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什么烂牌?
拍卖会结束,便是晚宴环节。
这是姜子清特别增加的,他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岂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晚宴的费用都是大都几家有名的饭馆、点心铺子赞助的,这也是孙清扬出的主意。
很显然,姜子清很上道,一口气拉了十多个商家。
晚宴在西苑内的菊园举办,形式比较前卫。
不设座,只在园内布置十余张长桌,上头放置各色点心,可以随意取食。
另外又有下人端送酒水,因而宾客可以自由走动,随意攀谈,也方便大家观赏那些名贵的菊花。
当然,这也是孙清扬的主意。
大家似乎还挺喜欢这种自由的晚宴形式,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交谈着,欢笑声此起彼伏,气氛极佳。
菊园此时已是一片灯与花的海洋。
一树一树的火树灯花,沿路是各色灯盏,游廊内、亭子里皆已挂上了彩灯,流光溢彩。
各色菊花争相绽放,在灯光照耀下,显现出了别致的美丽。
身着绫罗绸缎的宾客言笑间觥筹交错,丝竹靡靡之声不绝于耳,真真好一派富贵风流。
宾客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处高谈阔论,彩衣的姑娘们在花丛中穿梭。
不知姜子清从何处弄来了许多萤火虫,惹得众小姐丫鬟争相追逐捕捉。
孙清扬与夜来不喜欢人多,便躲得远远的。
姜子清找到她们的时候,她们就在菊园西北角的一处偏僻小亭子里,而其他人则都集中在了菊园最中间的那一块区域。
远离喧嚣的她们倒也能提着灯笼悠然自得的赏赏菊花,聊聊天,惬意得很。
“你们躲在这儿,让我好找,我还担心又有人来找你们麻烦。”姜子清找到她们的时候,忍不住埋怨。
“那也要看看谁还有那么大胆。”孙清扬傲然道。
“也对,有你这么蛮横的大将军府千金在,肯定没人敢来撩老虎屁股了。”姜子清带着三分醉意笑道。
孙清扬哼了一声,“反正现在钱赚到手了,我也不怕闹事。他们若是还敢来,来一个我揍一个,来一双我灭一双。”
“你瞅瞅,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就这么暴力呢。”姜子清笑对夜来,但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有这个资本。
大将军府的千金啊,未来靖王府的小王妃,谁敢轻易招惹。
夜来捂口笑了笑,“她这叫将门虎女,不失为巾帼本色。”
姜子清还想说什么,就有四五个公子哥从远处走了过来。
夜来不想再招惹事端,起身打算往亭子边上的假山后暂时躲避一下,却没想到被姜子清一把拉住了,“你不必躲着,有我在呢。”
夜来求助地看向孙清扬。
孙清扬却道,“怕他们做啥。”
说话间,那四五个公子哥就走进了亭子里,当然他们早已注意到了姜子清身边的孙清扬与夜来,只是出于礼貌或者因为孙清扬威名,故而没敢放肆。
“姜澄兄,你躲在这儿,让我们好找呀。”其中一着青色衣袍的长脸男子笑道。
姜澄便是姜子清,他名澄,字子清。
澄清澄清,多好的寓意,希望他活得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姜子清冲他们一笑,然后突然一把将夜来拽到自己身边道,“跟各位介绍一下,这一位是夜来姑娘。”
众人听他这话,有不解的,也有笑的,“夜来姑娘嘛,我们都认识。”
姜子清却郑重道,“过不了多久,你们见到她就得叫一声嫂子了。”
他这话一出,众人哗然,就连夜来自己也懵了,但她毕竟是久经风月场,因此强装笑道,“姜郎说笑,各位公子莫要当真。”
众人闻言,哈哈笑了。
姜子清却沉下脸道,“我没有跟你们开玩笑,我已决定为她赎身,迎娶她进门。”
众人见他并不像在跟大家开玩笑,不由怔愣了。
孙清扬皱眉,心道姜子清这是要出什么烂牌。
朝廷三品大员之子,当众说要娶青楼女子,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不是她看不上夜来,而是两者之间隔着深渊似的鸿沟。
这不单单是门户问题,还涉及到法理。
本朝有律法规定的,绝不允许朝中官员及家属娶青楼女子的。
“姜子清你疯了吗?你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其中有一位身着白袍,头戴玉冠,面容俊秀的男子怒斥。
孙清扬方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姜子清身上,此时听那人开口,这才看过去。
看清他的脸后,不由怔住了,“吴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