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哪一种都很好
萧辞亲自将贡品摆在墓前,跪在那里默不作声地喝了半壶酒,撒地上半壶。
墨贤神色哀伤,一边烧纸一边念叨:“老哥!这么多年没来看你,你别怨恨我,你一向善解人意该知道我带个女娃活得不易,还望你保佑我们心想事成!”
墨贤说完看向沈玖。“玖儿!这是我过命的兄弟,你来给他磕三个头,让她保佑咱们万事顺遂!”
沈玖心里感激墨贤,快速跪在了萧辞身边,对着坟墓磕了三个头,心里默念:“义父!你要保佑陶陶顺利为你报仇,为梁家报仇,救出师父!之后,陶陶若还有命定安义父期望的那样守着平凡!安稳度日!”
秦亭和方台跪在两人身后也磕了三个头,他们刚站起身便觉得不对,戒备地向四周看。
“公子!姑娘小心!”方台大喊。
只见一支箭带着浓浓杀意朝萧辞的脑袋射去,萧辞身体往后躺,也拉着沈玖往后倒,那支箭直接定在了坟墓旁的柏树上。
墨贤惊慌失措地趴在地上,惊恐地向四周张望。
“哪里来的蠢货,扰人清静!”沈玖暴怒!拔下树上的箭。
萧辞将箭接了过去,直接朝着它来的方向掷了回去,只听闷哼一声,有身体倒地的声音。
“上!”一群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一个个手拿利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萧辞上前一步将沈玖护在身后,“这些人是冲我来的,你跟墨大夫找机会赶紧逃。”
沈玖看着他护着自己的样子眯了眯眼,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不待她多想,黑衣人已经杀到了眼前。
墨贤爬到坟旁瑟瑟发抖,秦亭和方台夺了两个黑衣人的剑一左一右护着萧辞。
萧辞护着沈玖,像是很在意她的安全。
沈玖脸上没有任何惊慌,靠近的黑衣人不用她动手便被萧辞他们提前解决了。
血洒满墓碑,连坟头都被鲜血染红了。
沈玖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慢慢退到墨贤身边。
秦亭和方台见状松了口气,下手再无顾忌。
“你的毒药呢?为何不用?”墨贤尚有理智,也认为她此刻不应暴露自己的身手,用毒药最合适。
“他们打得过为何要浪费我的毒药?”沈玖道。
“你可真抠门!”墨贤睨了她一眼,又看看那边的战斗风向怎样。
“他自己都说了这些人是冲他来的,咱们找机会溜了。”沈玖蹲在自己义父的坟旁边眼神漠然地看向正拿着夺来的剑将一个黑衣人一剑穿心的萧辞。
墨贤皱了皱眉,没再说话。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她的经历练就了她如此心性,善良有,但有时是凉薄的,冷血的。
“咱们先走吧!”墨贤拉了拉她的衣袖。
“不用了!这些人伤不到咱们。”沈玖说着手抚上旁边的坟头,开始拔草,将沾了血的土从坟上扒拉下来。
她了解自己义父,他最是爱干净,这些人的血他定会觉得恶心,难以忍受,怎会睡得安心?
萧辞在一片血雾中看到沈玖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引着黑衣人远离自己皇叔的坟墓。
沈玖和墨贤将坟上的草拔干净,又为坟添了新土。
之后沈玖取来自己的一件旧衣服倒上水仔细将墓碑上的血迹擦干净。
接着开始用手快速刨墓碑前的土,墨大夫取出随身带的药铲,拉开她帮她刨。
沈玖红着眼看着墓碑上的字,那是师父为义父刻的,“义父!你再等等!陶陶很快便会来陪你,”也可能是到那边陪你,不管哪一种都很好!陶陶很想你!
“你要挖的是这个?”墨贤挖到了一个脏兮兮的布包,将布包拿在手上,那手感很硬。
“是的!我要让他们死得明白!”沈玖盯着布包,满眼恨意。
“这里面是?”墨贤想打开被沈玖制止了。
“墨大夫!这与你无关,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沈玖一把抢过布包塞进怀里。
“你这孩子心眼儿忒多,我看一下又能如何?”墨贤嘴上说得轻松,心里甚是担忧。
“那边快打完了,咱们先驾着车走吧!”沈玖不接她的话,抬步离开。
“唉唉!这孩子!”墨贤一边快步跟上一边无奈出声,这孩子有时就是太倔太有主意,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沈玖爬上马车将萧辞他们三人的东西全都丢出了马车,胡乱堆在了路边,自己坐在车辕上等着气喘吁吁的墨贤。
墨贤刚爬上马车,还没坐稳。沈玖便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马儿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咱真不等他们啦?”墨贤问。
“不是之前说好的,我可没跟他们开玩笑!”沈玖说着又抽了一下马屁股,她怕这马跑慢了再被那主仆追上。
“重谢不要了?”墨贤被颠得难受,他也不想让沈玖好受。
“你这糟老头!哪壶不开提哪壶!”沈玖骂了一句。
“你这死丫头!我正最好的年华,哪里老了?”墨贤不甘被骂。
“胡子那么长,我前几日发现你头上都有白头发了。”沈玖开始瞎编。
“胡说!我这样的胡子多少人想要还要不来呢!我怎么可能有白发?”墨贤心想这孩子还有心情跟她斗嘴倒是好事。
“你为何不愿与他们同路?”墨贤问出心中疑惑。
“墨大夫!我的小名叫陶陶,义父取的!”沈玖说。
墨贤看着正拴在马车上陶陶,眉头蹙起,“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了?”
“我觉得有可能。”沈玖眯了眯眼,心情烦躁,她不想应付他们的虚情假意。
萧辞他们将刺客全解决掉之后回到荣王的坟墓前,只看到整理过的坟墓没看到沈玖跟墨贤的身影,三人又匆匆去马车停的地方找。
他们的东西被乱七八糟地堆在路边,马车和那两个人却不见了。
“公子!这······”秦亭有些气恼,那两人怎么可以这样。
方台也有些疑惑,只是他性子沉稳,没说什么。
萧辞看了看地上的车辙,笑了笑,肯定的语气道:“他们只是去山里转转,待会儿便会回来。”
“那他们为何将咱们的东西丢在路边?”秦亭反问,他很生气自家主子还为那两个没良心的人开脱。
“他们定时觉得咱们需要。”萧辞说着便不紧不慢地开始脱自己沾满鲜血的外衣。
秦亭和方台见状也开始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