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的愤怒
那两宫女一听,也顾不上害怕了,连忙道,“奴婢们也是听负责出宫采办的人说的,说陈家大少爷两天前被人给打了。”
“哦,有这事吗?”皇帝目光转向兰贵妃。兰贵妃忙道,“臣妾并不知情。”
“朕倒是好奇,谁敢打陈家大少爷。”皇帝冷笑道。
“说说是花相府的。”宫女战战兢兢回答。
“哦,花相竟能养出这样的女儿?”皇帝看向董妃,显然不信。
董妃捂口笑,“是啊,妾身也怀疑。”
皇帝了然地点点头,“倒是有些性格。”又问那宫女,“那花家小姐因何殴打陈家大少爷的?”
“听说听说是因为陈家大少爷被一农夫的手推车撞伤了,向人家农夫索赔,花小姐路见不平,这才出手教训了陈家大少爷。”宫女渐渐没了方才的紧张,缓缓说来。
“你这话,朕是越听越糊涂。既然是陈家大少爷被人撞了,跟人索赔,也是占理的,怎么花小姐打陈家大少爷就成了路见不平?”皇帝费解地追问。
宫女看了兰贵妃一眼。
兰贵妃一双杏眼圆睁,似要吃人。
宫女连忙低下头,低低道,“因为因为陈家大少爷看上了那农夫家的闺女,想纳那女子为妾,可她的父母不肯,是以他便故意设了那局。”
“混账。”皇帝的声音不大,但已将兰贵妃吓得花容失色跌跪地上,董妃也忙跪地,“陛下息怒,龙体要紧。”
“安福海,去查查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皇帝的声调再度冷了,然后看向兰贵妃道,“爱妃,你这侄子真该管管了,否则丢的不仅是陈家的脸还有朕的脸面。”说罢,拂袖而去。
“多谢陛下提点,臣妾谨记在心。”兰贵妃掩面而泣。
皇帝走后,兰贵妃怨毒地看向董妃,咬牙切齿道,“你这毒妇,设得好局。”
董妃笑了,笑得风轻云淡,“贵妃此言差矣,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蛋。若是你们陈家人行得正坐得端,又怎么会让人抓了这把柄呢。”说罢,由贴身宫女搀扶着离开了。
花月容是人在家中坐,事从天上来。
她好端端在闺中待嫁,就被莫名其妙宣进宫中,听了一大通不知所以然的话,还稀里糊涂的接受了皇帝的赞扬,又得了不少赏赐,然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回了府。
回去之后,花相找人一打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可是件大乌龙啊,可始作俑者是谁却怎么也查不到,只好偷偷去陈府解释了一通。
陈府也觉得这事有蹊跷,可一时半会儿找不着对家,只能哑巴吃黄连,认了。
皇帝对于陈家的惩罚是由上而下的:对兰贵妃的惩罚是禁足半个月;对国舅爷陈国忠的惩罚是罚俸一年,养不教父之过嘛;对于当事人陈家雄则是禁足半年。
“这下陈家大少爷可以在家好好养伤了。”小翠讥笑道。
她原来是担心对方会找上门来的,提心吊胆了好几日,这会儿总算是放宽了心。
一眨眼,时间又过了大半个月。
三月末,钱氏再次被诊出身孕了。
可把孙弈乐坏了,赶忙写了信送去三江,往后府中的事务就彻底推给了孙清扬。
转眼便到了端午节,天气一天热过一天。
钱氏的肚皮明显有了变化,明显变大了,仔细算来也有四五个月了。
这段时日孙清扬老实安分地宅在府里,不是管管家看看账本,就是陪在钱氏身边做做小衣服小鞋子小帽子,或是给钱氏肚子里的小小孙做胎教。
做衣服的料子必须是最为柔软的湖绸,小鞋子小帽子做成虎头样,顶顶可爱。
胎教也是唱唱小曲,讲讲故事,最多的时候就是《西游记》,全是妖魔鬼怪的。
那肚子里的小小孙每每听到这些,就有了反应,不是拳打脚踢就是翻跟斗,闹得钱氏怀疑肚子里揣了只孙猴子。
孙弈知道后,毫不犹豫将她撵回自己小院,并明确告知以后再不用她操心小小孙胎教的事。
闲了两日,她便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去一趟锦州。
可是这个时代,莫说是未出阁的女子不方便出远门,就是出了阁的妇人也不是想独自出门就能出门的。
她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让小川替她去做这件事。
当然,若只让小川一人独去,她是万万不放心的。
纵然如今的小川已是七尺男儿,也学了一阵子的拳脚功夫,但让他独自去,还是太冒险了。
小天倒是想同小川一起去,孙清扬拒绝了,觉得他虽足够机灵,但性子太跳脱了,不够沉稳。
最后让大宝陪同小川去了,至于酒铺的生意则由小莹与小天一起操持,小宝小洛帮忙打下手,也能勉强应付。
小川与大宝是五月初出发的,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到了六月份,还是没有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