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挖墙脚的
孙清扬刚挨到那房门,里头的人就要出来了。
惊慌之余,赶紧躲到门前的那座两人高的假山后,才藏好,门就开了。
她拉长了耳朵听,只听那姜妤用哀怨婉转的声音道,“小王爷,那我六哥的事就拜托你了。”
“本王量力而行吧,若是有消息,定会派人去贵府告知的。”夏侯辰风轻云淡,“本王还约了他人,姜小姐请便。”然后吩咐小厮换席面。
孙清扬探头去看,见姜妤幽怨而恋恋不舍地从后头看向夏侯辰,迟迟不肯挪动,直到走廊那头又出现了个人,夏侯辰同她道自己等的人已经到了,她才肯挪步。
夏侯辰明显说了假话,他所说的等的那人其实压根不认识他,而且人家只走到半道儿就进了其中一间厢房。
所以他那么说,十有八九是为了打发姜妤。
孙清扬暗自得意时,忽听夏侯辰道,“人都走了,还躲着不出来吗?”
孙清扬吃惊,怀疑他发现了自己,但又心存侥幸,觉得对方没可能发现自己,因为自己在他们出来前就躲起来了,除非他未卜先知,或者有超人类的感知能力,否则的话,他说的那人就绝对不是自己。
直到对方站到她面前时,她才知道自己方才是自欺欺人了,人家说的就是她。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她错愕地看着他,惊诧又尴尬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夏侯辰的目光往斜里一瞟,“你来这儿做什么?”
孙清扬莫名心虚,但一想,自己为什么要心虚,该心虚的人是他才对,于是挺着胸膛道,“我还没问你呢,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刚刚不是都听到了吗,她来找我打听姜子清下落的。”他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的胸脯看,目光别有深意,“似乎比之前大了些。”
她羞红了脸,忙用手抓了抓衣襟,“你,你真以为她真是同你打听子清哥哥下落的吗?”
“怎么,吃醋了?”他勾一勾唇,俯身去看她。
她被说中心事,俏脸通红,索性也不遮掩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对你有非分之想吗?”
“那又怎样,我又不看她。”他说着,伸手来拉她的手。
她下意识往后躲了躲,这下惹得他皱眉,霸道地一把将她强行搂进怀里,手指恶狠狠在她右额上弹了一下,看着大力,其实是轻轻的,唇贴在她耳畔,低低道,“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你。”
她这才绽开了笑脸,明眸善睐,靥辅承权,怎叫他不心动。
斜对面的洞房花烛见二人欢欢喜喜亲亲热热进了厢房,一阵唏嘘。
花烛无限感慨,“这靖王府的小王爷到底哪里那么招人喜欢了,个个姑娘赶着要跟他。”
说起来这两小厮的名字原不叫洞房花烛的,是福王妃为了时时刻刻叮嘱提醒夏侯晔而改的,也是够绝的。
一旁的洞房偷瞄一眼自家主子,叹气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这是为自家主人鸣不平,明明是自家主人千方百计约出来的姑娘,结果人家一转头就投入别人的怀抱了,哎!
夏侯晔倒是不急不躁,慢条斯理的,“你们没见着方才她躲的那一下吗。那是条缝儿,这就说明,你们小爷我还有戏。”
洞房花烛不解,对面那二人都已经进了厢房,连婢女随从都没让进去,指不定这会儿在里头怎么亲热呢,自家这位爷却还在做梦,是傻了吗?
不至于啊,平常多精明的一个人呐。
夏侯晔浑然不在乎,似自言自语道,“你们见过石匠打石吗?要想把一整块的石头分成两块,光靠铁锤硬砸是不行的,十有八九还会把石头砸坏了。得有技巧,要先找缝儿,然后往缝里打铁楔子,一个不行就打两,两个不够再多打几个,如此就没有分不开的石头。”
“所以,主子的意思是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洞房花烛明白过来了,连连佩服自家主子足智多谋,深谋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