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约定
洗好了脚，徐晓霜想去上厕所，她怕晚上起夜的话，很不方便，到时在那屋子里尿，有些不自在不说，还臭。
厕所虽说现在弄好了，但厕所却是在屋外。
现在屋外黑乎乎的，今晚又连个星星都没有。
还不时传来另一边的村子里的狗叫声。有些让人渗得慌。
徐晓霜忍了忍，还是只有轻轻拉一下程志新的衣服，指了一下外面。
程志新有些意外的看看徐晓霜，徐晓霜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我想上厕所。有点儿怕黑。”
程志新以为她是上大号，笑着点点头，拿起挂在一边墙上的一个马灯，（马灯，那个年代乡下用的一种防风的灯，因为马帮晚上赶路怕风吹灭油灯而制成的一种灯。是用一个玻璃罩罩着一个底座，底座下面可以加煤油，也可以在里面放蜡烛。上面有一个小孔摆灯的烟。）提起灯罩，点起灯后道：
“走吧，我陪你去。”
他走在前面，屋子拐角的地方有些不平，他又伸手回来牵着徐晓霜。
到了厕所里，他先打开门，把马灯挂在一边的竹折子的一根支条上，一边说道：
“这边有干净的竹片。”
然后他出来，等徐晓霜进去后他又说道：
“不要怕，我在外面等你。”
徐晓霜很尴尬，他不等吧，自己确实害怕，但他等着吧，自己又觉得尿尿的声音让他听了自己也很尴尬！
咬咬牙，尽量的蹲低一些，也尽量的放水放慢一些。
可这寂静的黑夜里，一点点的声音就会被无限的放大。
徐晓霜自己都羞得脸红了。
上了厕所出来取灯的时候，才注意到在挂灯的那边的墙上，绑着一些竹条子，这才想到刚才程志新特意提醒的话。
然后徐晓霜才想到了这个的作用，慢慢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办？
今天自己倒是没上大号，要是上了大号真的用这个竹片子来刮？
而现在也没有卫生纸啊！
徐晓霜真懵了。这可怎么办？
厕所不好，人家也算是尽力改了，自己还要嫌这擦屁股的不好么？
徐晓霜呆呆的提着马灯出来，程志新果然就在墙边站着。
看她出来了上前一手接过马灯，一手就顺手牵着她的手走回了屋子里。
徐晓霜还在纠结着拿竹片子擦屁股怎么擦的事。被程志新就直接牵回了房间里。
回到了房间后，他才把屋子里的另一个煤油灯点了：
‘你先睡，我也去一下茅厕。’
徐晓霜这才又看看床，莫法，自己现在是他合法妻子呢，这家也就这样，只能睡在这里了。
徐晓霜把自己穿的好几件的单衣一件一件的脱了下来，直接钻进了被窝里去。
只是这床上太凉了。这棉絮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少年了。又硬又重。明天要是有太阳，得弄出去晒晒吧。
或是把这被套子弄下来洗一下。
徐晓霜正想着，就听到外面关大门的声音。
随后程志新大步进来，又把房间的门关了，还把门后的一块木头给横了下来，就算是把门给扣了。
程志新看看已躺下的徐晓霜，看她缩成一团的样子笑道：
“很冷是不是？”
徐晓霜闷声嗯了一声。
程志新一边脱自己的衣服一边说道：
“明天我找找柜子里，好像以前大嫂有一个床单子。咱不用这个凉席了，铺一个床单子就好一些。”
想想是人家嫂子的，虽说人不在了，但也不想用人家用过的床单。
“不用，就这样吧，闷一会儿就暖了。”
程志新轻轻掀一点被子，自己还是选择了和徐晓霜睡一头，免得她说自己的脚臭。
看程志新就这样躺下来，徐晓霜说道：
“你没有枕头啊。”
昨晚还没注意到，这个床上只有一个枕头，虽说这个枕头硬硬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哦，没事，就这样睡也行，明天我让娘再找找，还有没有枕头，装点糠就可以了。”
（那时的乡下的枕头，大多用米糠来装，米糠是指把谷子剥开的那层皮，剥了皮的谷子就变成了米了。）
说着，程志新往徐晓霜这边凑了一下。
徐晓霜马上往后退一点。程志新笑道：
“我…我想看看你的脖子好些没？”
徐晓霜轻声回道：
“好多了！不怎么疼了！”
说着伸出了脖子来。
程志新还认真的凑上前来看看，灯光很暗，他凑得很近，都能闻到一种淡淡的味道，那绝对不是自己的这个被窝原有的味道。
程志新凑过来的头，突然低下来，在徐晓霜的脸上亲了一下。马上自己又退了回去。
“你…你好香的。”
徐晓霜懵了一下，但脸却本能的发烧了。
这是个男人！
一个正常的男人！
还是一个领了证的男人！
他想做什么，徐晓霜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自己觉得自己还不能迈出那一步。
徐晓霜知道，这事也是没办法避免。
“嗯……我……我想说个事。”
程志新两眼是直直的看着徐晓霜。
徐晓霜有些不安，怕自己说出来会被拒绝。但还是小声的说道；
“我…我还小，还没准备好，我们…我们这个家现在也还过得不太好，你且等我两年，我们把家过好了，我长大一些，我们再洞房，好不？”
徐晓霜有些忐忑的说完，因为凑得近，她看得出来，程志新眼睛里的光在慢慢的沉下去。
徐晓霜不由的更是抱紧了自己，她怕程志新动粗。
自己才来一天，虽说这一天看来，他还是很不错，很细心，也很勤劳。
可是，自己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火，不知道他的底线，但知道每一个男人都不太能接受这样的要求的。
可是自己现在这个身子骨，自己都觉得是个经不住折腾的身子啊。
这个年代的医疗也差，同房，就意味着可能怀孕。这个身子，经不住。
看程志新没说话。徐晓霜咬咬牙，只能把他大嫂拿出来说说：
“你看到的，我现在的身体不太好。要是…要是有了孩子，我怕，我怕像你大嫂丢下三丫头那样。等我…等我把身子养好些，咱再好好过，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