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捉弄

林樾檑看着冷冰霜说：“不能恼羞成怒。是你刚才的话提醒我了……你看，那个时候我四十岁，等于是人到中年我才遇到你，对不对？我承认，你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可我未必是……”

冷冰霜听他这么说，心想自己开玩笑过头了。他本来就没自信，还那么在意自己，我这么说，他当真了咋整？冷冰霜刚要解释，林樾檑抢着说：“对，就是这么回事。我就应该一直等，不找女朋友，不结婚，一直等，等到四十岁遇见你！”

听他这么说，冷冰霜又放心了。没想到，林樾檑继续说：“我的问题在于我没能坚持。你的问题呢？是不是也没能坚持？对，是这么回事。”

说着话，林樾檑站起来拿着手机开始打电话。冷冰霜一把抢下他的手机问：“你要干啥？都几点了？不让他们睡觉了？咱俩有点小矛盾你就叫人来评理？”

“不是评理，是作证。让他们看看，咱俩啥事都没有，那件事到此为止吧。”

“哪件事？”

“你看，我等了四十年才遇到你，等了五十多年，才有机会和你在一起。这说明之前的你是错觉，误以为我是你要找的人。你看，你才三十六，距离四十岁还有四年。就是说，你还有四年的时间可以等遇到你要等的那个人。我五十二，你三十六，你还有二十六年才能到我这个年龄。也就是说，你还有二十六年的时间让你遇到你要遇到的那个人。你着啥急？再等等，那个人很快就来了。”

冷冰霜听他这么说，就拉着他坐下说：“十二年，我等了你十二年，你还让我再等十二年么？”

“你别只盯着我，你看看别人，好人多的是。对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幻想症，天生的，治不了！也就是说，你等我是真的，你是正常人。我不正常，你所看到的我和你听过我说的话可能是我的幻想症在作怪，才让你产生错觉。对，一定是这么回事……”

冷冰霜扳过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她发现林樾檑的眼神正常，不仅有光，而且炯炯有神，这不像是犯病的样子。

林樾檑说：“我是正常的，没有受刺激！”

他拿下来冷冰霜的双手说：“小时候，小杏儿偷着跟我说：哥，你跟别人不一样！我问为什么，她说胡姥姥和娘偷着说的，说我跟别人不一样，应该是幻想症。

这些年忙忙碌碌的，还真把这个事给忘了。咋能找到姜小杏儿呢？她能证明我有幻想症。霜，小丫头，你听话，咱俩拜把子吧，也能一辈子！你跟一个幻想症的人在一起，啥也得不到！”

冷冰霜着急了，没想到自己无意间开了个玩笑，之前的努力白费了。她正琢磨怎么说服林樾檑，门开了，吓了他俩一跳。

胡明佳带着金小希，雷蕾，纳兰月和明霞走了进来。

胡明佳笑着说：“别怕，是我们！”

纳兰月说：“哈哈哈，我们来闹洞房了！”

林樾檑气的红着脸说：“纳兰月！你又胡说八道的！”

雷蕾说：“哥，这你可真冤枉小月月了。刚才我们回房间，小月就说：小丫头可皮了，你这么老实，没人给你撑腰，小丫头肯定会捉弄你。

这我们才找明佳一起过来偷听，你俩也没说啥，听就听了。刚才听到小霜两头堵你，我们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想进来，被明佳拦下了。”

胡明佳说：“听你这么说话，我怕你犯病了，我们才进来的。”

胡明佳看着冷冰霜说：“姐，放心吧，看哥的眼神没事儿，估计是想反捉弄你！”

胡明佳是想给林樾檑一个台阶，同时想提醒林樾檑，别动不动就提分手。

林樾檑心里确实觉得自己配不上冷冰霜。是因为他以为冷冰霜要死了，才说出心里话的。冷冰霜好了，他当然开心，可他怕冷冰霜再有事，所以没敢反悔。

今天自己的血压上到190，林樾檑就有点后悔了，真的瘫在床上，冷冰霜咋整啊？刚才冷冰霜想捉弄他，他根本没想到是在捉弄他。他只想着放冷冰霜一条生路了。

林樾檑站起来让大家坐下说：“谢谢你们有良心，刚才确实被她琢磨懵了。不过我又想明白一件事，你们来的正好，你们劝劝她。她才三十六，我等了四十年才遇到好女人，我等了五十年才能跟好女人在一起。

她至少还有四年时间可以等，至少还有二十六年时间可以等着遇到她的那个人。二十六年之后，我多大了？八十八了！”

明霞笑着问：“林叔，你等会儿！52减36等于几？”

林樾檑笑着说：“加减法我还不会么？五十减30是20。20减6是14。”

“那你26咋来的？”

林樾檑愣了一下说：“那个不重要，14年也不少了！”

明霞笑着问他：“我问的是52减36等于几？你是用50减的，应该是16，不是14。”

“对呀，16年，又多了两年！”

明霞继续问：“52加26等于几？”

“88这个错不了，加法比减法简单。”

胡明佳笑着说：“唉！哥，就您这个算法，多亏招生办有人道主义精神，就只给了你十次机会。这要是给你无限次机会，你还不得考出负分？”

林樾檑瞪着胡明佳说：“让你说的我是白痴么？我就是微积分不会，别不过弯来。我初一以前的数学都是95分以上！还有，几何是不是数学？电子技术需不需要数学？你去问问，我都是满分！”

雷蕾笑着说：“我能做证，远哥说过。哥，你别急，咱不讨论数学，说说你俩。”

“我俩咋了？”

“你为啥反悔？”

“我没反悔！”

胡明佳笑着说：“蕾姐，那个不急，得谈论数学。哥算不过账来，猜想反悔的！”

“我没想反悔！”

“我问你，你的二十六哪来的？”

“五十二减三十六，五减三等于二，逢二减六，还是六，二十六，没错啊？”

“谁告诉你逢二减六还是六？”

“我初中老师说的。到了初二，老师说，以后不学数学了，以后的课本是代数。你们也不能再用加减法口诀了，那是小学生的计算方法。”

冷冰霜问他：“你几年级去的工地？”

“也是初二！”

“慧瑶姐也是你初中同学？”

“同班同学……”

说到这，林樾檑拍了下脑门说：“我没记性，打了我好多次手板也没记性。对了，逢二减六，还要借位减一。那就是16，16年也不短啊，再等等。”

胡明佳笑着说：“先别说别的，我问你，逢二减六和借位减一，这是什么口诀？我咋没听说过？”

林樾檑说：“课本上的我记不住，自己总结的。我给你讲，我的发明，可好用了。逢二减六，就用二加六，等于八，对吧，再减二是不是六？逢三减五，也是三加五是不是八？十三减八是不是五？”

胡明佳摇摇头说：“哥，你别讲了，你的发明我可不学，这啥呀？哥，我问你个问题吧，42和42，十位数互换，分别是多少？”

“84。”

胡明佳摇了摇头说：“行了，数学题到此结束。你为啥反悔？”

林樾檑看了一圈，又看着胡明佳问：“你啥意思？”

胡明佳没理他的话茬，而是继续问：“你刚刚说的啥？我们可都听见了。”

“我是觉得她没等到时候。”

胡明佳问他：“你的意思要等到四十才能遇到真爱是么？”

“对呀，我就是四十……”

没等林樾檑说完，胡明佳转身假装往外走，嘴里叨咕着：“我去跟赵晓高离婚去！”

林樾檑随手拿起身边的枕头扔了过去。

胡明佳回头瞪着他说：“你打我？”

林樾檑笑着说：“你走那么快，我抓不住你。一个枕头，能打坏你？别刁歪了！你哪根筋不对了？还要去离婚？”

胡明佳瞪着林樾檑说：“你说的，四十岁才能遇到真爱，我才二十八。这说明晓高不是我的真爱，我还跟他过啥呀？”

林樾檑赶紧说：“我说的是我，不是你们。”

胡明佳问：“那你凭啥让我嫂子等？”

林樾檑先是一愣，然后看着冷冰霜说：“我是觉得不甘心。她就这么跟了我，我不甘心！”

冷冰霜问他：“那你让我也像你一样，经历了四次婚姻，然后伤痕累累的再来到你身边你就甘心了？”

林樾檑笑了：“也对，我不能干后悔的事！行了，没事……不对，有事。”

他看着胡明佳问：“你就没发现我有幻想症？”

胡明佳直言不讳的说：“发现了。我也不瞒你，我是先发现你有幻想症，我跟踪你的幻想症，才发现你的抑郁症和焦虑症的。”

“你不跟我说幻想症的事，是不是你也没办法？”

“不是没办法，是你的幻想症是正常人的幻想症，只不过你比别人的思维活跃了一些而已。这么跟你说吧，幻想症不完全是精神疾病。比如你幻想幻听有人要害你，那可能是被迫害妄想症。再比如，你幻想着自己会发大财，而天天睡打觉，等着天上掉馅饼，这是病么？有多少人有这样的幻想？

当然，我不能一概而论，有些人确实幻想着天上掉馅饼是病，这要经过临床诊断才能确定。

再来说说你。五十多年来，你有过因为幻想而去做事情的时候么？有没有因为幻想去确认事情的时候？没有吧！你的幻想症不是病态的幻想症，我跟踪之后还挺开心。

还有，你的幻想症不一定是天生的，哥，你回忆回忆，你小时候有没有受过伤？特别是脑部，受没受过伤？”

林樾檑摇着头说：“没有，我没印象。可是姜小杏儿说我是幻想症。”

胡明佳笑着说：“我也说你是幻想症，只不过不是病态的幻想症。哥，很多有成就的人，都有幻想倾向。没有那份幻想的狂热，哪来的成就？

就比如……”

纳兰月抢着说：“就比如我……”

林樾檑笑着摆摆手说：“不用比如了。我知道，我想象星星的时候，应该是幻想症在作怪，其他时候我是正常的。”

冷冰霜看着林樾檑严肃的问：“我呢？我咋整？是跟你拜把子还是拜堂？”

林樾檑笑着拉着她坐下说：“不拜把子了。你等我尽快赚钱娶你！”

纳兰月笑着说：“哥，你可真行，前几天说跟冷妈拜把子，今天又要和小霜拜把子，你咋想的？”

冷冰霜继续严肃的问他：“不反悔了？”

“不反悔了，她们作证，再不反悔了。你说的对，我确信我能对你好，那为什么要让你出去受伤呢？”

冷冰霜心想：既然是刚才的玩笑引发他这么想，那就再次试试他，正好明佳也在，看看他的状态，真有事早点治疗也好。

“林樾檑，我知道，你说分手，就是刚才的问题解释不清了。解释不清可不行，当着小希姐她们的面，你老实交代，是不是遇见第二天的我就移情别恋了？”

雷蕾笑着说：“小丫头，你胆儿真大。刚才因为这句话惹祸了，你还敢问？”

冷冰霜笑着说：“咋不问呢？我得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林樾檑笑着说：“说就说呗！第一天的你我没看清长啥样，第二天的你我也没认出来是前一天的你。我……我……”

冷冰霜追问他说：“你就喜欢第二天漂亮的我了，是不是？说！”

林樾檑看着金小希说：“你们回去吧……”

金小希坐在床上说：“林樾檑呀林樾檑！你个大傻子，不是我说，就你刚才说那些话，也就是小霜，换了我，都能一年不理你！还让我们回去，我们是来给你撑腰的，我们回去你能过关啊？”

明佳说：“哥，你妹子我就够理性的了，你那么说话，说实话，我也生气，我也嫉妒。”

明霞嘻嘻的挤着冷冰霜坐下说：“四姐，不带这么欺负哥的。”

冷冰霜笑着说：“你们都听见了吧？你们给评评理：他居然有那么多次一见钟情，居然才四五岁就会一见钟情！他还说见了我以后，再没有一见钟情。我问他第二天看到我，动没动心，他又支支吾吾的，才一个晚上他就移情别恋了！”

雷蕾哈哈的笑弯了腰：“冷冰霜，你说你多气人？你这问题，哥咋回答？说没感觉，你肯定生气，说动心了，你就说他移情别恋。”

纳兰月笑着说：“小霜，月姐也得给哥撑腰，我看我们不进来，就这一个问题，你能审哥一宿，哈哈哈！”

冷冰霜笑嘻嘻的拉着纳兰月靠过来说：“嘿嘿，月姐，还是你了解我。我是故意捉弄他的。大笨熊，就知道他肯定答不上来！”

胡明佳笑的合不拢嘴的说：“该！哥自己挖的坑，还伸手告诉四姐：来，埋！”

她这一句话，把屋里的人都逗笑了。

林樾檑红着脸问：“那我咋说啊？说实话不对么？”

金小希说：“没说你说实话不对，有些话不能说。不过对小霜你该说还得说，因为小霜不同于别的女人。”

冷冰霜笑着说：“大笨熊，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雷蕾说：“别欺负哥，这问题咋回答呀？”

金小希也说：“冷冰霜，你就作，刚才哥那么说你也傻眼了吧？还去问，真给他整生气了，你可别找我们！”

胡明佳也笑着说：“四姐，你太皮了，这问题真没法回答。”

冷冰霜继续笑着逗林樾檑：“大笨熊，你现在不回答，一会她们走了，我还审你！”

林樾檑红着脸说：“对同一个人一见钟情，只有一次。我第一天确实是有过为了你豁出一切的想法。第二天看到的你，确实漂亮，可我脑子里只想着前一天那个背影的你了。

你别生气，我是说如果不是把两天的你统一了，如果不是后来我们认识了。那给我印象最深的，就还是前一天的你。或者说，如果我们一直不认识，现在我能想起来的，还是前一天的你。第二天的你，再漂亮，跟我也没关系。”

大家听到这，都赶紧拦着林樾檑。冷冰霜却哈哈笑着说：“你们不用担心，这就是我要的答案。大笨熊过关了。”

林樾檑被她鼓励的又开始得意忘形：“不过，小霜，说实话，如果不是后来我们交往，就那个背影…”

没等说完，金小希赶紧说：“哥，明天去哪玩？”

林樾檑没理她，还要继续说，被雷蕾拦着：“哥，你还想在同一个地方摔跟头？”

冷冰霜故作生气的说：“大姐，二姐，你们别拦他，让他说。”

她对林樾檑说：“你说，不说不行！”

林樾檑看她生气了，就胆怯的说：“我…我…我是想说，就当时为了那个背影有过一时为了你豁出一切的冲动。再遇上，不一定有了。小霜，你别生气，听我说完。”

胡明佳听林樾檑有点语无伦次了，就劝他说：“哥，你说的挺好的了，不说了。”

林樾檑说：“我没说完呢。”

金小希问他：“第二天你俩在火车上，小霜啥时候告诉你她是前一天的那个女孩的？”

冷冰霜说：“大姐，你别提醒他！”

雷蕾说：“咋不提醒呢，我哥斗不过你！”

林樾檑说：“我知道你们啥意思，可我不是那么想的……”

冷冰霜继续假装生气，并且瞪着林樾檑说：“你说，你咋想的，你说，不说完，今天不许睡觉！”

大家以为冷冰霜真的生气了，也没法拦着林樾檑了。

林樾檑低着头说：“第一天，我是冲动。第二天的你，再漂亮跟我也没关系。后来，我们在一起交往，你啥都对我心思，又啥都理解我，为我着想，我才真的喜欢上你的。

我就想说，如果我们没有第三次见面，第一天的你，到今天我也不能忘。第二天的你，我可能对面不相识。我真正喜欢你是因为后来我们的交往，我并不是一见钟情，盲目的喜欢你。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我就这么想的。小希，你们别拦着她。她愿意动手就动手，不开心想走就走，不说实话我心里过不去。说了实话，该咋办咋办吧！”

说完，林樾檑闭上眼睛，挺直了身体，等着冷冰霜惩罚。

金小希学着于飞的语气笑着说：“唉！林樾檑，我拿什么也拯救不见你了！”

没想到，林樾檑居然闭着眼睛说了一句：“既然你生气了，我就豁出去了……”

纳兰月急了：“爹！求你了，别说了行么？”

林樾檑依然闭着眼睛说：“既然说到这了，我就说实话。我当时想的是，咋就让我遇见你了呢？我惦记的是昨天的那个女孩儿，她咋样了？”

冷冰霜听他说完，笑着摆手，示意大家出去。

胡明佳见她没生气，就带着大家出了林樾檑的房间，来到露台。

明佳说：“姐姐们，放心吧，我四姐皮归皮，她不会欺负哥的，顶多捉弄他一下，都回去睡觉吧。”

大家也放心的各自回了房间。

屋里，冷冰霜起身，洗了两个桃子回来，她笑着看着林樾檑说：“亲爱的老公，我没怪你，来，奖励你两个桃子。”

林樾檑睁开眼睛，看冷冰霜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冷冰霜说：“老公，你说的这些才是人之常情，没有一点瞎话骗我，我又不傻，为啥生气？我故意生气，就想看看你会不会被我左右，而说话言不由衷！”

林樾檑说：“那天在火车上，我们面对面坐着，我还是有点尴尬。后来你说头一天的事，我才想起来，心想这个背影跟正脸是统一的，一边有点紧张，一边就想着开业的事，所以心不在焉。

不是你说的：你得有多丑，我才不想看你第二眼。没要电话号码，是紧张，没敢要。在餐厅是认出来了，只是觉得怎么会这么巧，才愣了一下。后来一直想着舒宁不来，进货咋整啊？沈阳那几个导购那时还不是很熟悉。

我身边就是纳兰月和妹妹，妹妹上班，忙，我又怕她看我进货缺钱给我拿钱。那个服装生意妹妹已经给我拿了钱，再让她拿钱怎么行？

纳兰月倒不是我怕她会赖上我，说实话，人好又善良又漂亮。而且她这人说到做到，说好了是兄妹，一点都不走样。但是她太疯了，让她去进货，我那俩钱，根本扛不住啊。”

冷冰霜笑着说：“你还真的不怕死啊！我刚才吓唬你一点用都没有呗？好不容易蒙混过关了，就换个话题呗？”

“我没蒙混过关。我说的都是实话。第一天的你背影让我喜欢上你了，这是实话。第二天的你虽然漂亮，我已经喜欢上前一天的你了，就等于第二天的你来晚了，就这个意思。”

冷冰霜看着林樾檑自顾自的说着，觉得他太憨了，就笑着说：“你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前一天一个美丽的背影女孩为了你而来。第二天另一个漂亮女孩也为你而来。还来晚了，万一前一天的女孩不喜欢你咋整？”

林樾檑一本正经的说：“我也没打算让她喜欢我……”

冷冰霜听他这么说，更觉得好笑了，她假装生气的说：“好了，我不想听了。”

林樾檑说：“我说的是真的，我当时就……”

“我生气了！”

“生啥气呀？本来就是呀。你说，两天遇到两个女孩，我见一个喜欢一个就对了？我看第二天的你长得漂亮，就没完没了的跟你嬉皮笑脸的聊天，下车还要你电话号码就对了？”

“人家那时候有男朋友！”

“我也没打算跟你咋地呀？就是看你背影被吸引了，看你有危险想帮你。第二天我也没说让你帮我，是你从我后面冲过来抢我的背包的。还有第三天，是我先在餐厅的，你刚点餐，我点的餐都吃的差不多了。”

冷冰霜被他气的用桃子去堵他的嘴。

林樾檑接过桃子看着冷冰霜问：“我说的不对么？”

冷冰霜噗呲一声笑了：“我早晚被你气死！对，你说的都对！怪我了，就不该起这个头！”

林樾檑看着冷冰霜想了一下说：“嘿嘿，对不起，我刚才那么说话也不对，别生气啊！我的意思是我当时没敢有非分之想。确实想认识你，可我知道，咱俩差距那么大，认识不认识也没啥用。咋说呢？当时我是单身，做那个服装买卖也确实需要个帮手。

虽然那个时期认识了一些女性朋友，却没有我能完全信任的。虽然不敢喜欢你，却希望跟你能有联系。”

“见我个背影就信任我了？”

“嗯！第一次见你，你穿的那件普通的马球衫就吸引了我。第二天以及在餐厅你的穿着我都觉得挺好看的。当然，体型好是主要的，但是买衣服的眼光也是一方面。我当时想过求你帮我进货，你说你姐卖服装，我就没开口，要不也不敢开口。”

“你真信得过我？”

“不知道！”

“我真没时间，我要回学校，当时我也想帮你，不急着回学校，不用你说也会帮你。”

“为啥？那时你不是有男朋友么？”

“嗯～这么跟你说吧，我和那个男生，他也算是我的初恋，本来我对他没什么感觉，我喜欢像你这样傻傻的，虎了吧唧的，嘿嘿！

在高中，他总跟我在一起聊天，聊理想聊人生。他是个有心机的人，一切迎我所好。我呢也不懂处对象就要面对未来，甚至于一生。上了大学我们俩同在一座城市，就经常来往。我比较惯着我的男人，你别嫉妒，那时不认识你。

我学他喜欢的专业，想做他梦寐以求的事业，照顾他生活，可是慢慢的我发现他特别自私。对我还好，对待他身边的人，包括他的父母，同学，室友，他都在算计着怎么能让自己利益最大化。所有的事情都要围绕他的这个目标来做，我开始怀疑那个卷子的事情了。

我跟你一样，剜筐就是菜，试图改变对方。后来我发现他在背着我花钱，不知道钱去哪了。我怀疑他赌博或者吸毒，劝过他。他说这绝对没有，他在干一件大事，为我们的未来。

因为他的风格是绝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我也就信了。后来，他又撒谎，说家里出了问题，我就尽量帮他。认识你之前，我就发现他包里有香水。还有，他这个袜子都不洗的人，居然自己洗衣服。我也没在意，以为是在为我改变。

但是女人是有直觉的，我感觉他离我越来越远，没有证据，只是感觉。面临毕业和择业，还有考研，加上我兼职，忙的一塌糊涂。这就遇见了你，我还有点愧疚感。因为回去后，我总不自觉的想起你，走路看到跟你年龄，身材，身高，总之跟你有一点联系的，就能想起你。

最可笑的有一天晚上，我梦到你被人追着，头还破了，在眉毛上面，满脸血。最后你打跑了那几个人，你看到我了，没理我，就走了。

我感觉对不起他，我就去找他，想跟他说说心里话，希望他能帮我走出你的笼罩。

结果就那么巧，被我撞见了他跟别的女生居然租了房子。开始他还抵赖，说是为了我们的前途，她骗完这个女生，还会跟我好。又说是我不让他碰，才和别的女生在一起的。让我给他三年时间，三年后他跟我结婚，绝不再碰别的女人。

我一直盯着他看，一句话没说。他看我这样，心里发毛，改口几次后，最后承认了，他爱的是我。但是他不想像学长们那么辛苦的奋斗，这个女孩能让他一步登天。他说在现实面前，爱情就是个屁，让我把他放了，别追究起来再影响他的前程。

多恶心的话，你是屁关我啥事？当时我居然一点都没伤心，反倒觉得解脱了，原来的愧疚感也没有了。我觉得以前的专业和未来的打算都不是我想要的。有他在，那就是我的人生，他抛弃我，我就要抛弃那个人生，我想重新开始。

你说的对，我挺理性的。我回去考虑了一下，决定先休学。系主任是个老太太，特别喜欢我，我经常去她家，她帮我办了休学手续。对不起，老公，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是休学，不是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