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不能的娇娇
罗维义匆匆下了马, 便飞奔而来 ,一到跟前便将她拉了起来,一把揽入怀中,心疼道,“我已经听府里的下人说了,让你受委屈了。”
孙清扬想着这个时候“田芳草 ”应该要哭的稀里哗啦的,可她实在是哭不出来,于是狠狠地在自己右大腿上用力一拧,疼得直抽气,眼泪也就哗啦啦地流下来了。
罗维义见此,更加心疼她了,极其温柔道,“我已让人去物色几个美人,到时将那些美人送进陈府,陈家雄便会渐渐的把这件事忘了。至于你爹欠下的那十万两,我会想办法替他偿还的。 ”
“田芳草 ”更加感动了,于是又狠狠的在自己腿上掐了两把,更是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走吧,跟我回去吧。”罗维义低声道。
“回去?回哪里去?我已经没有家了。”“田芳草 ”泪眼婆娑道。
罗维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轻声道,“你那宅子就暂时不要回去了,先去我府上。之后我让人将那宅子修葺一下,你若还想回去,那便回去。若是不想,那就一直在我身边可好?”
面对罗维义的深情,孙清扬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起了罗夫人那冷漠疏离厌弃与疲倦的神情,那是再浓的妆也遮不住的,那不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而是生活所致。
孙清扬觉得她很可怜,于是对罗维义的情深义重便多了几分排斥,但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她不想说话,便只好点头。
于是她就在罗维义的陪同下,上了罗府的马车,罗维义驾马随行。他们先出城安葬了田老汉,之后才回的罗府。
罗维义向她保证,等过了这段时日,便会给田老汉补办一次像样的丧事,也就是补葬。一些穷苦老百姓在亲人过世的时候,没有能力给过世的亲人举办隆重的葬礼,便只能在亲人过世的时候,草草地将其下葬。等家里的经济条件上去了,又会挑个好日子,为已逝亲人补办丧事。
罗维义并不是穷老百姓,不缺那钱,可眼下情况不允许他为田老汉大办丧事,且身份也不允许。是以他才同“田芳草”那么说,一来可以安抚她的心情,二来也是一种承诺。
孙清扬就这样进了罗府,听说当天夜晚罗夫人就卧床不起了,这让她颇为内疚,不过比起内疚,她更担心娇娇的安危。
棺材被钉死,又埋进了土里,娇娇再能憋气,怕也熬不了多久吧。
事先娇娇也没有说要怎么脱身,或许有马六麻七他们帮忙,又或许她早已有了别的对策,但是没有亲眼见到她出来或是见到她本人,孙清扬终究是不放心。
罗维义把她安排在了一处名为倚翠阁的阁楼内,还专门派了三个丫鬟服侍她。高挑的那个叫丹菊,另外两个叫秋雅秋香,都跟秋季有关 ,倒也应景。
高的那位等级显然比另外两位高,是以一上来就指使其他两个干这干那的,一会儿让她们给孙清扬更衣沐浴,一会儿又让她们去端茶倒水。水没了,就支使出去烧。
孙清扬思忖着怎么把这个叫丹菊的也支开,然后自己出府去找娇娇,却不想那丹菊开口了,“姑娘坐在此处良久不语,愁眉苦脸的,莫不是在思念情郎?”
孙清扬诧异,不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故作忧心道,“我是在想你们夫人这会儿有没有好些。”
那丹菊噗嗤一笑,“别逗了 ,她还不是被你给气的。你明知道的,还用得着在这里装什么模做什么样。”
孙清扬终于听出来了,这声音分明就是娇娇的嘛,又惊又喜,忍不住问道,“你是娇娇对不对?”
顶着丹菊脸庞的娇娇傲然挺胸,“自然是我。”
孙清扬惊喜过后不由问道,“你是怎么脱身的 ?”
“脱身?什么脱身?”娇娇莫名其妙 。
“你不是被下葬了吗 ?”孙清扬狐疑。
“哦,你说这个脱身啊。这还不简单,你们埋的那个不是我,是我昨夜在路边找的一个老乞丐,估计是前天夜里冷死的。”娇娇不以为意道。
孙清扬的嘴角抽了抽,“那你是什么时候进罗府的 ?”
“在你卖身葬父的时候,我就进来了呀。”娇娇往屋里的贵妃榻上一歪,那盈盈一握的纤腰托着丰满的酥胸,一张银盘似的脸庞上一双弯月般的眼睛,眼波流转间有说不出的媚态妖娆。
她歪在榻子上,大长腿往几子上一搁,露出一大截纤长的大白腿,如羊脂玉般白皙细腻,真是说不出的诱惑。
“你可想好了,以后咱们该怎么脱身?” 孙清扬挨着她坐下了,忍不住问道。
她耸耸肩,摘了几子上果盘里的紫水晶似的葡萄来吃,“我随时可以脱身,对于你嘛,我还没想好呢。”
孙清扬拿到的这个剧本原就是残缺的。当时情况紧急,她本着走一步是一步的想法按着剧本来的,可如今这剧本眼看已经进行到了一半,作为这出剧的编剧,娇娇却始终没把后面的收尾想好。这不得不让作为女主角的她担忧。于是她日思夜想,终于想好了一个自以为还可行的收尾——
“你也不必想了,我自己想好了,就让田芳草来个重病而死或者自尽而亡吧。 ”
娇娇并没有反对,只是幽幽道,“这个脱身之法,虽然不够新颖,却是可行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你可得替我周全些。”孙清扬讨好道。
娇娇没有急着回答,眼眸一动道,“那你得答应我,晚上让我睡你这里。我可不想跟那两个一起睡,你也知道的,脸上的面具不能总是戴着,到了晚上就得取下来。我要是跟她俩一个屋子,迟早要被发现的。真要那样,咱俩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孙清扬觉得她这话极有理,便同意了。
当夜,她便以自己夜里会做噩梦,需要有人来陪为由,将娇娇留在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