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是正事

“我叫丁柔，是飞宝马戏团的员工，”女子声音有些颤抖，沙哑中夹杂着一丝不安。

大江再次双手抓紧了她的双手说：“说下去。我会保护你。”

女子抬头看着大江，咽了一口唾液，说道：“我从小就被卖到了马戏团。本来是也是要被卖掉，但是马戏团的管理者梅兰，看我长得好，就把我留下来，当马戏团里的员工。于是我就一直活到了现在。这次出来，我本来是想和我的好姐妹碰面，一走了之。但是她没有出来，我很担心。然后就遇到了，就遇到了你们。我以为你们是，是梅兰派来抓我的。所以就很绝望了。”

随后又哭腔的补充说道：“如果你们把这些话告诉梅兰，我也不可能再有好日子过了。”

大江和刘奕对视了一眼，而后刘奕问道：“所以梅兰在贩卖人口？”

“不仅是人口，还贩卖各种东西。我的父亲在当初，他抢走我的时候奋力反抗，于是就被他杀死了，后来他还谎称他才是我的父亲。再后来，会计又成了我的父亲。”

“我们能帮你什么？”大江问了问。

丁柔苦笑了笑：“其实您什么时候帮不了，就算我们逃。我又能到哪里去呢？我无依无靠，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了亲人，没有任何牵挂。与其说逃走，还不如说是清闲一阵子。我和我的姐妹只想过几天清净的日子。

不用过那种，每天只在睡梦中才能得到安详的日子。

不用过那种，每天一睁眼，就要想尽办法取悦顾客和老板的日子。

不用过那种，必须要裸露自己身体的日子。”

大江叹了口气，他确实接受不了看到女人这般苦难。从小父亲就教导要学会尊重女性。后来妈妈一个人将他拉扯大的坚强也感染了他。

想着这些，大江把手里的钱直接塞到了丁柔的手里：“拿着吧。”丁柔看着手里的钱，紧紧攥住，无声的哭泣了起来。

刘毅紧跟着问：“除了你说的这些，请问他还有没有其他的行为触犯法律，比如走私动物之类的。”

大江对刘奕这种问法感到厌恶。冰冷的文字中夹杂着一些淡漠，仿佛这个有血有肉的女孩，一个需要被呵护的女孩，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只关心自己需要的东西。

这种冷血的行为着实让大江浑身不舒服。

丁柔擦了擦眼泪，说：“有。在马戏团养狮子那，这地下有一条暗道。那通道通向后河，那条河就是经常走私鳄鱼的地方。”

这一下子引起了刘奕的兴趣：“梅兰的事你知道多少？”

丁柔：“梅兰，马戏团的管理者，我只知道他是一个资本家。他每天挂在嘴边的就是收益利润亏损之类的。对他来说，我们并不是人，而是赚钱的东西。任何东西都是东西，人，也是东西。

能赚钱的，就是有用的东西；

赚不了钱的，就是没用的东西。”

“你说，你还有个姐妹。她没有出来？你的意思是她还在马戏团？”大江问道。

丁柔：“很有可能。我们俩本来计划，我晚上溜出去，第二天他白天喂狮子的时候，再趁其他人捉捕我的时候她也溜出去。但是到现在也没有来。我想她一定是被抓回去。甚至有可能是，因为看的太紧，所以走不出来。”

大江：“她有什么特征吗？如果我们现在就要去梅兰那。我怎么样才能找到她？”

丁柔：“她很好认的。她是一个留着短发的。身上的肌肉线条很明显的女孩。很壮很高，和你差不多高，但比你壮。看起来像个男人。”

听到这大江只觉得不可思议，问道：“你确定你在形容一个女人么？”

“是的，我确定。”丁柔哭泣过后沙哑温柔的声音中夹杂一丝坚定：“养狮子的都是这类块头，和一般的女子很好辨别。而且，养狮子里只有她一个女孩。”

“关于走私的事，你还知道多少？”刘奕又冷漠的问道：“他们应该有记账的账本吧，一般放在什么地方？”

丁柔：“账本通常通常会放在马戏团办公室的桌子里。但是我知道的是，这只是A本。有一个b本才是记录走私的具体数额。可能放在走私鳄鱼的地下通道里。具体地点我也不知道，那个暗道只有他们处理鳄鱼的人才能进去。”

刘奕：“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内幕？”

“因为梅兰看中了我的，我的外貌。他自称是我的父亲，把我当成了他的女儿，与其说是女儿，还不如说是财产，他的财产。”

说到这大江察觉到丁柔的眼神里又充盈了雨露。

“由此我知道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儿。但也仅仅是知道而已，更多时候，这些事，他是故意告诉我的，更多是为了炫耀他有多大能耐，好让我害怕他。他确实对我有赡养，可是，他也有了许多超越了正常父亲权限的行为。”

说到这，丁柔再也蚌埠住了，又蹲了下去，哭泣起来。

刘奕似乎明白了那是什么，叹了口气：“所以你知道的这些，都是他为了展示自己的权威而故意让你知晓的？”

丁柔依旧在哭泣，没有回答。

大江则是捅了捅刘奕，摇摇头，示意不要再问下去了。刘奕无奈的点了点头只得作罢。

丁柔的哭声越来越大，大江又坐到了地上。打了个手势示意刘奕拿一些清泉过来，刘一尴尬的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走。

大江轻轻拍了拍丁柔的肩膀，温柔得说：“我，我知道那里有很多你不美好的回忆，对此，我感到。非常抱歉，但我想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看。”

说着大江展示了左肩的伤口。

“我刚来这里就有人想刺杀我，但是我幸运的躲过了。现在我只会更积极并努力对抗这个腐朽的城镇。坚强一点，丁柔，你还有很好的未来。还会有很好的生活。”

丁柔听着大江温柔的充满关怀的安慰，娇弱的点了点头。

对视中，大江伸出手擦了擦女孩双眸的眼泪。这才发现，她的皮肤这样光滑，他相当相信，如果不是长年的心灵创伤，加上生活不如意，她一定是个闪闪发光的公主。端贤的这种感觉，即便身处恶劣环境也依然没有破口大骂，反而是安静的申述，这种苦难中的高贵让大江产生了不小的共鸣。

此时他才注意到眼前这个姑娘五官精致，娇柔的身上那脆弱的灵魂是多么楚楚动人。

在这时，刘奕来了。丁柔抖了个机灵，赶忙尴尬得扭向一旁。大江也有点尴尬，不过显然刘奕没注意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