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一窑炭
“开窑了开窑了！”
后山上的几人激动不已，钱乐乐和钱四喜还有钱老太太还好，只是把木炭看成了一笔买卖。
钱里正还有钱大生、钱大经和钱大亮这四人，一直轮流守在炭窑前。
从最开始的砍柴到挖炭窑，再到烧炭，他们一个步骤都没有落下。就好像一位母亲，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再也没有人比他们更期待了。
三个壮劳力动手，打开了窑洞。
钱乐乐也是第一次指挥烧制木炭，只有理论没有实践，所以让大家退得远远的，生怕窑洞里还有余热，到时候热浪一个扑面而来，大家可就都要破了相了。
关键百灵丹也就能起死回生，就连陀螺也不知道能不能治这些，所以还是小心些为妙。到时候卖炭挣得钱还够不上整容的呢。
更要命的是：古代貌似还没整容这么一说！
显然钱四喜也是这么想的，她和钱乐乐一个站得比一个远。
钱里正下了第一锄头，之后就由几个后辈来了。钱大生手里还提了个大水桶，忐忑不安地时刻准备着。旁边更是放了好几个大水桶，全都是装足了水。
他听小闺女说了，很有可能炭火尚未完全烧好，到时候他就得及时提水浇进去。否则窑洞一打开，空气疯狂涌入，本来慢慢燃烧着的炭火一下子就会熊熊燃烧起来。
到时候，整窑洞都会直接化为乌有，大家全白干了。
还好还好，他们老钱家最近当真是一直被老天爷所眷顾着。炭窑的空气流通之后，并没有发生自燃的情况来。
等起炭时，也比预期中的要好上一些。
只有第一层的木炭，取出来的时候让众人小小的沮丧了一下。大概是最先燃烧，等封窑门的时候，它们已经燃烧过了头。所以第一层的木炭大多已经烧成了灰，只残余了小半截的木炭。
好在余下的木炭大大地鼓舞了众人的士气。这些木炭品相十分之好，更是由于后期焖烧充分的缘故，色泽光亮，一看就能卖出好价钱。
“天，四爷爷，你们居然烧出了炭！”
“就是，难怪是官府派下来的任务，还只让你老人家和大生抓重点。这要是人人都学会了，山上啥都不多就是木头多，到时候随便砍砍烧烧木炭就成了，最后木炭不还没萝卜白菜值钱了？”
钱大经和钱大亮下巴都差点脱了臼。他们虽然也全程参与，但都不是好事的人，还以为钱里正和大生兄弟是在替方老夫人炮制什么特色美食，好让县衙的年夜饭里多道菜呢！
毕竟关键步骤都是四爷爷和大生完成的，谁知道他们半途有没有丢头猪啊羊啊的进去呢？叫花鸡貌似就是这么来的，叫花猪、叫花羊也是可以有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烧制木炭！这可是个日进斗金的大买卖啊！这么大的工程他们居然亲自参与了？真是想想都激动。
当然了，他们也不是笨的，知道现在木炭之所以价格昂贵完全是物以稀为贵。要是人人都会这项技术，那价格就会像过山车一样的暴跌。
所以，他们立马保证。
“四爷爷，这本事是官府教的，乱说肯定得下大狱，您老人家放心，我们兄弟两个绝对不会说出去。”
钱大经本来还为自己有说梦话的这一出而犯愁，一听自家老弟说下大狱立马支棱起来了。那可不成，要下大狱的，大不了往后再热的天气他都关紧了门窗睡觉，保证任谁都听不去。
钱里正之所以挑选他们二人，一是了解他们的为人，二是他打一开始就借了官府的名头，这样再大的利益也不能让平民百姓动心，毕竟村民们平日里见了官差都得抖三抖，不是走投无路，压根不敢犯事。
当然了，他也不完全是玩心眼子。老大早早去了，大嫂子守寡拉扯大这一对兄弟也不容易，能照顾就多照顾一些。
钱里正直接掏了五两银子出来。
“来，这十来天里你们吃不好睡不好，这笔银子拿回家好好补补。”
“这可不成四爷爷，庄家汉子有的是力气，哪里能要这么多！”
虽然兄弟两个看到五两银子都很高兴，但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没事的，这是官府发的，我和大生也有一份。”
钱里正这么一说，钱大经和钱大亮才放心地接下了银子。
“不白拿，还得帮我们运下山搁大生那破房子里。到时候官府会派人来取的。”
方老夫人早就在钱乐乐手里订好了货，只等她的第一批木炭出窑。
如今，正是时候！
钱老太太和钱四喜也留下来搭把手，一筐筐地往山下挑。
钱乐乐就负责一个人前往对面的方家村通知方老夫人这个好消息。
“哎呀小姑娘，多亏你来得及时。”
今儿个掌舵的是那妇人，等钱乐乐上了船就开始了絮叨。
“如今的河是越来越难渡了，我当家的每日都得砸个洞出来，船桨再沿着一路敲过去才能划起来。”
钱乐乐之前去芦苇荡也是发现了，与其让野鸭们被冻在冰里成冰雕，不如被她丢进空间创造点价值。所以眼下空间里鸭声鼎沸，热闹极了。
她也就顺手把叫声最响的几只给拿了出来，准备做人情送给方老夫人，免得陀螺被吵晕。
好在河面虽然结冰了，但并不是特别厚，而且河底的水还是流动的。村民们在河的上游砸个洞出来还是不影响日常的。
这么冷的天气，木炭自然是不愁出手的。大三子直接被方老夫人派去收木炭了。
“这里是木炭钱，乐乐你可得放好了，半路上可别丢了。”
方老夫人看了钱乐乐带过来的样品后，直接以二两银子一斤的价格收购了下来，并且表示有多少要多少。
“可是老夫人，之前我们问过价钱了，黑炭才六百文一斤，就算翻了一番，卖价也才一两多点呢。”
钱乐乐惊讶了，莫非木炭的价格又涨了？
“木炭一天一个价格，刚好风水宝地的事情那些大户人家还欠咱们一个说法，他们的银子不赚白不赚。”
对于大管事直接丢下钱家兄妹二人不管的事，方老夫人至今耿耿于怀。甚至觉得他命丧当场纯属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