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家宴
从院墙外看,赵家这个房子是中西合璧的白色小洋楼,外表看上去优雅又可爱,罗马圆柱、西式拱形门窗十分亮眼。
黑色的大铁门敞开着。
宁溪走了进去,发现整个前院还挺大,墙根处种了不少玉簪花,正值花期,若有若无的花香飘荡在院中。
在院子里忙活着修剪绿植的孙叔看见她,立马放下活迎了上来:“小宁同志来了,快进来。”
“小溪来了?快坐。”
关雨兰穿着一件崭新的缎面连衣裙,蓝底白花,端庄大气又精致,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一个年轻的清丽美人说着话。
见宁溪进门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招呼人。
如果可以,关雨兰根本不想让廖清月来参加她的生日宴,但碍于面子又不能拒绝,才应付了不到半小时就感觉头皮发麻。
此刻看到宁溪就像看到了救星。
但是廖清月的性格显然和外表不太符合,也主动站起来,走到两人边上,“你是宁溪吧?我是廖清月,上次你回城的事还是峥嵘求我爸办的。”
廖清月打量着宁溪,心中在考虑这个女孩能不能为她所用。
“廖姨好!”
宁溪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提这件事,反正她跟赵怀琰的的交易已经完成了,有什么人情也是赵欠的,跟她没关系,干脆就装傻没接话。
廖清月被这一声‘廖姨’叫得虎躯一震,不过脸上没有一点异样,关心道:“你现在有工作了没?市g委会那边好像有空缺......”
“已经在上班了,谢谢廖姨,您可真是个好人。”委会?听着动人,那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吗?
后面不知道多少人被清算了,宁溪没兴趣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沾边。
虽然原小说里赵家后面没受什么影响,但她这个小虾米要是真掺和进去,出不出事可不一定。
“关姨,这是我送您的礼物,一点点心意,希望您不要嫌弃。”宁溪本来还想说一下刘春梅的那一份东西,但是廖清月就在旁边。
她总感觉这个女人身上有一股违和感,让她本能地不太喜欢,下意识地隐瞒了这件事。
反正时间还多,找个机会再说也行,毕竟廖清月又不能粘在她身上。
“屋里待着闷吧?你赵叔去接小玉下班了,走,我带你去院子里转转。”关雨兰把礼物放回自己房间,拉着宁溪出了客厅。
见两人转到后院,孙叔放下剪刀悄悄进了屋。
“关姨,我大娘也是今天生日,知道我要来做客特意备了一份礼物让我带给您,就在绒线下面。”
关雨兰左手不自在地搓了搓裙边缝,“这么巧?你大娘叫什么名字?跟我同岁吗?”
“刘春梅,比您小五岁。”
“哎哟!”关雨兰今天穿了双方根女士皮鞋,心不在焉的踩到了小石子差点崴脚,宁溪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我这鞋有点不舒服,先回去换一下,你先逛着吧。”
交代了一声关雨兰根本没管宁溪有没有回应,哒哒哒踩着鞋健步如飞地直接开了侧门进去。
宁溪心里知道她跟大娘肯定有什么瓜葛,急着回去看东西,但这借口也太敷衍了吧?
瞧瞧那速度,皮鞋都快比得上运动鞋了。
关雨兰的房间就在一楼的北侧,从侧门进来不需要经过客厅,所以也没看见客厅里,原本挨在一块小声说话听到动静飞快分开的两人。
反锁上门,关雨兰迫不及待地打开布包,拿出绒线,下面有一包用油纸裹好的东西,外面的还捆着绳。
因为焦急她不仅没顺利解开绳子反而弄成了死结,顾不得慢慢拆开,关雨兰直接用剪刀把绳子剪断。
里面包裹地严严实实不止一层,扒掉外层之后,里面包着五个金黄色的漩涡状小饼。
熟悉的香气把关雨兰的回忆拉到了几十年前,她离开家的那一天,父亲破天荒地买了白面回来,她给弟弟妹妹做了油旋儿吃。
一晃已经35年,她从豆蔻年华的少女变成了五十岁的老太太。
关雨兰想不顾一切地拉着宁溪问清楚,但还是强忍下来。
能送油旋,不可能是巧合,既然知道她就在这里,妹妹为什么不亲自来找她?
与其通过别人的嘴来传话,不如当面问个清楚,关雨兰很快就整理好情绪从房间出来,换了双拖鞋,脸上笑容不减。
此时赵峥嵘也推着赵怀琰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小儿子赵天浩。
厨师说可以开席,也不用端碗,人家大厨自带几个徒弟来,陆陆续续将菜上齐。
赵峥嵘让他们准备了两份饭菜,一份在主客厅做家宴,一份在侧厅,让做饭的厨师们吃完了再回去,面子里子都给足。
“小玉,你胳膊长,小宁同志想吃什么够不着的你给她夹。”赵峥嵘又拿了一份公筷公勺放在赵怀琰前面。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宁溪的位置安排在赵怀琰左边。
孙叔去侧厅了,一个大饭桌上只有五个人——从左到右分别是宁溪、赵怀琰、关雨兰、赵峥嵘、廖清月、赵天浩。
尽管是家宴,菜品却一点都不简单,大菜有白灼海虾、蒜蓉扇贝、葱烧海参、红烧肉、松鼠鱼,还有一些常见的素菜。
比宁溪在现代吃得还好。
赵怀琰不自在地点点头:“知道了。”
又小声跟宁溪说:“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
宁溪点点头,她自然不需要别人帮忙夹菜,不过没必要当面说出来。
赵峥嵘给自己盛了碗汤,有点烫先搁在一边,随意地聊起天:
“听兰姐说小宁同志来等了一会儿?怎么样,还习惯吗?这边别的不说,环境还是不错的,住着也舒心。”
廖清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住着也舒心’是什么意思?
她的眼神落在宁溪和赵怀琰身上,很快就反应过来,原来是给他好大儿变相说好话呢!
看来她当初的做法是正确的,要是万一出事了,就凭这位对儿子的重视程度,那解药兴许就还能救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