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狼狈 （求追读）
六月十号。
张故尘今天依旧和平时一样，正常时间来到了红楼梦剧组。
哪怕今天是张故尘在剧组待的最后一天，也没有什么例外。
“六月二十号毕业典礼吗？”
张故尘手里帮宋佚拎着东西，好奇地问了一句。
“嗯，二十号。”
宋佚点点头，随即笑着看向张故尘，“有没有兴趣来看一看？说不定能结识到未来的大明星哦？”
04届的京戏……
张故尘印象里面好像就一个佟莉雅较为有名。
其实以张故尘目前在网上的知名度，如果真的主动联系京戏那边。
多的排面不说，起码作为外请嘉宾上台唱首歌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张故尘现在绝对称得上是空间贴吧论坛这三个地方的热度小生。
张故尘那一句“大家好，我叫张故尘”已经形成了早期表情包，gif动图。
唯独让张故尘有点郁闷的，就是张故尘的粉丝基本上都是横行在13到24岁这个群体之间……
不过2008年，网上的热度终究对现实影响有限。
还尚未到流量热度决定一切的程度。再加上张故尘一直没露脸，所以张故尘现实里也就那样吧。
“唔，有机会的吧，我过几天要回老家一趟。”
“哈市？”
张故尘点点头，“嗯，挺久没回去了，看看我爸妈他们。”
宋佚看了眼张故尘，俏脸上浮现一抹心疼。
张故尘的看望，和正常人可不太一样。
“那等你回来的话，你要告诉我哦。”
“那当然。”
张故尘理所当然的话，却让宋佚忍不住补充一句。
“以后回来……都要告诉我。”
“嗯？”
张故尘瞧了一下宋佚，不太明白宋佚再强调了一遍的意思是什么。
想了想也还是没意识到，便笑着点点头。
“好啊。”
闻言，宋佚抿着嘴，那清纯妩媚的白皙俏脸上的浅笑……
胜过夏花。
……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到了傍晚。
一下午，在张故尘去了老王那里办理了离职手续之类的流程后。
红楼梦剧组里面流言蜚语顿时传了起来。
什么样的说法都有。
李小晚，李少鸿这里没有任何声明，也没有想澄清一下的想法。
张故尘既然拒绝了荣信哒的邀请，荣信哒本就不再对张故尘有多么的喜欢。
不说一两句阴阳怪气的话，已经属于很和平的“分手”。
又哪里会那么好心，还帮张故尘说两句话？
一时间，欣赏张故尘的，不欣赏张故尘的，都议论纷纷。
觉得可惜的人，认为张故尘可能是有自己生活里的事情，所以才拒绝了荣信哒的邀请。
而一些不喜欢张故尘的人，自然在这个时候便不再控制自己了。
“要我说，张故尘这走，纯粹就是他心高气傲！”
“咱们李导，李总在业内什么条件他不知道？他就是好赖不知！等以后碰壁了，有他后悔的！到那时候，他就算跪着求咱们荣信哒都来不及！”
“哎哎哎，说不定是李导她们看张故尘长得帅，要潜规则人家，人家不同意呢？”
“哈哈，那你这话说的有道理，那小子光靠那张脸，那个身材就够用了。”
“不过你说张故尘这么聪明个人，他拒绝了荣信哒，他不会是找好了剧组了吧？他那条件毕竟在那儿摆着呢。”
“那谁知道？”
“不管怎么说，李导她们不出声，这事就没那么简单！张故尘现在狼狈啊。”
以张故尘的人缘，谣言终究是少数。
但却字字伤人。
这种流言蜚语，张故尘没有想回复的念头，也没有想说些什么的心思。
出现这样的局面，张故尘其实早就预料到了。
这也是张故尘当初为什么一直藏着瞒着自己要走的缘故。
说到底，这个世界上不是人人都喜欢张故尘。
造型室里，张故尘按部就班的将手上的工作做完。
将剪刀，毛刷，按照大小顺序依依摆放好。
又将地面的垃圾清理干净。
桌椅摆回原位。
拿起自己的鸿星尔克背包，张故尘环顾一周。
团队内的人都不约而同的，默默地看着张故尘。
张故尘笑了笑，摆了摆手。
“那我就先走了，以后大家多联系！”
张故尘的语气轻松，也让团队内的人心情好了不少。
“故尘，以后有时间一起再喝酒。”
“以后肯定多联系。”
张故尘对身旁的李燕笑着低声说道:“燕姐，不用送我了，你忙你的。天哥那边，有机会咱们再一起吃饭。”
李燕有些不知道怎么办的瞪了眼张故尘，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颇为用力的拍了张故尘的肩膀一下。
“你小子啊！”
张故尘笑了笑。
走出造型室门口，刘余中在门口等着张故尘。
“中哥…”
刘余中摆了摆手，没让张故尘说其他的。
“走吧，送送你。”
张故尘看了低着头的刘余中一眼，点了点头。
路上张故尘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有当初还当群演时，一起打牌摸鱼的钱老三。
这小子当初还欠张故尘一根棒棒糖，一直都没还。
也有在灯光组的李哥，布景组的刘副队……
尽管他们对张故尘很欣赏，但他们都没有来送张故尘，只是默默地装作路过。
张故尘看到了很多人，也没看到很多人。
包括那个小演员。
张故尘也能理解，他们害怕跟自己这个被“驱逐”的人交好，荣信哒未来给他们穿小鞋嘛。
真能理解，这就是现实。
可是走到一半，一个张故尘想不到的人倒是走了过来。
是李吣。
“故尘，祝你以后一切顺利……那个，以后常联系哦。”
李吣背着小手，看着张故尘，明显有些紧张。
小脸有些发红，但在晚上并不算明显。
“嗯，谢谢。”
张故尘点点头，对李吣比了个大拇指。
自从张故尘可以做主角的妆造后，李吣的造型张故尘也经常接手。
“你以后也要加油！”
“就像我和你说的，多笑笑，不笑看着忒高冷！”
“嗯！好啊。”
李吣看着张故尘脸上的笑意，听着张故尘的玩笑话。
心里不自觉的也轻松了许多，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两人没有聊很多。
待张故尘走后，一直躲在后面的杨扬走了出来。
看了眼张故尘的背影，杨扬皱着眉头，“吣吣，你何必和他多说，万一惹得一些小人说一些不好听的话，惹得李导她们不开心怎么办？”
可怜的杨扬……
各种各样的谣言里面，唯一真实的就是他差点就被换掉。
然而他自己却不相信，或者说不肯相信。
待到张故尘的背影消失不见后，李吣才收回目光。
莫名的，李吣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随意看了一眼身边的杨扬，李吣低下头，摇头笑了笑。
“不会的。”
……
快到门口的时候。
“中哥，怎么忽然觉得有点狼狈呢？”
张故尘忽然有些自嘲一般地笑着说道。
心中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李小晚说过的那句话。
“当你见识过这个行业内的人情冷暖后，你会变的。”
刘余中抬头看了眼张故尘，笑了笑。
“是啊。”
“上次你走的时候，是要当英雄去的。”
“那时也没人欢送你，鼓励你。”
“而是嘲笑你傻，嘲笑你做无用功。”
“你回来的时候，都过来看你。”
“可当这次你走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记得你是一个凯旋归来的英雄呢？”
“大多数人永远都不会在乎你做过多少的贡献，他们只在乎……自己。”
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就像那些保家卫国的勇士们，功勋卫士们，他们家里一样会因为没钱而受到他人的不屑冷漠，欺凌侮辱。
刘翔，哪怕他争夺了再多的荣誉，当他跑不动时，一样会被世人谩骂。
还有袁老爷子，也一样如此。
所以张故尘哪怕曾经站的再高，在不喜欢他的人眼中，对于“众生平等”的世人来讲……
又有什么好值得尊敬的呢？
张故尘笑着看了眼刘余中，拍了拍他的肩膀。
“中哥，你这话说的可有点深沉了，不像你嗷。”
“滚蛋。”
刘余中笑骂着回怼了张故尘一下。
这时……
“张故尘！”
一道熟悉的喊声响起。
杨幂。
杨幂看着张故尘的眼睛，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什么时候的事？”
“回来那天就想好了。”
张故尘轻声说道，语气里有些歉意。
杨幂今天穿的很好看，紧身的黑色背心，外面一件红色格子衫。
婀娜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雪白的肌肤时隐时现。
早上张故尘去过杨幂那里，只不过杨老板当时很傲娇。
“呵。”
“以后我会经常来探班的。”
张故尘有些无奈，说完又犹豫了一下，温声道:
“别生气了。”
杨幂沉默一秒，抬头看了眼张故尘，轻轻摇了摇头。
“不会了。”
“那我走了？”
“嗯。”
杨幂低下头，张故尘看不清杨幂的眼眸。
张故尘离开了。
剧组内。赵莉颖怔怔地坐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脑海里回响的是张故尘的话。
“以后要照顾好自己，明明挺坚强一女孩，不要总脆弱。”
“以后不开心了，就吃个橘子。”
“橘子甜，那样会开心不少哦。”
……
张故尘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影城。
和刘余中吃了一顿饭后，今天是张故尘最后一天和张郦在这边的工作。
不过也不会很久，几首歌的时间吧啦。
夜色降临。
小广场内，张故尘坐在一圈圈人中心，怀里抱着吉他。
张故尘今天选择了一首原唱。
“相信在影城的朋友们，你们都是走在路上的追梦人。”
“你们向着心中的星河，不断努力，我们迈开脚步，永远向前。”
“最后一首歌。”
“一首原创，星河万里，献给所有心中有梦的朋友们！”
张郦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捧着小脸，看着人群中央的张故尘，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
“月光从夜空迁徙
朝一个方向聚集
不是异世界里的光怪陆离
只是因为你……”
歌声响起。
曲调悠长深情，舒缓轻柔。
星河万里这首歌，可以当做一首情歌，也可以当做一首励志歌曲。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你”，可能是梦想，也可能是远方。
张故尘的音色干净清澈，又极具力量感。
张故尘虽然不懂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但张故尘懂理想，懂担当，懂责任……
歌声里的情绪，非常容易能引起在场人的共鸣。
“萤火虫飞向草坪
抖落光晕奔向你
我绘画这场景如飞舞的铅笔
将美好赠予你
你会长出羽翼
拥抱星河万里
将这世间温柔都尽收眼底”
张郦听着歌声，眼眸里逐渐变得有些晶莹。
长出羽翼，拥抱星河万里……
我也有那个能力吗？
“学姐！”
这时，一声熟悉的喊声在张郦耳边响起！
张郦转过头，很惊讶。
“丫丫？你回京都了？”
“二十号要毕业，正好我最近的戏份不多，我就请假回来了。毕竟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嘛！”
佟莉雅背着小手，笑的很甜。
“那很好啊！”
佟莉雅目光看向张故尘，有些感叹。
“还是现场更好听，手机听，音色还是不行。”
“嗯。”
张郦正给佟莉雅拿过来一张小板凳，听到佟莉雅这么说，手上的动作一顿。
“你很幸运，这是最后一天了。”
“嗯…啊？”
……
一曲唱罢，张故尘今天的工作，就正式结束了。
张故尘向着张郦，佟莉雅这边走了过来。
张故尘看到佟莉雅的时候，眼里有点惊讶，不过不是很多。
佟莉雅看着张故尘挺拔的身影，眼里却很复杂。
“我能看看你的模样吗？”
佟莉雅忽然开口道。
张故尘一愣，对上佟莉雅的目光。
佟莉雅有点紧张，但依旧鼓足了勇气。
上次佟莉雅没说出口，张故尘后来去了川省，好在张故尘回来了，不然也许就是阴阳两隔。
而这一次，如果佟莉雅还是错过，那未来也许就真的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
张故尘笑了笑。
佟莉雅能从张故尘的眼眸中看出来。
最后……
佟莉雅也没有看到张故尘的样子。
……
佟莉雅和张郦两个人在餐厅内，两人约了个饭。
张故尘不在。
佟莉雅看着眼前情绪明显很低落的张郦。
心里还有着刚刚张故尘的那一句话:
“咳咳，这个……“
“世界，会告诉你我的样子。”
事实上，佟莉雅并没有等多久。
抗震救灾前线采访记录片——《救援》开播。
一套主播，华国上下所有电视台转播。
ps:过了十二点还有一章2000字。
这几章文风有点压抑，过去了就好了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