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秦川
就这么笑着闹着，镇上的医馆到了。
“小哥，我定的药到了吗？”
看来坐馆的老大夫是出诊去了，只有几个学徒在了。
“是肖掌柜的啊，到了，这就给你拿。”
都是镇上的熟人，这些小学徒一看就认出来了。直接从柜台里面把包好的药包拿了出来。
上面也写好了名字，即便大夫不在也不会拿错。
“还有这小姑娘，大抵是吃坏了肚子，秦川，麻烦你过来看一看。”
肖二姑是和角落里一个年纪稍长的学徒说的。钱乐乐看了一下，这学徒约莫十七八的样子，并没有像一般的学徒那样，一来位顾客就凑上去叽叽喳喳地聊天，而是在擦拭着摆放草药的药柜。
这么大的年纪怎么还没出师在外边行医，而是继续当着学徒？倒是有些奇怪了。
钱乐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他技艺不精连累了自己。不过很快她又反应了过来，听了肖二姑的话走上前去。
太敏感了，又不是前世，一看医生就得抽血化验啥的，遇上个手艺不好的护士胳膊会有被扎青的危险。这个年代也就是望闻问切，拉肚子这些小毛病都用不上银针，开几包中药回去煎服就好了。
大不了到时候她丢空间里不吃好了，没什么好怕的。
秦川确实也没有用上银针，钱乐乐不知道的是，这纯粹是因为医馆的大夫没有宣布他出师了。没出师的学徒，是没有资格接触银针的。
也就都是镇上的人，肖二姑知道他手里有几把刷子，即便没出师也不是因为自身医术不过关。否则一般人，连跑肚窜稀这种小毛病都不敢让他看，生怕给看坏了。
“小姑娘脉搏强健有力，舌苔也十分干净，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
果然，秦川替钱乐乐把过脉后就有些不解，再看过她的舌苔后终于确定这小姑娘身体好极了。
不过，该不会是装病吧？小姑娘家家的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尤其现在年底了，可能家中长辈没有给她们买心仪的衣裳、头花啥的，就借口不舒服，不搭理长辈了。
秦川不由得想起了自家小妹，虽然秦月是个一向乖巧，从不无理取闹的小姑娘。但是他是多么的希望，自家小妹有一天也能像这位小姑娘一般闹腾闹腾呢……
想到这里，秦川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倒是极为罕见地替病人打起了掩护。
“不过小姑娘这毛病可能是心情不畅导致的，肖掌柜的不妨带她去买些喜欢的东西，这样小姑娘心里头高兴了，自然也就不会郁结于心了。”
至于药方，他也是没有开。
这是什么和什么？
肖二姑起先有些懵逼，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有些时候她心情不好就选择买买买，一番购物之后确实身心舒畅。看来女人不论年纪大小，心情好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购物，那就是心情好的源头，总是包治百病的！
肖二姑是懂了，肖慧慧却是相当无语：心情再好也不能治跑肚窜稀吧？心脏和肚子也不在一处啊？难怪秦川这么大年纪了还没出师，感情就是一大忽悠啊！
再想想秦月的状况，她不由得怀疑秦川还兼职当其他商铺的伙计，再不离开就要向她们推销商品了。不行，太可怕了……
抱着换一位靠谱大夫瞧病的想法，肖慧慧和肖二姑同时拉着钱乐乐出了医馆大门。
“二姑，我带乐乐姐回家了。”
“好，待会让你娘带你们好好逛逛。”
毕竟明儿个就大年三十了，商铺全都关门了，倒时候靠购物来散心可就行不通了。
“放心吧二姑。”
提着一大包新衣裳的二人并没有直接回肖家酒楼。
“咦，慧慧，咱们这是去哪啊？”
即便只来了镇上几次，但钱乐乐并不是路痴，清楚得记得这条路并不是来时之路。
“秦川满嘴胡咧咧，我才不相信呢。走，我带你去瞧好大夫。”
毕竟从小到大吃了无数的秘方，肖慧慧知道镇上所有医馆的地址。
“没事的慧慧，我已经好了。估计只是第一次见二姑，所以有些激动和紧张吧！你看，出来有一会了，我是半个茅厕都没找呢。”
钱乐乐可不想花银子买罪受，中药喝起来老苦了。
这倒也是，肖慧慧见自家表姐十分反对，也就放弃了，带着她继续往家去了。
“对了慧慧，那个秦川为什么那么大了还只是当学徒呢？”
钱乐乐知道老大夫为人谨慎，肯定不会看她没病还买一大堆药给她。
但是药材也是需要囤上一些以备不时之需的。
看那个秦川好像听懂医理的，有些真本事在身。不像有些学徒药材都还分不大清楚，更别说开药方了。在他们手里买的药到时候别毛病没看好反倒吃死个人了。
所以，钱乐乐想在秦川身上寻找出一些突破点，到时候花银子，和他做一笔交易。
“这个啊，我知道！”
肖慧慧一路走一路说了起来。
原来秦川不是旁人，正是这家医馆原主人的儿子。只不过他娘生下他小妹之后就撒手人寰了，而他爹也是个痴情的，没过几年也因为思念过度离开了人世。
当时秦川虽然尚未成年，但是在父亲的指点下医术已学得差不多，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把妹妹拉扯大。
但是他们家这块大肥肉早已被人给盯上。
他爹的葬礼结束没多久，医馆就被族里借口要照顾他们两个孤儿给接手了，就连现在的坐馆大夫也是族里打外地挖过来的。
医馆每年赚到的银子全部都被族老给霸占了，那么多的银子族里自然不想断了。所以就一直不允许他出师，让他白做工。
“那他既然有医术，现在又已经成年了，完全可以带着妹妹离开这里。到时候去隔壁镇上当个坐馆大夫不就行了，好歹比现在强。”
钱乐乐觉得第一眼看去，秦川并不像个容易妥协之人，他会心甘情愿地替族老打一辈子白工？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