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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初(七)

本地语言,阿雅曾经尝试讲过几次,任谁听不出来是什么方言,只得承认一个事实,这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语言。

郑卓群教过包括阿雅在内二十五个学生,没有意外的话,这些孩子应该被抓回城寨了。

郑卓群是外来人士,面临的前景不容乐观,但这些孩子,终究是出自城寨,开始的时候,或许会遭受一点折磨、迫害,但随着时间推移,忘掉所有一切,他们会回归各自的家庭。

对于本土人士,想要回到郑卓群居住之处,可能要花费不少精力与时间,但对许言一行人,则不成问题。

拥有雪地车之后,直线距离,很近。

这里还保持着离开时候一片狼藉,堆积如山的翼狼,到处都有血腥味,非常难闻。

一夜下来,大家都很辛苦,夏美玲没什么犹豫不决的,直接喊人一起搬来一块大木板,把门给堵上了,然后就让大家休息,养精蓄锐。

面对翼狼这类既能飞翔,又能扒窝的生物,这门起不了多大作用,但心里暗示很强,至少每个人在大门紧闭起来那一刻,神情都放松了。

夏美玲带着阿雅,1号去了郑卓群房间,郑卓群那房间足够大,三人睡的下,而其他人则被分配去集体宿舍,包括那个陌生人。

在分开之前,夏美玲还与老怪、2号俩人低声说了几句,让他俩看着点,别出事了。

夏美玲指的当然就是那个陌生人,老怪心里明白,和2号一起点点头。

回来后,沈飞才发现许言脸色苍白,他时不时会捂住心口,轻敲脑袋,问了好几次,许言都笑着回答,没事。

沈飞选择了与许言相邻的一张床,心里想着,可能也受伤了,只是外表看不出,沈飞为许言有些担心。

大家睡下的时候,已经靠近凌晨。

2号选择了外面靠近楼道的一张床,他睡在这里可以盯住所有人,不过一沾床,他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主要原因,可能他就是个乐天派吧,在瞅了那个哑巴好一阵,瘦巴巴的,没几两肉,估计没多大力气,就放松了警惕。

年轻小伙沾床就打呼,老怪理解的很,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人了,就让他多休息休息吧,没去推醒2号。

老怪他一直在假寐,对面床上的那人翻来覆去睡不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多,对面没动静了,但老怪隐隐觉得这人可能要坐起来了。

呼吸顺畅,一呼一吸绵延不绝,不管从外表还是内在,老怪看起来就像在熟睡。

观察了好一会,真当老怪已经睡着了,这人蹑手蹑脚往桌那边靠,他坐下来,抄起一支笔,冥思苦想的好一会,才勾勒起一副图案。

画完之后,他使劲擦掉,不留痕迹。

似乎有了主意,他瞄向里面睡着的俩人,老怪静静瞧着,从背后看,觉得他的目光停留在许言的脸上。

为什么对许言这么留心?

这是为什么?

一个疑问接着另外一个疑问出现在老怪的脑海里,他想不明白了,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在车上说起经过的时候,由于已经猜测到这人能听懂话,老怪讲起许言,含糊其辞,就说了一句,徐汇帆已经送了回去。

不知道许言拥有穿越能力的人听了,肯定猜不到。

1号,2号听的就非常明白了,当时有陌生人在,不管听不听的懂,多留一个心眼,必要的谨慎肯定需要,老怪那么讲,无可厚非。

若不是亲眼所见,许言在这支队伍里的表现平平。

直接负责指挥的有夏美玲,战斗力最强的有阿雅,拿起武器就能干的是其他几个人,包括沈飞在内,相对而言,许言平平无奇就像一个小透明。

老怪觉得,许言给别人的印象差不多就是这样。

但这个人一开始就特别注意许言,是不是因为,他其实早就知道了许言对于这支队伍的重要性?!

对许言而言,这人有危险性吗?

老怪猜不着,想破头都猜不到这个陌生人为什么那么凑巧,出现在洞口附近。

以防万一…

“咳咳!”

老怪重重咳了两声,翻转一下,重新睡着了,但他的耳朵竖的尖尖,倾听着周围一切动静。

那人好像被吓了一下,有物品掉落到地板的声音,然后老怪感应到这家伙好像回床上重新开始装睡。

老怪坐起来,来到他的床边坐下。

伸手从背后摸出一副手铐,把这人的脚铐在木架旁。

不管这人乐不乐意,不管这人是不是在装睡,老怪觉得自己挺困的,当即返回躺下睡觉。

当然,老怪只是浅睡,多年的工作经历能让他在任何一丝轻微异动的惊扰之下,迅速醒过来。

假如这个陌生人不是惯犯,会开锁,老怪觉得这样的措施已经足够了。

天明,到上午十点多,这边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夏美玲赶紧穿戴整齐,梳理秀发,立即朝这边赶来。

哑巴被绑在一张凳子上,满脸的不解与委屈,他跟前或站或坐着老怪、2号、沈飞三人,这三人虎视眈眈盯着哑巴,就像在审问罪犯。

“怎么回事?”

“许言呢?”

沈飞一指里面的床,发愁说道:“我睡的挺沉,夜里没察觉到什么,今天起来摸他的额头才发觉许言他发高烧了。”

哑巴被绑起来,肯定是有原因的,本想问一句,但许言更加重要,夏美玲一边向里面走一边向沈飞交托,“过来之前,特别培训了一期医疗常识,你去找1号取退烧药。”

要不是那边全是女性,要不是老怪说这哑巴形迹可疑,沈飞早就跑过去拿药了,得到明确指示后,他立即跑了出去。

在床边坐上,探了探许言额头,真烫!

许言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小汗珠,摸了一把,手上全是汗,用手巾擦了擦,翻看眼球,夏美玲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应该做些什么。

许言还能视物,但模糊不清,感觉到一双手轻柔抚摸着他的眼眶,喉咙嘶哑声音低沉,“是美姐么…”

许言说话非常艰难,嘴巴张了好几次,才吐出这几个字,夏美玲赶紧安慰他道:“许言,你病了,不要说话,省点力气先把身体养好。”

剥开眼皮,许言的双眼一片漆黑,眼球上都是血丝,看起来非常渗人。

赶紧帮着合上,轻柔揉揉,夏美玲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许言说病就病倒了?

2号见缝插针,一边懊恼睡的比沈飞还死沉,一边讲述这里的情况,“半夜里,老怪看到这哑巴鬼鬼祟祟,先在这块木板上画了点东西,他擦掉之后,又跑到里面,盯着许言望了好长时间。”

“夏队,那会我睡着了,没看到,但我相信老怪这人。”

平常也都是美姐美姐这样称呼着,现在只敢叫队长了。

老怪点点头,讲道:“昨天回来的时候,我察觉这个哑巴能听懂我们的话,这不打算问问他,美姐你就来了。”

从2号手中接过木板,上面有痕迹,很浅,看不出来写的什么字,画的什么东西,夏美玲移目望向哑巴。

哑巴面对着这审视的目光,有些慌乱,有些恼怒,阿巴阿巴叫喊着,听不懂,但看的出来,被绑在一张凳子上接受审问,使得他非常憋屈。

“你能听懂我们讲的话?”

假如哑巴真能听的懂,这事情就离奇了!

夏美玲想要得到真相,同时,有老怪作证,这哑巴还存在不可告人的目的,有时候夏美玲会心软,但不是这个时间点。

“阿巴阿巴!”

哼哼一甩脸,夏美玲觉得这哑巴似乎有可能在骂人。

这时候,阿雅、1号、沈飞联袂而来,急匆匆的,1号手里还拿着药物。

“许言发高烧了?”

“怎么会这样啊?”

“昨天还好好的…”

一边埋怨着许言自己不小心很可能受了风寒,1号一边检视着许言的状况。

许言也就那样子,是一个病人,四肢无力只能躺在床上发高烧。

跟在1号后面,也摸了摸许言的额头,阿雅认真讲述道:“我们这里有种药草,退烧非常有用。”

“我去拿来,喂给许言服下。”

不管别人同不同意,阿雅蹬蹬小跑下楼去了。

沈飞望着阿雅背影,欲言又止,1号从盒里拿出针筒,上药水,瞥见沈飞这幅模样,不禁微笑说道:“阿雅对人真诚,这是优点啊,你也别急着下结论,感觉几根草就治不了病,神农尝百草,我们的医学就是从那时候流传下来的。”

神农尝百草是一个典故,只有上过学,全都知道。

没有人会像从没听说一般,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但此时,这个哑巴,偏偏微微失神了。

紧盯着他的三人齐齐露出会心的笑容,2号更是指着他骂道:“落馅了吧,哈哈,你这个死哑巴,装的还真像!”

哑巴紧紧盯向了1号,看着1号卷起许言的袖管,就要打针的时候,他突然剧烈的挣扎,大声的叫喊。

“住手!”

“别给他打针!别给他打针!”

“我是先知!”

“我知道他得了什么病,他这不是发烧!”

“你给他打针,这样会害死他的!”

别的事还能不当一回事,针尖已经刺入肌肤,就是还没来得及推进去,哑巴不是哑巴令人意外,更加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自称是先知!

先知是什么?

类似祭祀吗?

众人茫然不知所措,1号也是如此,小脸上布满了疑惑,她回首过来望夏美玲,等待她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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