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心灰意冷

第548章 心灰意冷

孙寒霜不知道的是，在她第一次在孙月珊面前提起父亲孙仲的时候，孙月珊就已经在内心深处紧张害怕了；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这些年来之所以能够在孙府混的风生水起，全部依靠的都是来自于父亲给予她的疼爱。

姨娘曾经对她说过，她们母女这一生的富贵荣华都仰赖在父亲的身上，所以要她想尽办法的讨好自己的父亲，只为在父亲的眼里和心里占的份量越来越重。

而这些年来，她也按照姨娘说的那般无所不用其极在父亲面前露脸，于是这才有了一个庶女的风头渐渐盖过嫡女的趋势，有了父亲开口，同意她举动吟诗会这件事。

本以为她可以借着这次吟诗会在京中贵女们面前大放异彩，将自己的才名也给传扬出去，可没想到半路却杀出来两个程咬金，硬是毁了她苦心安排许久的计划。

虽然计划被搁浅让她懊恼不已，可是这点意外对她来说并不会真正的将她打倒，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还是父亲心中最乖巧伶俐的女儿，她就还会有机会再站起来；但今日孙寒霜的出现却给她带来了一个让她无法接受的真相，那就是通过昨天的事，父亲似乎对她已经有了不满。

她当着孙寒霜的面否定过，甚至还不计后果的大闹过，为的就是让孙寒霜受不了自己，好放过她让她重新有机会去找父亲问清楚，可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就算是打的再响亮，可还是在孙寒霜面前落了空。

眼下听见孙寒霜用如此斩钉截铁的声音告诉她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现实，孙月珊自然是又恼羞成怒，又心乱如麻；所以，刚才还是一副十分温顺的可人儿转眼之间就又像是变了张脸，冲着孙寒霜就哼哼笑出声：“大姐，你一直都说你是以前看错了我，没想到我最真实的面目会是这个样子，可其实这句话按在你的身上，也是可以成立的。”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可以任意揉捏的人，所以在你面前，我虽然顶着一张乖巧温顺的样子，但对你却没怎么用过心计，可今日看来，我以前的眼光可真是错的离谱；我怎么就能将一头狮子看成了狸猫呢？大姐，其实你一直都在等着一个这样的机会吧，等着我出错，等着拿着我的把柄跑到父亲面前告状，然后再得到父亲的承诺，来到我面前耀武扬威，是不是？”

“眼下好了，我真的让你如愿以偿，你是不是已经开心到恨不能告诉所有人，你孙寒霜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只能在这里告诉大姐你一声，你可千万不要小觑了我，我既然能在昨天栽一个大跟头，那么在今后，我也会从摔下去的那个坑里爬出来；不信，我们就走着瞧。”

孙寒霜看着孙月珊，想到她在自己出现之后，做下的种种，也算是能明白为什么她的情绪会欺负的这般大了。

正如孙月珊所说那般，昨天生的事对她来说的确是个难以预料的意外，所以在意外生的时候，她也是慌了、紧张了，甚至是害怕了；再加上经过一天一夜的软禁，她内心深处的猜忌和愤怒几乎已经到达了顶点，在这样的情况下，当她这个亲姐姐出现的时候，她就会不受控制的朝着她宣泄。尤其是在知道她这个当姐姐的是奉了父亲的命令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内心所受到的冲击可见一斑。

如今，她们姐妹二人闹到今天这般样子并非是意外，而是在很早以前就将导火索埋下了，只不过昨天生在吟诗会上的事成了一个引子，在被人点燃之后，该生的事谁也躲不开。

孙寒霜突然觉得疲惫不已，明明准备了许多劝说之言，可是在看见如今这般冥顽不灵的亲妹妹后，那些话就有些如鲠在喉，让她难以说出口。

一双盈盈美目扫视着一片狼藉的闺房，孙寒霜缓缓地闭了闭眼睛，在朝着孙月珊看过去的时候，已经不再纠结与她的行为对孙府造成的影响，而是直接将自己来此的目的据实相告与她。

“珊儿，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未必能够听的进去，但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出来。昨日你在吟诗会上的行为严重影响到了孙府，我和父亲都觉得这件事不是一件小事，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你纵容着了。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在汀兰小院里面壁思过，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自己的过错，认清楚了自己的错误之后，我自然会再将你放出来。”

说完，孙寒霜就踢开脚边的破碎瓷片，朝着门口的方向就走了过去。

孙月珊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孙寒霜将要同她擦肩而过，突然之间开口，道：“一天一夜的软禁还不够，大姐是准备要将我关一辈子吗？还是说，父亲也同意了你这样的做法？”

孙寒霜道：“我说过，我之所以会在今日出现在这里，一方面是因为我是你的姐姐，你做出错事，我有教导之权；而另一方面，我自然也是受了父亲的委托才站在了你面前。珊儿，你在吟诗会上为图自己痛快，惹怒了吕府和顾府的二位姑娘，你可有想过你这么做会给父亲带来多大的困扰？父亲在朝为官，不管是官职还是衙署都比不过吕将军和顾老太师，你同时为父亲惹来两座不能碰、不能惹的大山，你可知他将来的处境会如何？珊儿，你这次实在是做的太过火了，如果不好好地让你长点教训，恐怕我们孙府是没有办法向吕四姑娘和顾三姑娘去交代的。”

听到这声回答，孙月珊讽刺的笑着：“原来大姐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给顾府和吕府交代？”

“不仅仅只有交代这么简单！”孙寒霜回眸看向孙月珊，上下审视着她，说：“更重要的是珊儿你这样的性格，如果不在这个时候加以管束，将来定会闯下更大的祸；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一点一点的将孙府送到风口浪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