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治病之法
第118章 治病之法
“似我这般身子骨,想要上阵厮杀,已然成了痴人梦呓,便是华佗在世,只怕我这身子,也没法恢复了。难不成,我还不能看看舆图,聊以解忧?”
秦琼说话时,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无奈和怅然若失。
陈玄点点头,但开口时语气却没有丝毫的认同或惋惜。
“话虽如此,可这不也正说明,将军有心征战?只是心存芥蒂,抑或担忧,故而没等大夫说什么,将军自己便先放弃了机会?”
陈玄这话说完,秦琼不由得愣住。
不得不说,陈玄的话带着几分诡辩的味道,但对于秦琼来说,这话却带着几分道理。
毕竟,他这么多年,若说真的没了斗志,也不会在入夜时分,甚至是无人之时,暗暗练功、勘校兵法。
只是他有些好奇,自己这般遮遮掩掩,就连程咬金等人都没有察觉到什么痕迹,可陈玄却能将之道破。
此刻,再看向陈玄的时候,秦琼心中不免多出几分钦佩。
如陈玄这般年纪,看待世事却能如此,秦琼相信,若是假以时日,陈玄很有可能会成为大唐的张良、萧何。
只是秦琼实在有些无奈,陈玄这般出身,想要在朝堂上立足,只怕是不大容易。
从之前程咬金的言语之中,秦琼已经看出,陈玄和朝臣只怕有些不大和睦,甚至已有矛盾。
如今皇帝信重陈玄,可不代表皇帝可以一辈子都信重陈玄。
想到皇帝的秉性,秦琼脑海中不禁再度想起,当日宣武门的那一幕幕,不由得额角渗汗,满心忌惮。
他看向陈玄,“你究竟想说什么?”
陈玄听得出来,秦琼语气里越发忌惮,甚至多了几分无奈。
陈玄越是不说话,秦琼就越是警惕,甚至心中已经有了各种猜测。
气氛随着沉默,一点点变得压抑,陈玄能清楚的感受到,秦琼的目光越发凌厉,似乎只要自己哪句说得不对劲,秦琼就会立刻对自己出手。
他吸了口气,定住心神,而后朝着秦琼给出回答。
“将军稍安勿躁,我这里,还有些话没有说完,若是不说清楚,只怕将军也不会信我!”
说着,他也不管秦琼是什么反应,迈步走向舆图。
“我大唐西有吐蕃列国,东北还有高句丽和一众草原部族。若是出了海,没多远便是琉球、澎湖,甚至是倭国列岛,这些地方虽说比不得中原物产风貌,可也都是大片疆域。”
“陛下要做的,乃是千古一帝,远迈秦汉的明君雄主,这些地方对他来说,都是迟早要纳入囊中的。”
秦琼自然知道李世民是个有野心的人,可他也同样忌惮,一个能对亲兄弟下杀手的人。
事实上,早在宣武门之前,秦琼就已经打定主意,事情了结之后,再也不掺和朝局纷争,更不和皇室有稍许关联。
毕竟,当初传闻李建成对李世民下毒,而李世民也是亲自带兵,围杀了李建成、李元吉两人。
这样的皇室,做出什么,他都不觉得意外,他能做到的,也只有逃离而已。
秦琼的眼神、表情变化,陈玄自然看在眼里。
他心中越发觉得,自己此前的猜测没错。
“当然,想要扩土,一要财力充沛,二要兵力充足,这三便是有能征惯战的大将统军。如今大唐国力逐渐恢复,前两者很快就能满足,可这第三却是最难的。”
“李靖李药师如今征战在外,被誉为我大唐军神,号称算无遗策,可总不能,什么事都让他去做。”
“至于程将军、尉迟将军他们是什么情况,我想秦将军比我更加清楚。所以陛下对将军寄予厚望,非但不会加害,反而可能会大大封赏,说不定秦家能就此一飞冲天,成为望族。”
听着陈玄的话,秦琼却是发出一阵冷笑。
他秦家虽说是算不得望族,可昔日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若说功名富贵,他如今早已看开,若说家族如何,他更是视作过眼云烟。
毕竟家族再怎么鼎盛,可若是出得都是不成器的后代子孙,也早晚会败落,到时候甚至还比不得寻常百姓的子弟。
至于皇帝如何,事实上,秦琼想到的不是封赏,而是功高盖主,乃至为帝王忌惮。
他虽是武将,可也熟读典籍、史书,类似的故事早已屡见不鲜。
陈玄见状,索性继续说道:“不过这幅舆图还是不够大,我给陛下进献舆图中,我大唐只是一隅而已,天下真正的疆域,是数个大唐也不能囊括的。”
陈玄这话,倒是吸引了秦琼的注意。
他毕竟是武人,此刻听闻竟还有那么广阔的疆域,他不免有些好奇。
陈玄抓住机会,继续说道:“将军想想看,那么大的疆域,就算打下来了,日后没有可信之人镇守,陛下岂能安心?”
秦琼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问道:“你的意思是,陛下打算征伐各地,效法西周或是汉时,裂土分封?”
作为武人,秦琼如今已有国公的封号,可那说到底只是荣誉,他虽说不贪恋权柄,可在他看来,若能裂土封国,那却等同有了自保的手段。
他有这种想法,倒也不是凭空而来,而是早在之前,李世民就有过分封皇子的打算。
陈玄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那就是皇家的事了,具体如何,还得打下那大片疆域后才知道。”
说话间,陈玄从怀中摸出一封书契,朝着秦琼递了过去。
秦琼下意识地将东西接了,待到看完,却是愣住。
陈玄也没急着说什么,等了半晌,秦琼这才开口。
“你的店铺,还有陛下的干股?”
陈玄点点头,笑道:“这个自然,否则,陛下如何会安心?”
这话一出,秦琼更加疑惑了,他不明白,陈玄只是经商,为何李世民会不放心。
看出秦琼的疑惑,陈玄笑道:“秦将军有自己的心病,陛下也有他的心病,我只是用了不同的药剂和方法医治而已。将军难道觉得,这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