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看蹴鞠（二）
这时候，灰衣队的队员按顺序用脚快速传球，球传到了“散立”，“散立”按顺序回传，最后球传到了“球头”，“球头”进行一次颠球，球颠到了大腿上，“球头”把球踢得很高，然后一个后空翻，用膝盖把球踢进了“风流眼”，观众们拍手欢呼。
黑衣队的队员接球后，也是迅速按顺序用脚传球，球一直传到了“散立”那里，“散立”进行了两次颠球，把球从脚上颠到了大腿上，“散立”把球踢向高处，然后进行两次后空翻，用胯发球，球按顺序传到了“球头”那里，球头进行一次颠球，球颠到了“球头”头顶，“球头”用脑袋顶了一下球，迅速倒立，用小腿肚发力，球顺利踢进“风流眼”，观众们欢呼雀跃。
“黑衣队进球的后空翻动作太有意思了。”我称赞说。
“没想到蹴鞠比赛比爱情话本还有意思。”召南高兴地说。
“这黑衣队是有人练过武术吗？踢球的动作这么稳。”上官思甜问公孙皓。
公孙皓说:“那是当然，我叫上了我武术社的朋友，必须稳。”
“为什么黑衣蹴鞠队后空翻动作那么连贯，我练一次后空翻都会腿抽筋。”有围观的群众感慨。
“你没听到别人说吗？那蹴鞠队里有人是武术社的，专业的。”观众解释说。
“没想到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我喜欢的男子，是看蹴鞠比赛。天啊，每一位蹴鞠员的身材都好好，长相也是我的菜。”我身后有小娘子吞了吞口水说。
“小娘子，我眼睛看不太清楚，你能给我形容下那些蹴鞠员的长相和身材有多好吗？”有其他小娘子说。
“浓眉大眼有棱角，手臂肌肉有线条，穿衣显瘦倒三角。”小娘子说。
“天啊，我能想象到蹴鞠员的长相和身材有多诱人了。”围观小娘子说。
他们又比了一局后，裁判敲了两声锣，上半场的比赛结束，双方平局，蹴鞠员们简单做了一些拉伸的动作，然后迅速离开场地，分散站在场地的四周。言律，公孙皓他们立刻上场。和上半场的比赛一样，他们围着赛场慢跑了几圈，在场地上热身。
上半场的蹴鞠的人我全都不认识，即将开始的比赛，我看到了上次在辩论社比赛的韩从轩，齐仲文，他们都是束发，头戴黑色逍遥巾，穿着黑色蹴鞠服，还有一位是早上买书时遇到的郭临风，他穿着灰色的蹴鞠服，他跑步的时候，笑嘻嘻地挥着一只手，对着观众打招呼。
“天啊，有个小麦色皮肤的小官人好俊啊，他是不是冲我打招呼啊。”有观众发花痴。
“我觉得他是冲我打招呼呢。小官人要是娶我的话，我可以不要聘礼。”有观众说。
“有个皮肤白的小官人也是特别俊。”有观众说。
“小麦色皮肤的小官人适合当情郎，看起来对人挺热情的，皮肤白的那位小官人，适合做郎君，他看上去很沉稳。”有观众说。
“哇，他们两个都这么英俊，好希望他们在一起。”有其他观众说。
裁判敲了一声锣，这次没有抽纸团，按上半场队伍所在的位置比赛，言律他们队伍在西面，公孙皓所在的队伍在东面。裁判把球先发给灰衣队。
郭临风是“球头”，他接球后，用脚踝迅速传球给“骁球”，“骁球”用小腿肚传球给言律，言律接球后，用膝盖传球给队员，球按顺序传给了“散立”，“散立”按顺序回传，球传到言律那里，他颠了一次球，把球从脚上颠到大腿上，然后按顺序传球，球传到郭临风那里，郭临风也颠了一次球，他把球从脚上颠到大腿上，他又把球踢高，半蹲身子，用右肩膀发球，球顺利通过“风流眼”，观众欢呼雀跃。
黑衣队球头是韩从轩，他用大腿接球后，快速把球传给了齐仲文，齐仲文摆出后压腿的动作，用头传球，按顺序传球，球传到公孙皓那里，公孙皓颠了一次球，把球从膝盖颠到脚上，然后把球回传给队员，球传到了齐仲文那里，齐仲文颠了一次球，把球从脚上颠到了头上，然后用头把球顶高，立刻在场地上劈叉，用头传球，球给韩从轩的时候，他把球从大腿颠到了头顶，然后半蹲着，比了一个马步动作，用头顶球，球完美通过“风流眼”。观众们为此欢呼。
“有位小官人的身体柔韧度也太好了吧！”有观众赞美说。
“蹲马步的小官人真是厉害。”观众说。
郭临风接球后，球在脚上，他进行了一次颠球，把球从脚上颠到头顶上，用头把球顶高，然后弯腰，用背传球，“骁球”也是弯腰，用背传球，言律在“骁球”传球前，进行两次后空翻，然后用肩膀传球，队员们有条不紊地传球，球传给“散立”，队员们有条不紊地传球，球回传给言律，言律一个腾空飞脚，顺利让球提过“风流眼”。
韩从轩一个伏地后倒，用大腿传球，队员耐心传球，球传给公孙皓，公孙皓进行一次前空翻，用腰部传球，队员按顺序传球，齐仲文摆出一个“鲤鱼打挺”的动作，用腰传球，韩从轩侧压腿，用肩膀发球，球要过“风流眼”的时候，被球门架的网弹回，韩从轩一个旋风脚，重新传球，球传到公孙皓的时候，公孙皓摆出一个“金鸡独立”的动作，用大腿传球，球又传到了齐仲文那里，齐仲文摆出一个“前扫腿”动作，韩从轩用大腿接球，球进了，观众欢呼。
郭临风一个“旋风脚”，传球，队员把球传给言律，言律一个“回旋踢”传球，球按顺序传给“散立”，“散立”按顺序回传给言律，言律传球给“骁球”，“骁球”摆出“腾空飞脚”的动作，传球给郭临风，郭临风摆出“旋风脚”的动作，灰衣队再次进球！观众们激动不已。这个时候，店家送来了“薄荷熟水”，我们把熟水都放在桌子上。
韩从轩双手放在大腿上，半蹲在地，用头传球，齐仲文用脚传球，其他队员也是如此，球传给公孙皓，公孙皓进行一次前空翻，球传给队员，队员传球给齐仲文，齐仲文传球，公孙皓一个侧空翻准备发球，球落了……观众为此惋惜。
比赛结束，灰衣队胜利！下半场的队员做了一些热身动作，并未离场，上半场的队员全部站到比赛场地，灰衣队的队员就在黑衣队的脸颊上抹面粉，灰衣队里，有队员起哄说：“沈娘子，来簪花。”黑衣队员们也跟着一起喊：“沈娘子，去簪花。”
脸上抹了面粉的公孙皓，带着两位穿褐色长衫的男子向我们跑过来，公孙皓对他们说：“两位裁判，这位鹅蛋脸的女子便是沈娘子。”我们互相作揖，有位裁判行礼后，着急地对我说：“沈娘子，你快去给获胜方簪花吧，这个场地我们只租了一个半时辰，超出的话，就要额外收费了。”看到裁判很着急，我立刻提了下裙边，快步跟着裁判走过去。
有围观群众说：“好羡慕她啊，可以给十四位蹴鞠选手簪花。”
有观众娇滴滴地说：“要是我能上去簪花就好了，每一位选手的胸膛我都要摸一下，每一位选手的嘴巴我都要亲一下。”
“身高不足五尺，你还想非礼选手呢，痴心妄想，不知廉耻。”有观众骂道。
有位观众说：“若是我有机会去簪花，我要去向他们讨教保持身材的方法，为何都是男子，我这么胖，他们的身材却比我好那么多。”
有位裁判边走边说：“沈娘子，原本比赛结束后是我去给获胜方簪花的，有位下半场蹴鞠胜利的小官人，点名要你簪花。”该不会是言律让我去给他们簪花吧？我在心里想。
走到比赛场地，获胜的选手此时站成两排，前后略有间隔，一排七人，“这边是上半场的获胜队员，劳烦沈娘子先给他们簪花吧。”裁判站在前排的队员旁边，提着竹篮，里面装了一些红色的牡丹花。
“俞。”我向裁判应答。
我向前排每位队员行“叉手礼”打招呼，有的队员回“叉手礼”，有的队员回“抱拳礼”有的队员回“土揖礼”。裁判把牡丹花一朵一朵地递给我，这些队员都比我个子高，队员们略微俯身低头，我把牡丹花按裁判的要求，簪到了他们左耳附近，因为裁判说这次比赛是按宫廷的规矩，簪花就要以左为尊。
前排的队员簪花完毕，走到后排，郭临风排在第一位，他先行“拱手礼”，我回“叉手礼”后，他低着头笑嘻嘻地对我说：“清容，你怎么不理我？”我一脸茫然，不知怎么作答。裁判把花递给我，我簪了一朵在他耳边，我又走向他旁边的队员，行“叉手礼”簪花，郭临风接着说：“热身跑步的时候我冲你打招呼呢，你不理我。”
我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在跟我打招呼，我以为你招呼别人呢。”
郭临风继续说：“你借我的钱，我一会儿就还你。”
我说道：“那笔钱可以不用还的，我去别处递花了。”我向他作揖道别。
“郭某不是借钱不还的人。”他向我作揖道别。
我走到言律面前，他向我作揖，我回“叉手礼”后，他的身子略微前倾，低头，目光牢牢地盯着我，我害怕和他对视，我害怕我的心思被他看穿，我随即把目光转向裁判递给我的花，我把牡丹花簪在言律耳边，他对我说：“清容，你今天比花还美！”我脸颊有点发烫，对他微笑着说：“谢谢。”接着，我向剩下的队员行“叉手礼”簪花。
簪花结束，公孙皓行“叉手礼”招呼大家喝“薄荷熟水”，队员们做手势回礼。喝水前，大部分观众们都散场了，郭临风对我说：“清容，快伸出一只手。”我不知他要干什么，便伸出右手的手背。
郭临风笑嘻嘻地说：“手心。”我伸出手心，他立刻把一个黑色荷包递给我说：“这里是一百文，谢谢你早上借钱给我。”
“不客气。”我说。
“那荷包你收着吧，刚好一百文呢，我数过。”郭临风说。
“你是男子，我不能收你的荷包。”我说。
“那里面有你借我的钱呢，你拿着吧，别推辞了。”郭临风说。
队员们喝了熟水，又是一阵起哄，说：“什么情况？”言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把目光转向桌子上的空碗，上官思甜和公孙皓交头接耳，敏敏略微歪头，好奇地问：“清容姐姐，那位哥哥是谁啊？”
召南帮我解释：“那位郎君，姓郭名临风，今天我和清容姐姐买书遇到的。”
召南说完，我接过荷包说：“郭郎，女子收男子荷包确实不妥，这样吧，我把你还的钱放进我的荷包里，你的荷包就自己拿着吧。”说完，我把郭临风荷包里的钱倒进我的荷包，把空荷包双手递给他，郭临风双手接回荷包，不再说话。
有位束发，戴银冠，耳边簪着一朵牡丹花，穿着灰色蹴鞠服，留着络腮胡的高个子男子问队员说：“下半场比赛，黑衣队的‘球头’是谁，过来一下。”
韩从轩走了过去，行“叉手礼”，男子回“土揖礼”后，说：“我是在州北瓦子进行蹴鞠表演的秦跃，观众们都喜欢叫我秦大丈。我今年四十五了，在瓦舍表演了三十年的蹴鞠，我下个月准备退休，去我的家乡洛阳居住了。郎君，我方才看你蹴鞠踢得不错，如果你没有营生的话，你愿意来州北瓦子接岗蹴鞠表演吗？”
“韩从轩，你不是一直都想找蹴鞠方面的营生吗？快点答应啊，那可是我们的偶像秦大丈。”有队友说。“好。”韩从轩爽快答应了。“那你明天未时来州北瓦子找我，我跟你谈谈蹴鞠表演的事情。”秦大丈说，韩从轩激动到破音：“我一定会来的。”韩从轩说完，大部分队友和少量的观众都围上去，和他探讨蹴鞠技巧。
有队员在秦大丈面前表演蹴鞠，毛遂自荐说：“秦大丈，你看我的蹴鞠水平可以去瓦舍表演吗？”秦大丈摸了下络腮胡，说：“你要多加练习。”
公孙皓他们把借来的桌子和一面锣还给州北瓦子的相关人员，我们一行人离开的时候，言律提议我们大家一起吃个晚饭，有人叫住了我和召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