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冷冰霜的迷
看着纳兰月委屈的低下头,金小希和雷蕾都知道,这个小月还知道很多。她不想说,应该是惧怕林樾檑。金小希也憋不住心里暗笑:可怜的小月月!
雷蕾听纳兰月说林樾檑对冷冰霜爱搭不理的,又想起刚才明佳说的漠然,她猜想,林樾檑应该特别喜欢这个冷冰霜。
她试探着问金小希:“姐,你说哥会不会喜欢冷冰霜?”
金小希说:“哥的表情本来就很难揣摩,加上他现在在病中。单从他见到小霜之后,我很难判断他是不是喜欢小霜。”
雷蕾说:“小月说的爱搭不理和明佳说的漠然。这些行为,如果哥用到了女人身上,我感觉他应该是喜欢小霜。不,不仅是喜欢,应该是爱,特别爱。
当年我在店里就发现他这个特点。正常的异性朋友,哥有进有退。有个别赖皮赖脸的,哥直接走开,不会回头。如果他躲躲闪闪,时隐时现,还装作漠不关心的,就是他心里有想法了。”
金小希问:“多么?”
雷蕾笑着说:“姐,你也不看看他,先不说形象,就那穿衣打扮,能招来几只金凤凰?而且咱哥又不是风流倜傥的形象,他心气儿又高,一般人他还看不上。我知道的有两个:一个是舒宁,一个是他以前单位的同事。
他跟舒宁之间阴差阳错,我觉得是错过了缘分。他单位同事早就结婚了,并且家庭挺和睦的,偶尔来看看他,没别的。后来那个姐姐听说考上了南京的公务员,举家南迁了。”
金小希问:“雷蕾,舒宁结婚了么?”
雷蕾摇摇头说:“不清楚,我也好多年没联系舒宁了,就是前几天在街上偶遇打了声招呼。”
纳兰月说:“舒宁不可能了!”
蕾蕾问:“你怎么知道舒宁不可能了?”
纳兰月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紧说:“我不知道。那天于飞哥和明佳说的他俩不可能了。”
金小希问:“哥是不敢爱么?”
雷蕾点点头说:“我感觉哥是不敢爱,跟他结婚的,都是对方主动的。年轻的时候,咱哥就是他周围人的主心骨。谁有困难都来找他;谁有想不明白的事,也来找他;甚至于受了欺负,闹了矛盾都来找他。那个时候,我感觉咱哥无所不能。”说到这,雷蕾分别看了金小希和纳兰月一眼后说:“咱哥那时候是个乐天派,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能让他发愁的事。哥每天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就算是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脸上也是笑容。
咱哥的同学来跟我聊天,男生都说林樾檑没有愁事,女生却说咱哥高冷,我都分不清他们谁说的是真的。自从那年春节,就是他让我忘掉他和舒宁之间所有的事之后,咱哥就很少笑了。”
金小希说:“我也纳闷,给咱们感觉,哥就是咱们的主心骨。可他对自己的事情怎么好像不自信呢?”
雷蕾摇着头说:“我也有同样的疑惑,我也解释不清!”
金小希说:“我怎么感觉哥受了好大的委屈呢?”金小希眼圈红了:“我说的不是舒宁,我说的是咱哥。也不是那个时候,我感觉咱哥从小就是,有委屈自己受着;有泪水自己吞下;有困难自己扛着;有心里话,无人诉说。”
雷蕾说:“姐,我离开哥到再次见到哥,中间整整相隔了十四个年头。再次见到哥,真的吓了我一跳,我感觉哥老了。”雷蕾的眼圈也红了:“哥的腰弯了,腿也直不起来,两鬓都是白发……”
金小希反问:“两鬓的白发呢?”
纳兰月说:“十四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哥的时候,我觉得哥是一座山,是一棵好大的树,是一堵挡风的墙。虽然我跟哥不认识,他脱下自己的衣服给我披上的那一刻,我好像见到了我失散多年的哥哥一样。并且是在我刚被小朋友欺负了一顿之后,正孤独无助,爸爸却突然从天而降一样。
那个时候的哥哥虽然有点探肩儿,不过腰板儿是直的,眼睛明亮。虽然不像蕾姐说的脸上一直有笑容,哥的脸是阳光的。每次我跟他说话,他都像一个慈祥的老师一样像是微笑着看着我。”
“像是微笑?”金小希反问了一句。
纳兰月点着头说:“嗯,对,像是微笑。他看我一眼,我就感觉身后是一堵墙,感觉自己有了依靠。在去江西的火车上,哥看着窗外,我看到哥的双鬓已经有了白发。”
金小希问:“我刚才就问,白发呢?”
纳兰月笑着说:“你别急呀?我问问你们,你们谁跟哥单独坐过火车?”
金小希和雷蕾几乎同时说:“我!”
金小希说:“那时我的业务范围都在本市,不过哥有出差的机会都带着我。他教我在火车上如何注意安全,出门住店如何保证自己的安全,跟客户吃饭,如何保护自己,遇到问题如何解决。反正教了我好多东西,当时我并不完全领情,可这些年我发现,我受益匪浅!”
雷蕾说:“哥进货偶尔会带上我,也是啥都给我讲。”
纳兰月问:“哥不跟你们说话的时候干啥?”
金小希说:“去车厢连接处吸烟,或者看书!”
雷蕾也点点头。纳兰月问:“哥坐火车的习惯你们没发现?”
雷蕾说:“喝酒,只要停车,他都会买一瓶啤酒。”
纳兰月笑着说:“怪不得哥没跟你们结婚,你们一点都不了解哥!”
金小希说:“我到哥身边,就定位了是他徒弟,从来没想过会跟他咋样!”
雷蕾说:“我到他身边,就定位是他妹妹,还是亲妹妹,想啥呀?”
纳兰月说:“咱哥坐火车喜欢看着窗外,无论白天黑夜……”
没等纳兰月说完,金小希和雷蕾都想起来了。雷蕾说:“对,是这样,哥特别喜欢看车窗外。”
金小希说:“我就是觉得他望向车窗外的时候的眼神是孤独的!”
纳兰月笑着说:“跟你俩聊天儿真费劲,呵呵呵!哥一直望着窗外,我一直看着他的白发。哥回头问我:你有话要说?
我说:哥,你有白头发了!
哥问我:是么?
我给他拿小镜子,他看着鬓角的白发说:呵呵,白头发会捉迷藏你信么?
我说不信!
哥说:雨晴五岁的时候,我还不到三十。雨晴夜里发烧拉肚子,去医院,医院怀疑是痢疾,让我带她去传染病医院。她才五岁,我怎么舍得带她去传染病医院?而且痢疾也是常见病,不是必须要求去传染病医院。我就求那个医生,给孩子开药,我们去院子里打针。
在我再三的恳求下,那个医生一脸嫌弃的给我开了药。打上吊瓶之后,护士长说:怀疑是痢疾不行,没确诊就不一定是。你带孩子去隔离室吧,今天患者少,那里没人。
我都答应医生去院子里了,如果去隔离室,我怕她们之间闹矛盾,就抱着雨晴到院子里。吊瓶打了一半,我同学来上班。看见我带着孩子在院子里打针,又问了情况后说:你跟我来,医院就是治病的,为啥在院子里?
我同学给开了化验单,检查后,就是普通的肠胃炎,打了三天针就好了。可是,那个医生一句痢疾,一句必须去传染病院,我的双鬓就白了。跟现在一样,没有现在白的多。
哥这么说,我没在意,更没信。可是,从江西回来的火车上,哥的双鬓居然黑了,一根白头发都没了。他在那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就没见他去染过头发。”
雷蕾也说:“那件事我听立春姐说过,当时还是立春姐看到了哥的白头发呢。可我在那那么多年,确实没看到过哥有白头发。所以,再见面,看到哥的白头发,我一阵心酸!”
纳兰月说:“自从服装店关了之后,咱哥明显老了,双鬓又一次有了白发,比我看到那次还多。两年后,哥的白发刚刚少一些,妈妈去养老院,妈妈又走了,雨晴又改行,哥的生意又出问题,哥的双鬓就一直是白的。一直到遇见你那年,哥的双鬓一直是白的。
不知道为啥,再次遇到小希姐之前,就是哥再次遇到蕾姐之后。蕾姐,就是他请咱俩吃饭那次,他的白头发居然没了!”
雷蕾也说:“对呀,不仅白头发没了,我感觉眼睛也有神了!”
金小希笑着说:“好神奇,我确实没见过他有白头发。”
雷蕾又想起冷冰霜了,她又问纳兰月:“小霜跟哥咋认识的?”
纳兰月说:“小雪是姐姐,给哥当导购……”
金小希瞪着纳兰月说:“说实话!”
纳兰月赶紧改口说:“火车站捡的!”
金小希和雷蕾都笑了。金小希问纳兰月:“你能不能换个地方?你是哥在火车站捡的,小霜也是火车站捡的?”
纳兰月说:“真的,小霜的钱丢了,恰巧被哥捡去了。哥就在那等着,小霜回来找钱,他俩就认识了。”
雷蕾问:“多少钱啊?”
“不知道,他俩没说。”
“就捡个钱小霜就对他感恩戴德了?纳兰月,还不说实话?”
“真的是火车站捡的。哥先捡的钱,又捡的人。后来小霜不知道因为啥退学了,天天跟着哥在店里混。再后来,哥急眼了,骂了小霜一顿,小霜就回去读书了。”
金小希继续问她:“为啥退学?哥为啥骂她?”
纳兰月说:“小霜在店里就只跟哥说话,跟我确实不熟。为啥退学不知道,哥骂她是逼着她去读书。我以为他俩不会再有联系了,没想到他俩一直有联系。
我跟小霜确实不熟,哥又啥都不说,我知道的确实不多!”
纳兰月知道,当年哥开服装店的时候,周围全是美女。有导购,有邻居商户,有顾客,还有哥认识的一些大商场的导购,都跟哥挺好的,也都常来往。
可大家都看出来,哥只跟这个小丫头不避讳。而对于其他人,哥都在刻意的保持着距离。小丫头也最贴哥的心。
这些年,她跟冷冰雪在一起,也讨论过哥和小丫头的事。她俩都知道,林樾檑爱着小丫头,小丫头也爱着林樾檑。可林樾檑选择了跟别人结婚,不仅是小月跟小雪,包括于飞,霜妈,大家都知道,林樾檑是为了小霜的未来,为了让小霜死心。
可林樾檑又回到孤独,小霜也一直未嫁。临走的时候,小月特意去找小雪,聊过这件事。小雪听说哥的近况,心里也不是滋味。
其实静海的偶遇,是小月特意透露他们的行踪给小雪的。纳兰月不敢跟冷冰雪说太多林樾檑和冷冰霜的事,林樾檑下过死命令。可是,她又希望冷冰霜能多关心关心林樾檑,所以,她透露行踪,想看看冷冰雪的反应。
冷冰雪的妈妈,恰巧过生日,小雪的家人也惦记林樾檑。所以,小雪就张罗旅游,顺便看一看林樾檑。
但是小月还是心有余悸,她不敢说,她怕林樾檑为了回避小霜,又不知道会干出什么蠢事,所以,她才尽量的守口如瓶。两个姐姐她当然信得过,可她还是不想说太多。她也不清楚,现在的冷冰霜和林樾檑,到底是怎么想的。
金小希说:“唉!我也知道小霜不可能跟哥有啥。不说别的,就小霜这一身的条件,咱哥也没戏。我就是……”
说着说着,金小希眼泪又下来了。
纳兰月看着金小希说:“姐,你别难过,咱们这不是在想办法帮哥呢么!”
金小希哽咽着说:“哥最大的问题不是这个病,也不是没钱了。…哥最大的问题…唉!你们别看他嘻嘻哈哈的,其实哥是孤独的,是无助的,这才是他不断的结婚的原因。有些事情你们知道,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当年,他不仅用自己的工资帮我,还为我受了不少委屈,这份恩情我永远忘不了。所以,就算是我们失联的那几年,我也一直惦记他,一直在尽量的了解他。
你看看我们,有父母护着,有兄弟姐妹护着,有爱人护着,至少我们一直有哥护着我们。
有了为难事,我们找哥商量;有了不愉快,我们找哥撒娇,拿哥出气。我们都有依靠,都有自己贴心的人……”
说到这,金小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雷蕾和纳兰月过去抱着金小希,也都在抹着眼泪。
过了一会儿,金小希平静了一下接着说:“可是哥有啥?爸爸毕竟心粗,有些事想不到。妈妈爱哥,心疼哥哥,可是早早的就一身病,哥成了妈妈的主心骨。”金小希近乎哭着接着说:“哥好可怜,我看他一个人沉思的时候,好像就是一匹孤独的狼,自己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金小希又说不下去了。过了一会,她稍微平复了下说:“其实,就算明佳不说,我也看出哥近几年的状态不好了。我之所以一直追问明佳,是我不希望哥真有事。他经常突然目光呆滞,或者我们开心嬉闹的时候,他一个人默不作声,独自起身去给咱们沏茶、做好吃的时候,就是他感觉到孤独的时候了。当然,关心他的人确实不少,有我们,有女儿,有妹妹,有爸爸。可是,我们都不能从他的内心关心他,都不能走进他的心里给他安慰。
我们都看不到他的内心。一方面他包裹的比较严;另一方面,我们都很难站在哥的角度去看问题,去理解问题。
虽然我第一次见到冷冰霜,也没听哥提起过。但我能看出来,冷冰霜对他的关心是我们很难做到的。
在露台,我和悠悠正对着咖啡厅,我一直看着他们。哥起身回来,小霜紧跟着跑过去匆匆结账,又跟着跑过来。能这样在乎他,关心他,我是做不到。
还有,刚才回来,怎么就小霜第一时间能想到去看看他?我就看出来了,只有小霜能知道他的心,能理解他的心。虽然两个人差距有点大,你们也别怪我自私,我还是想,我还是希望小霜可以一直在哥身边。”
说到这,金小希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站起来,表情特别严肃的看着纳兰月问:“小月,问你件事,你必须如实回答。这个问题你敢不回答,敢欺骗我,别怪我跟你翻脸,老死不相往来!”
雷蕾和纳兰月第一次见金小希这么严肃,而且眼睛里充满了慌乱的恐怖。
纳兰月赶紧说:“姐,你问啥我说啥,你别吓我!”
说完,纳兰月站起来抱着金小希,流着眼泪看着她。金小希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问纳兰月:“小月,你说实话,冷冰霜到底结没结婚?有没有男朋友?”
雷蕾一听,也吓了一跳,她站起来也问纳兰月:“对呀,我们都糊涂了,咋就忽略了这个事儿?就她那一身条件,小月,快说说!”
纳兰月一听这事儿,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拉着金小希和雷蕾坐下说:“俩姐姐,你俩是不是以为小霜的出现,就是奔着哥来的?是不是已经在心里内定了她就是哥的女朋友了?”
金小希着急的问:“你啥意思?她已经结婚了?”
纳兰月笑着反问她说:“姐,咋滴呀?人家小霜不能结婚?非得等着嫁给你哥?”
雷蕾失望的说:“虽然觉得他俩之间希望不大,可毕竟还有个希望。唉,我是自作多情了,居然想到他俩已经成为男女朋友了。”
金小希无奈的说:“好吧,也是,这么优秀的极品女人,咋能单身到今天?”
在于飞的房间,四兄弟也聊着天。
风悠扬说:“我看明佳高兴的样子,看来她是想到办法对付哥了!”
赵晓高说:“明佳说了,冷冰霜给哥治疗的时候,哥乖乖的听话,一点都没有反抗的意思。
她俩临出门,冷冰霜拿走了哥的房卡,哥居然老老实实的躺着没动,连声都没敢吭。明佳说:看样子,冷冰霜专门能对付哥!”
风悠扬高兴的说:“那要是这样的话,或许哥的后半生有着落了!”
杨光辉突然冒出一句来:“于飞哥,冷冰霜结婚没?”
风悠扬和赵晓高一听,当时就傻了眼。
于飞笑着说:“我看你们也是昏了头了,哈哈哈!你们看看冷冰霜那一身的条件,你们说呢?”
三个人都失望的扔下了手机,也没心情玩游戏了。
于飞说:“快呀,终极boSS,快点呀!”
风悠扬说:“啥司也没心情了!”
于飞放下手机笑呵呵的说:“你们哪,让我咋说你们好?一个个的榆木脑袋。你们也不想想,就小霜这一身的条件:海林的中医主任,美女作家,胡步掌未来掌门。你们再看看她的长相,身材。而且我听说,小霜现在完全就是个小富婆。你们可真敢想,咱哥得有多大的魅力,能让人家孩子等了十二年?”
赵晓高遗憾的说:“可不是么,就像明佳,我得烧了几百辈子的高香,才能跟明佳在一起啊!
好赖不记,我跟明佳还算有个青梅竹马的缘分,我们两家又是世交,我俩年龄也相当。这冷冰霜的条件,明佳都甘拜下风,咱哥确实没啥机会了。”
风悠扬说:“也怪咱哥,放着这么好的女孩,结啥婚呐?气死人了!”
于飞笑着说:“阿扬,你气糊涂了吧?当年小霜才二十出头,哥已经四十了,人近中年了;小霜大学还没毕业呢,哥已经离了三次婚有了孩子;小霜是学霸,又在考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哥呢?下岗后,三次创业,两次失败,那次也扛不了多久了。
你们说,哥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小霜?怎么能心安理得的赖在小霜身边?就算小霜不嫌弃哥,就算咱哥脸大,死皮赖脸的赖着小霜。可是,就小霜那条件,撒出去就没影。阿扬,你还怪哥不等她,等啥呀?咋等啊?等到最后,还不是伤心欲绝?”
赵晓高说:“那就马上结婚,不让她去读书了!”
于飞看着赵晓高说:“你咋没拦着明佳,不让她去少年班?”
赵晓高说:“明佳去少年班时,我们才初中,懂啥呀?”
于飞笑着问他:“赵晓高,你说实话,你拼了命的考进了bJ的学校,为了啥?你到了bJ,眼看着明佳的飞机飞去了美国,你啥心情?你咋不拦着明佳不让她去美国?你老婆也是个撒出去就没影的条件,你不知道?”
杨光辉问:“哥咋不去陪读?”
于飞说:“哥人近中年,可以说看尽了人间百态。小霜呢?人生才刚刚开始。哥怎么能狠心霸占着小霜的青春?
更何况,哥还有老妈和雨晴,咋跟着去啊?老妈倒好办,租个房子,一边打工一边伺候着。可是雨晴呢?为了追女孩儿,孩子的学业不要了?”
风悠扬说:“唉!我就那么一说,换了谁也不能自私到那个程度。唉!完了,刚看到点希望,完蛋了。我的哥呀,太可惜了!”
于飞看着他们几个都耷拉着脑袋,打了蔫儿,笑着说:“榆木脑袋,无可救药,三个笨蛋!”
风悠扬看着于飞说:“那让小霜多陪哥几天,等哥好了再让她走,能行不?”
于飞继续笑着问:“走?人家小霜万一奔着哥回来的,你赶人家走?咋想的?”
三个人同时抬起了头,看着于飞。
在明佳的房间,胡明佳思来想去的,她决定跟冷冰霜摊牌。她想:看眼前这个姐姐,还是挺在乎樾檑哥的。与其一点点试探浪费时间,不如直来直去。
明佳看着冷冰霜,咬了咬牙说:“霜姐,我有话就直说了。有件很严重的事,樾檑哥得了严重的焦虑症和中度抑郁症,并且有分裂的迹象。”
冷冰霜听后,吓得站了起来。她知道抑郁症后果,这也是她刚刚接受明佳治疗时,紧张的原因。她也知道焦虑症的后果,她更明白明佳说的分裂是什么意思。同时这也是冷冰霜最担心的:两年前,她跟林樾檑见面的时候,看到他的状态,就开始担心了。
冷冰霜像是自言自语的对胡明佳说:“中度抑郁可能会出现自杀的可能。更可怕的是重度焦虑症,这个可能影响他的生活和身体状况。
明佳,分裂的迹象啥意思?已经有过分裂了?”
胡明佳点点头说:“几件事,第一件就是他开车时,会莫名其妙的突然停车,我怀疑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绪。第二件是哥后来干脆不开车了,还把自己关在家里一个月,谁都不见。第三件事就是前天,我们刚来那天,哥已经出现分裂的症状了。”
胡明佳简单讲了那天的事情。
冷冰霜说:“桐桐姐我认识。那年春节是我去的桐桐姐那里,我们俩聊的特别好,就成了姐妹。这次她的女儿刘静高考结束,我也刚结束辽明市的志愿者,我们就约在这里见面。
前天晚上,桐桐姐说,她想去渔港,看看静姐的渔火。我和刘静想陪她去,她说她想单独在那呆一会,没想到遇到了你们。
不过她回来没提这个事。昨天晚上她俩回沈阳了,接下来要发榜,还有给孩子准备上学用的东西。我今天来露天咖啡厅是桐桐姐建议的。
她跟我说,这里有个露天咖啡厅,她特别喜欢。只不过时间来不及了,让我常来,替她来多喝几杯咖啡。我也喜欢喝着咖啡看海的感觉,今天就来了。看来是桐桐姐有意安排咱们见面。”
胡明佳接着说:“我发现问题了,一直试图打开他的心结。可是,他不配合我。”
“需要我做什么?”
“哥有啥事都自己扛,不跟我们说,我不知道他的问题出在哪了。前几天,我们商量,大家在他生日那天,都讲讲自己的经历,或者讲讲大家跟他的缘分,或许能勾出他的心里话。
可是哥太顽固了,也太聪明了,他一眼就识破我们的计划了。不仅不配合,还除了打岔就是捣乱,我们只能放弃。后来我们又商量,才决定大家一起出来旅游。我们想大家天天在一起,时间多的是,并且聊天也是我们在一起必须的,想着或许能套出他的话来。”
“直接问哥不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