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茴县

“雨欣你慢点跑，等你着呢。”赶牛车的李大爷看着远处贺雨欣风风火火的往过跑，生怕再给摔一跤。

牛车上只有两人，一位是村长媳妇赵婶子，一位是隔壁村的妇人，名唤孙菊花。

“呼，呼，谢谢李大爷。”我说着就赶紧往牛车上爬，赵婶子见状伸手拉了一把。

该死的，申时太早了，差点没爬起来，误了大事。

“呵呵呵，雨欣这是起迟了吧。”孙菊花眉眼带笑的打趣着，现在村里的很多水渠都挖完了，陆续的人继续往下首自己村的方向继续挖，很多都不在村里住了，孙婶子女儿在张家村，女儿现在也是临产，就一直留着呢准备照顾女儿生产。

“哈哈哈，村长说你今天去县城有事，我这就是专门等你呢，迟一点不咋的，我路熟误不了时辰。”李大爷便赶路边边和雨欣说着。

嗯？我本来被打趣的正脸红，听见赵大爷说话吃惊的看向赵婶子。

“行了行了，我们雨欣脸皮薄，别打趣我们孩子，瞅瞅孩子脸都红了。”

“赵姐，你这么喜欢雨欣有没有后悔生少了？要是有个小儿子，还能赶得上娶了让雨欣给你当儿媳妇呢。”孙菊花并没有收敛，反而接着打趣着。

赵婶听着还真的拍着大腿说：“悔啊，怎么不悔啊，早知道当年咬咬牙就再生一个了！”

村长媳妇和村长相差八岁，村长也曾多年科考误了年纪，最后回村当的村长，村长家三个孩子，老大老二都是女孩，已经外嫁，老三张霍现在已经24岁了，生了三子后村长媳妇已经28岁，就没有再生了。

我听着婶子们完全不带掩饰的打趣，这下更是红了脸，换来了婶子们更加大声的笑。

····茴县····

我下车看着高耸的城墙，巍峨宏伟，城门处排着长长的队，形形色色的人们等着城门处官兵检查后依次进城。

“你们去吧，下午我还在这等你们。”李大爷说着就牵牛车去大树下系好，喂牛。

“走吧雨欣。”赵婶子拉着贺雨欣，和孙菊花一起排队进城。

“哇塞！”我一进城看着古色古风的街道店铺，实在没忍住发出一声惊叹。

“呵呵呵，行了你们转吧，我去买布料去了，咱们下午见。”说着孙菊花挥挥手就走了。

“婶子慢走，赵婶你去哪呀？”我对着孙氏挥挥手后看向赵婶子。

“呵呵呵，婶子跟着你，你伯伯啊想着你之前没进过城应该，怕你迷路呢。”

虽然那会听李大爷说的话就猜到赵婶子应该是陪我的，但是猜想被证实还是很让人惊喜，村长太好了！可爱又细心的老头子~

“赵婶子你真好，我是真没想到县城就如此大，这纵横的路看的我头皮都发麻了，还好有你。”我拉着赵婶的胳膊就使劲的晃达。

“行了行了，别晃了，婶子胳膊快给你晃掉了，咱们出发吧，你准备去哪啊？”

“呃，我也不知道，婶子带我去各处人伢子的地方大街上看看可以吗？最后是一般会有卖人口的人在的大街。”

那不靠谱的小神仙只说大街上有一伙人贩卖人口，找个女子，必须要买，别的一概没说，贺雨欣越想越头疼···

赵氏有些疑惑，但是想到老头子的叮嘱，也是什么都没问，拉着贺雨欣像东面的一条街走去：“前面是兴洲大道，一般人伢子或者人口买卖，找活计，都是在这里，比较集中。”

兴洲大道上果然很多人，但是绝大多数都是来找活计的劳动力。

我紧紧牵着赵氏的胳膊，边走边看着路边的女子，女性并不多，且大多都是卖身为婢的女子，我和赵氏从街头走到街尾，都没有一个人给我那种特殊的感觉。

我在在街位深深的感到无力：“婶子，还要别的地方吗？”

“有，人伢子行有各种各样的人，要不带你去看看？”

“行，再逛一圈，就去人伢子行。”我拉着赵婶的胳膊又往回走去，终是一无所获，正当我放弃这条街，准备让赵婶带我去人伢子行的时候，街上突然嘈杂了起来。

“来来来，大家伙朝这看啊，西丹偷渡来的黑户，已上死契，任打任骂了啊！男的身强力壮！可做牛做马！女的貌美如花！可肆意摆布~”说着人伢子还发出猥琐的奸笑声。

我心里莫名的一紧，马上拉着赵婶走过去。

人伢子身后铁链子栓了一排7人，四男三女，男的人高马大，头发卷曲，鼻梁异常高挺，女子也皆貌美，尤其是其中一人，脸颊从眉尾开始到鼻翼下方有道暗红色的伤痕，但是即便如此，也能看的出容貌极佳，我盯着她的时候心脏就仿佛被一直无形的手抓住了。

“啊呀，西丹的妞好看啊，瞅瞅都长得，啧啧啧，看那个腰，那个屁股。”一青衫男子面色猥琐的评头论足。

“好看顶啥用啊，西丹狼子野心，经常骚扰我朝，他们的子民也没啥好东西。”同行男子对青衫男子的评论颇为不屑。

“许兄所言甚是，可惜了是西丹的人，下等奴，青楼小馆都不收的，做暖窝丫鬟都无端拉低咱们身份。”两人说完就结伴而去。

我听着别人的讨论，悄声问赵婶：“婶子，这些人是咋回事你知道吗？”

“听说西丹灾也挺严重，所以西丹皇室就派兵骚扰抢夺我们边境的城镇，导致边境经常有战火，还派人潜入我朝企图制造混乱，朝廷就派人抓这些人，但朝廷良善没有都杀了，却也不能白白养着，所以这些西丹人就会被贴以死契奴籍售卖，让他们偿还罪孽，就是这类人没人要，这几个男的我上次来县城就看见过，女的还行，偶尔有好看的会被大户人家买回去，就··就那样的···”

说到最后，赵婶子有些言语含糊，我却是明白了。

“那都过得这么悲惨了，为啥不自杀，是我我就活不下去了，而且这有人敢买不怕他们急了眼，闹个鱼死网破吗？”我故意声音稍大的说，好让人伢子也听见。

人伢子果然循声看过来，微笑着和我说：“这位小姐过虑了，咱们是有手续的正规官伢子，断不会卖危害到人的奴隶的，也不会让大家伙买个干不了活计的奴隶，白白浪费了银钱。”

我越听越好奇，忍不住又去看哪位刀疤脸的女子，但是她的脸色依旧淡漠，仿佛无欲无求。

“哪，方便说说为什么吗？毕竟如果了解不清楚··哪···”我故意拖长尾音，说的一脸犹豫。

人伢子看到贺雨欣几次都在看那个刀疤脸女子，眼睛微微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