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可以不跳吗?
“什么?”
“跳下去。”
女鬼有些恐慌和难以置信,在她眼前,是一片既空旷又高耸的平台,她不知道自己在哪,懵懂的就来到了最后一境。
好不容易才爬到了这一层世界中,这里有着金光闪闪的能量, 有着和煦的轻风,连空间都是充满爱意的。
这就像是人们中了1.024亿彩票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后,高三复读3次考上了985、211后的感觉一样:爽!
女鬼沐浴其中,卧槽,真是极度舒适啊。
当鬼这么多年,都很“村姑”,她真的不想错失了这种感觉,但洒大师却一再让她从这平台上跳下去,脑子有坑吧?
跳下去之后会到达哪里?就是洒大师所说的终极解脱之境?
权衡利弊,女鬼开始盘算起来。
洒大师只能再次告诉她真相:“那里是很喜悦,很美,许多人、灵魂走到这一境后就止步不前了,祂们认为自己证得了正果,但事实上却不是。”
女鬼:“可是,我感觉这里也已经很oK了呀,真的很Nice啊。”
洒大师:“如果你停在这里,那你前面和我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女鬼:“可是……”
洒大师有点着急了,“我说,Are you kidding me?我好不容易送你到达了最后一境,只是临门一脚的事,你现在却想退缩?”
女鬼:“我……”
这里的平和、爱和安宁远远超出了女鬼的认知范围,她不贪,认为往后的鬼生就待在这里也行了。
洒大师:“你会继续轮回的。”
一听到“轮回”二字,女鬼就犹豫了。
她不想轮回,起初就是因为不想再轮回了才答应让洒大师度自己的。
现在难道要放弃吗?
可眼前这个世界,已经让她完全失去抵抗力……
为什么在这么美妙的维度里待着,还是会轮回?她心有不甘。
“可以不跳吗?”
她还是想做“垂死的挣扎”。
洒大师无情的给她来了一句:“不跳你永生永世都会轮回,哪也去不了。”
他特别强调着“永生永世”这四个字。
目前看来,她只能继续听洒大师的了。
女鬼咬牙闭上了双眼,心中默念:来吧,跳就跳吧,助我飞升吧。
洒大师开始祝福着她,“别紧张,就差那么一哆嗦了。”
见女鬼又重新配合了他,洒大师松了一口气。
Ladies and gentlemen,接下来,便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Asato ma sadgamaya,tamaso ma jyotirgamaya,mrityor……”
一连串特殊的唱诵响起,这是洒大师极少会唱诵的梵音。
全部唱诵完后,大概意思是:请引领我,从虚幻走向实相,从黑暗走向光明,从死亡走向永恒,Aum,平和,平和,平和。
这听起来就很……玄乎?诡异?
反正现场只有阿屉能听懂,总之人类的头脑很难用逻辑思维来理解。
爱因斯坦也不在了,科学的脚步又还未抵达,怎么叫读者信服呢?
(头发一甩,各位看官,全当我在胡扯……吧~)
“噗。”
没有尖叫,没有呐喊,没有惊慌失措,只是一跃,女鬼就这样消融了。
她消融了,消融于宇宙万物间。
成功了!
女鬼进入了终极之境,已经无形无相,连能量团都不是了。
她和宇宙万物合一,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她永恒了,永生永世不会再轮回了。
洒大师唱完最后一句作结的梵音后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阿屉,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极度喜悦的表情,只是看着轻松了些。
这是他来到复刻版地球上后第一个度鬼成功的案例,以他的能力来说,他能办成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师父,她去了终极之境了吗?”
“嗯。”
阿屉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表情,“时间刚刚好。”
0点一过,今天的满月日就结束了,女鬼证得了自己的正道,世间万物是她,也不是她。
0点一过,林凡音也安静了下来,没有再翻腾、踢腿扰得她堂姐不得安生了。
洒大师起身,轻轻闭眼感受了三秒,像是在感知与万物合一了的女鬼的信息。
“现在,她已经无处不在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这些东西呢?”
阿屉指了指不远处堆着的干果和干花。
洒大师扫了一眼,道:“就留在那棵树下吧,等过些时日,它们也就会成为大地的一部分了。”
“咻——”
瞬间,二人像一团影子从墓地“飞”离。
15分钟后,他们回到了富豪街13号的客房里。
“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洒大师一个扑通就倒在了床上,对阿屉说道。
“你先洗澡吧,我稍后。”
阿屉提醒着洒大师。
“对对对,干了这么一件在世人看来很牛b的事,可不能忘了洗澡的重要性。”
说着洒大师就立刻从床上起身,转身就进了浴室。
洗澡可以净化身体,这是一种最古老、最原始的净化方法。
洒大师尽情地淋浴着,还吹起了口哨。
雨水冲刷着他的每一寸皮肤,直到他感觉自己身上沾的那些从墓地带来的复杂之“气”都冲走了后,才从浴室里走出来。
“阿屉,你上吧。哼哼哼。”
这件事情完成了,能明显看出来洒大师又恢复了往日那种可可爱爱、带着幽默和几分调皮的模样。
清晨3:40分,洒大师和阿屉都醒了过来,还有一个人,也自然醒了过来——成大。
成大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只需要静心调养,身体便能恢复如初。
天亮后,洒大师和阿屉准备离开此地。
客厅里,女主人一再挽留他们两位,但是洒大师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况且,时间对他们来说,转瞬即逝。
就在他们要离开时,成大颤颤巍巍的走出了房间,来和二位告别。
只是过了一夜,他看上去明显好了很多。
现在连说话都能基本表达完整了。
“我……很感谢……你们……救了我。”
洒大师看了他一眼,他和阿屉都没有过去扶他,成大身边有女管家扶着。
即使没有其他人扶,洒大师和阿屉也不会轻易去扶他。
不是怕碰瓷,而是触碰这么虚弱的人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不恰当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