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女人说的话您也信
“哟,沈大小姐?”男人叼着烟,不高,干干瘦瘦的,贱兮兮的叫住她。
沈满知被拦住了去路,抬眼看去。
一双眸子里散落着大厅硕大的水晶吊灯洒下的细碎光影,柔媚冷艳,“有事?”
男人一怔,回过神低笑轻喃,“不愧是槐城第一美人啊。”
沈满知退圈很早,槐城很多人没见到过她真人,但是曾经的美人照倒是传得很广。
他走过去伸手想碰她,沈满知偏头冷眼闪开。
看她从这边的楼梯道下来,上面多是留宿的客房,他不禁嗤笑,“和我过去喝两杯?介绍朋友给你认识。”
男人看着很年轻,他的朋友也不过是一众年轻小姐少爷,贵圈里想笑话她的从来没有少过。
沈满知退了两步,眼底明显的狠劲儿。
男人被她的眼神震慑愣了一下,不过随即想起这个人的名声来,也翻不出什么水花,于是拔高声调,“装什么呢,刚刚才从别人床上下来吧?”
又低声假意哄道,“放心,我就是让你见几个朋友,不会动你……”
说着要强势上手,沈满知看着他的动作,微抬下颚又退了几步,手攀上身边的廊栏,迅速抬脚踢上男人的下腹。
“啊……”男人捂着下腹狼狈的跪在地上,脸色通红。
沈满知放下手,稍稍弯了腰,“你也得要有那个资格才行啊。”
直起身,沈满知错开他拐进安全通道。
男人捂着下腹,知道沈满知走后,后怕的低头看了看,那一脚直接踢在命根子的上面一块,不差一寸,若是再下一点,这种力度他直接去见阎王。
身后的卫生间走出来一个男人,笑得幸灾乐祸,“哎呦,林少爷,被美人拒绝了呀?”
地上的人没抬头,太他妈丢人了,被一个女的踢了一脚,竟然痛得站不起来!
方凯乐上前抬脚踢了踢他跪在地上的小腿根,佩服他的胆量,“这人你也敢肖想啊......沈家再怎么不待见她,她也是沈家大小姐,回去和你的狐朋狗友提点一句,少惹事。”
男人低着头嘶嘶发疼,脸色很是凶狠,但这人他也惹不起,只得胸腔里憋着一口气。
方凯乐没再理会,因为后面卫生间又走出来一个人,白色衬衫开了两颗口子,黑发沾了水垂在眼角,神色冷淡。
“跟他说这些做什么。”
方凯乐和他往外走,偷看男人的脸色一眼,偷揶道,“旭哥不是不喜欢有人欺负沈家的人吗?沈珞哥几个都罩着,沈满知也是沈家人,我们没理由不罩着。”
蒋旭抬眼瞥他,“闲得慌就和你兄弟一起找个厂上个班。”
方凯乐:......那这是管还是不管?
沈满知和京末一起吃了饭,当天晚上回了枫桥郡,只带了一个笔记本。
秦宴风终于忙完了,左一告知她说他今晚会过来。
沈满知坐在客厅看电视,是个综艺节目。
她已经很久没看过电视了,里不断传来咋呼呼的尖叫和笑声,倒也不觉乏味。
秦宴风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沈满知过去开门,就他一个人,站在门口,一双桃花眼半睁着,显得整个人慵懒闲散。
臂弯挂着黑色西装外套,同款色衬衫整整齐齐的,脖子修长白皙,更突显喉结,坚硬的下颚线,一张薄唇,眼里明明暗暗,似吸引人心。
她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醇香酒味,退开身让人进来,“秦先生。”
秦宴风应声,低眸看了一眼。
沈满知跟着视线下移,反应过来,“不用换鞋。”
再说她也没准备多的拖鞋。
秦宴风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能不能倒杯水喝?”
沈满知看了他一眼,转身去拿玻璃杯洗干净后倒水,放在男人面前的茶几上。
秦宴风抬眸看过去,女人穿了件黑色卫衣,领口处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黑白相称,肌肤如雪。
他道谢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电视综艺节目的咋咋呼呼,更显他们之间气氛的冷清,沈满知关了电视坐在单人沙发上。
秦宴风这个人看起来倒是容貌英俊、气质温和,几乎让人产生一种因为气质太过冰雪干净而高不可攀的错觉。
他到底是先开了口,“不喜欢这里?”
男人视线慢半拍的和她对上,懒散的,甚至温和。
沈满知目光没有丝毫躲闪,音色偏淡,“谢谢您的安排,我只是不习惯住这里,订婚宴那晚事出有因,暂住而已。”
秦宴风没说话,目光幽幽的看着她,很明显他在等她的解释。
“只是一个订婚宴而已,一个月后我不会结婚。”
秦宴风脸色始终没变,连眼里的神色都是很随意的,“你那晚在车上不是这么说的。”
她当时说“能嫁到秦家,何乐不为?”
沈满知知道他指的哪一句,唇角上扬,眼眸里琉光璃彩,不甚在意。
“女人说的话您也信?”
她的嗓音含着很轻的笑意显得娓娓动听,秦宴风抬眼看她,一言不发。
在这个男人面前说话谈事没必要打太极,她懒得去猜他心里怎么想的,“订婚宴安排得匆忙,我没打算临时逃跑,但是婚礼还有一个月,我有充足的时间,会让沈家自动解约。”
秦宴风看着她眉眼间无意识散发的风情,不动声色敛眉,“你想对付沈家的人,我可以帮你。”
沈满知微怔,不置可否,轻笑道,“但我帮不了你。”
“我要求很简单,你很聪明,不会做不来。”
“……”
真是稀奇了,她从国中以来成绩就班里下游,哪怕高三那年成绩直线上升也只会被说成作弊,甚至在跟着老唐一个月学会他的独技并撬走了他的生意也没得来一句夸奖她聪明。
这人搁这儿睁眼说瞎话呢。
“谢谢好评。”
沈满知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道,“秦先生,我们没必要为敌。找您谈话,是想说清楚,如果我以任何方式毁约了,不是为了针对您,也不是让您下不来台。”
她只是单纯不想和这个摸不到底的男人共处或者结下梁子,要顾虑的太多。
她不想做一件事的时候,纯粹是懒得掺和。
秦宴风难得挑了挑眉,“那合作岂不是很好?”
沈满知:“伴君如伴虎。”
他嗤笑,“……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