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云散身陨
随着蒋立平的一声怒喝,空中巨大的碧绿囚笼开始扭动。
条条藤蔓如灵活的触手,向黑罗刹抓来。
黑罗刹闪身避开,可藤蔓如此之多,一下涌来,将他团团缠住。
面对束缚住身体的藤蔓,黑罗刹面不改色,鹰爪般的手指上闪着黑色气焰,四下挥舞,将那藤蔓尽数撕裂。
这时,蒋立平双手向前一指,藤蔓上的片片绿叶似收到命令般,一齐竖了起来,叶片之上发出耀眼的绿光。
黑罗刹收起笑容,不由的心中一紧,他终于感到了来自御虚境的那份毁天灭地的压迫感。
只见那遮天蔽日的绿叶中射出道道剑芒,向黑罗刹急速射来。
满天的剑芒似雨般,铺天盖地,黑罗刹避无可避,只能双手奋力撑起一道球形屏障。
“砰!砰!砰!”接连不断的剑芒撞击在黑罗刹的护体屏障上。
蒋立平看到此刻,终于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这魔头,作恶多端,今日这万里高空,就是你葬身之所!”
黑罗刹听到蒋立平的大笑,面不改色,嘴角的那抹邪笑,始终都未收起。
密密麻麻的剑芒足足持续了一刻钟,还未停歇,黑罗刹的护体屏障上,逐渐出现了道道裂痕。
“这就是你最强的招式了?”屏障之中的黑罗刹轻佻的问道。
“嗯?”蒋立平皱了下眉头,并未见黑罗刹逃脱出来,仍旧苦苦支撑着护体屏障,想必是最后挣扎了。
“能逼我用出这招的人,你算第二个!”蒋立平傲慢的说道。
此刻他心中稳操胜券,竟也不再调息,站起身来,负手看向黑罗刹。
“哦?那第一个是谁?”黑罗刹问道。
“将死之人,还有力气问这么多?”蒋立平手中变诀,眼神变得狠厉起来,“你杀我并州数万百姓,今日拿你头颅,祭奠苍生,待杀了你,再剿灭灵玉宗!替并州、替夏旸朝、替天下黎民,除去一大祸害!”
蒋立平义正言辞的说着,加快了手中的法诀,他将全部的真气,孤注一掷放在了这最强一招“剑萝——雨”中,该做最后的决断了。
顿时巨大的藤蔓上一齐射出剑芒。
那密密麻麻的剑芒,如罗网般遍布天空,似要把黑罗刹射成灰烬,绿光照亮整片天空,锋利的剑气纵横在囚笼之中,无尽的剑芒,尽数宣泄在黑罗刹四周。
“咔嚓!”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黑罗刹护体屏障破碎……
又过了一会儿,剑芒宣泄殆尽,云层之上的萝蔓囚笼化作点点绿芒。
一道碧绿光芒闪过,重新化作长剑,飞回到蒋立平手中,蒋立平收剑回鞘。
黑罗刹的身影不见了,天空中只剩下缓缓飘落的绿色光点,如萤光般飘落,竟是这般美丽!
脚下的云层也已变得平静,缓缓变淡、散去。
“终于结束了!”
蒋立平长叹一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是该结束了!”
突然,鬼魅般的声音在蒋立平背后响起。
蒋立平闻言,心中顿时一紧,全身汗毛直立,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噗!”仿佛毛笔穿透纸张的声音,轻轻的,在蒋立平耳旁响起。
一阵无力感袭来,蒋立平感到后背凉凉的,又感到衣服被汗水打湿。
蒋立平觉得胸口一热,他缓缓垂下头。
只见一个鹰爪般的苦手,出现在他胸前,手指上沾着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正落在脚下。
“这……这是谁的血?”蒋立平脑中发蒙,他不知为何此时会想到这个问题。
当他缓缓转过脑袋,望到那张邪魅的带着冷笑的脸,蒋立平的目光中只剩下惊悚。
此时,一只青色大鼎,飘浮在蒋立平身后,鼎上还有些铜绿,一道道古朴的符号散发出青色光芒。
黑罗刹的半截身子从大鼎中露出,右手在蒋立平背后,直插进他的胸膛,透体而出!
“噗,噗!”蒋立平接连喷出两口鲜血,嘴角的鲜血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你还真是让我失望啊!自以为自己有多高的修为?一个小小的御虚境,竟也敢妄言剿灭灵玉宗?如今天下修道之人都这么不自量力吗?”
听到此话,蒋立平再欲拔出佩剑,刚抬起的手臂一软,垂在身侧,眼前一阵发黑,“西萝剑神”就此陨落!
“哈哈哈!哈哈哈!”
黑罗刹狂妄的笑声响彻整片天空。
……
“咔嚓!”一声惊雷响彻天际。
江逸舟五人刚从莫佐山下来,便变了天。
头顶乌云涌动,隐隐雷声作响,想必是要下一场大雨。
“快走,赶紧远离这里,寻一避雨之地。”陆宇豪向几人说道。
青峰派的五人在莫佐山上待了三天,才收集够神仙草的花朵。
而这三天,江逸舟始终觉得那瀑布之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呼唤着自己。
不过,为了早日赶回青峰派,他打消掉了想要爬上去一探究竟的念头。
还好,拴在山脚下的马匹没有跑,几人纷纷上马,沿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
还没走半柱香的时间,天上就开始下起了小雨,不多时雨滴越来越大,最后竟似倾盆而下。
五人赶忙寻了个山崖躲雨。
“这样的大雨,在这个季节可不多见啊!”于游望着阴沉的天空说道。
“春雨贵如油,下大雨好!”坐在旁边的吴勇说道。
其余三人没有说话,都望着外边的雨幕发呆。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云层也显得更加阴沉,雨势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
“看来,今夜要在这里过夜了!”陆宇豪起身向几人说道。
就在这时,“咔嚓!”一道紫色的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整片天空。
江逸舟等人不由得抬头望向天空。
断崖外边的马匹受到惊吓,一个个抬起前蹄仰天长嘶,欲要挣脱拴在树上的缰绳。
陆宇豪不顾雨势,赶忙跑过去拉住缰绳,轻轻捋着马儿的后背,安抚受惊的马匹。
“师兄!”江逸舟几人也走进雨中。
不一会儿,几人衣衫尽湿。
“我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陆宇豪说道。
“打个雷而已,师兄是不是多虑了?”吴勇笑哈哈的说道。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