮的茶具此刻呈现在众人眼中的，却是一幅灰朴朴，黯淡无光，好像从土堆里面刚扒出来的模样。
别说在监视器里面了，就哪怕现实亲眼看着，都觉得廉价。
现场此时只有一个男人正在低着头说着话。
“昨天最后一场戏，剧组内拍完以后就收工了。”
“但是我们布景组一般都会提前一晚布置好第二天的现场。”
“这样可以尽量避免出现意外，免得耽误第二天拍摄进度。”
“昨天晚上主要负责这个桌面的人，是…”
说话之人停顿了一下，周围人听到这里，大都脸色一紧。
显然众人都知道是谁负责。
“是张故尘，一个动作组的工作人员。”
说话的人叫段云。
长相看上去挺老实，就是眼睛有点小，平日里说话的时候，大多数都笑眯眯的，人缘尚可。
李少鸿听完段云的话后，沉默了几秒，随后语气略带讥讽地说道。
“意思就是，我这套茶具，在昨天我拍摄最后一场戏的时候还好好的。”
“结果就在那个叫张故尘，一个动作组的人员帮忙后，今天早上就变成了这样？对吗？”
李少鸿最后一句话落下后，目光投向布景组的头头，朱宝生。
“那个，这个，李导，我觉得是不是……”
朱宝生脸上有点尴尬，昨天他其实没在现场，朱宝生昨天早早就下班回了家。
之所以把这般重要的布景交给张故尘。
也是出于张故尘在此之前从未出现过差错，并且布置效果远胜其他人的情况下。
李少鸿冷声道:“你需要告诉我，对还是不对！”
“对……”
朱宝生心中叹了口气。
对于张故尘这个阳光开朗，能力强，说话举止礼貌大方的年轻人。
朱宝生心底是很欣赏的。
说实话，朱宝生在第一时间也不敢相信以往办事细心高效的张故尘，居然能犯这种错误。
这时候就能看出来。
其实在朱宝生心底，也已经默认了这套茶具变成现在的样子就是张故尘导致的了。
因为就像刚刚段云说的那样，昨天晚上这套茶具还在用，还一点事情没有。
可在张故尘接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要知道以这套茶具的价值，可是有专门的人把拍摄现场房屋封锁的。
钥匙也不归他们布景组保管，为的就是避免监守自盗。
保管钥匙的是跟着李少鸿许久的老人儿，也没理由搞东搞西。
这世界上，也没那么多怪盗基德，蝙蝠侠能随随便便地开门撬锁。
再说了在场的人又不傻，有没有人撬门还看不出来吗？
同时最操蛋的是这处拍摄现场，李少鸿为了避免穿帮，还不让安摄像头！
理由是免的意外将摄像头拍进去。
所以以目前的情况而言，一切的问题就都指向了张故尘。
李少鸿目光再次看向现场桌子上的茶具。
这套茶具可是李少鸿让剧组特意定制的！
整个剧组就一套！
可现在居然成了这副模样？
这怎么拍？
没人敢提让李少鸿换另一套先拍完这段，或者先拍其他镜头的事情。
李少鸿对于红楼梦的拍摄，有种过分且莫名的严苛。
李少鸿你可以批评她拍的有问题，也可以说她对于镜头的理解有局限。
但在负责程度上面，绝对可以打个很高的分数。
李少鸿看来，这个场景一定就要用这套茶具！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张故尘…”
李少鸿的表情冷冽，轻轻的念叨了这么一句。
李少鸿对于这个名字，要说了解到能将这个名字和张故尘这个人联系起来，那肯定不至于。
只能说有点耳熟，似乎总能听到这三个字。
但是要知道李少鸿可是红楼梦剧组的总导演，绝对的一把手。
除了她以外就是韩三爷的手下，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周导。
其余的人，哪怕是李小晚都不行！
所以李少鸿除了各个组的头头以外，也就是拍摄的演员会熟悉一些。
其他工作人员李少鸿可没那么多心思记住。
这就好比某宝公司一样。
你哪怕在宣传部，运营部，市场部等各个部门，都是能力突出，绩效嘴顶尖的存在，可你也依旧是一个员工。
除非你有机会在年终表彰大会上和马老板面对面亲自聊天握手。
不然马老板记住的永远还是高层。
顶多也就是在听手下人汇报的时候会说一句。
啊，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似乎挺不错的。
仅此而已了。
不过有区别的地方在于，相比较于张故尘的名字。
张故尘这张脸或许让李少鸿的印象会更深刻一些。
……
“故尘，就是这样。”
“故尘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可是这个你确实不好解释，这太突然了！而且那套茶具的模样实在也太明显了。”
刘余中走在前面，有些烦躁的揪了揪头发，唉声叹气。
“这样啊……”
张故尘双手插在上衣兜里，轻声回了这么一句。
拍了拍刘余中的肩膀。
“别担心，不是我做的就肯定不是我做的，这个还能有鬼不成？放心吧。”
刘余中愁眉苦脸地看着一脸淡定的张故尘。
“你怎么一点不担心啊故尘？据说那套茶具好像二十多万一套呢！”
“放宽心放宽心，晚上我请宋佚姐吃饭，你和小田姐正好一起。你俩也真行，偷偷摸摸的暗度陈仓是吧？”
或许是张故尘的轻松，也或许被张故尘这话题转移的不错。
刘余中脸上的焦虑下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不好意思的神情。
“别这么说嗷，恋爱自由知不知道？怎么滴，我谈个对象还得跟你报备吗？”
“那肯定不用！祝你俩长长久久，走进婚姻的殿堂”
张故尘哈哈大笑着回道。
可惜轻松只是暂时的。
在到了现场以后，刘余中的紧张之色再度浮现。
宋佚，杨幂，赵莉颖三人的戏份都是早上的，拍摄的时候也并不在这个场景内。
所以这三位都没在现场。
剧组一些其他的演员，像白兵，少年贾宝玉于小同，少年薛宝钗李吣等等倒是都在这里。
在张故尘到来后，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向了这个正迈步而来的年轻人。
看到张故尘的第一眼，所有人在心里都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那就是这个年轻人，真真确确足以担得起惊艳二字。
张故尘刚来剧组时的短发已经留长，张故尘自己剪了一个干净利落的发型。
上身一件黑色条格半袖外套，里面一件纯白紧身t恤，迈步之际，胸肌腹肌轮廓隐约可见。
下半身一件黑色运动裤，哪怕很宽松，可在张故尘昨天刚量过，净身高已经188的大长腿下，也依旧显得整个人看上去比例修长。
张故尘背对阳光而来，有些耀眼，影子也拉的很长很长。
一时间，现场陷入了怪异的安静氛围中。
打破安静的是张故尘自己。
“李导，我是张故尘。”
张故尘走到距离李少鸿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紧张。
“你就是张故尘？”
李少鸿点了点头，显然对于眼前这个长相过于出众的年轻人有印象。
在这时候，李少鸿才将张故尘这三个字和眼前这个年轻人统一在一起。
“对。”
李少鸿点点头。
随即站起身，对着现场的茶具扬了扬下巴。
“我这套茶具，昨天你是最后接手的？”
李少鸿的直奔主题，让现场的众人目光再度投向张故尘。
认识张故尘的人，像灯光组的老李，布景组的朱宝生，还有一些小演员，一个个表情复杂。
目光里有同情，有惋惜，也有怒其不争。
可他们能说说什么？又敢说什么？
李少鸿一个女人，能作为黄建新之后，成为目前呼声最高的下一届华国电影导演协会会长。
凭借的可不是简单的人脉二字，更多的还是能力！
要知道现在和李少鸿同为副会长的，可是冯小岗，陈开歌等人。
段云这位布景组小组长，此时则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他只是在张故尘来的时候看了一眼。
张故尘瞥了眼段云，又收回目光。
“是我最后接手的。”
李少鸿点了点头，又再度问道。
“你知不知道在你接受之前，我拍最后一场戏的时候，这套茶具完好无损，没有现在这种情况？”
“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这套茶具对于我今天拍的这场戏的重要性？”
“知道。”
张故尘依旧带着恰到好处的紧张。
回答的却很是干脆利落，一点想额外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如果没有的话，你可以考虑赔偿了。”
“同时提醒你，没有赔偿能力的话，我有权利考虑报J。”
李少鸿语气很平静，脸上也看不出来太多的情绪起伏。
这话落下，在场的气氛，瞬间就凝重起来。
一个个看向张故尘的目光同情之色更甚。
可惜了。
这三个字在大多数人心里回荡。
张故尘在红楼梦剧组，为人热情大方，开得起玩笑，也乐于助人，长得还帅。
所以无论是群演，还是普通员工，大家对张故尘的印象都很好。
不过也有例外的，像段云，还有一些其他不喜欢张故尘看不惯张故尘的人，心里就是暗爽了。
张故尘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张故尘才摇了摇头说道。
“如果李导你的意思是认为这茶具是因为我的原因，才成为这个样子的，那我可以肯定的说……”
“不是我。”
张故尘的话，掷地有声。
“呵呵。”
李少鸿笑了。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李少鸿笑容里带着冷冽。
“你知道你这句话里面的含义吗？”
“这套茶具本身的价值不谈。单是耽误了整个剧组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时间，你知道价值是多少吗？”
张故尘点了点头，“我知道。”
“所以我觉得是时候应该节约大家时间了。”
张故尘说完，话锋一转。
“这套茶具，最后一个经手人是我没错。”
“也的确是有很多人和我一起，看着这处房间被锁上的。”
“至于这套茶具现在的情况，我相信剧组肯定早就检查过了。”
“也就是说，在昨天拍最后一场夜戏的时候这套茶具依旧完好，但在经过我手以后，便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用不着你重复这个众所周知的逻辑。”
李少鸿眉头一皱，显然是没了什么耐心。
这时候，围观的众人越来越多，剧组内的人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都听说了现场的情况。
围观的众人里，就包括杨幂，赵莉颖，宋佚。
三人脸上都带着紧张担忧的神色。
她们和张故尘这般熟悉，以她们对张故尘的了解，当然不相信张故尘会犯这么愚蠢的失误。
可是这时候，哪怕是杨幂，也才恍然发现。
原来，她们什么也做不了。
现场中央，张故尘略微低着眼眸，让人看不清眸光里的神色。
可下一秒，张故尘说出的话，让人心神一惊。
“那有没有可能，这套茶具，在拍摄最后一场戏的时候，已经出现了问题呢？”
ps:今天大家热情不积极，一点替我开心的意思都没有，所以我决定断章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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