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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纳兰月

听纳兰月说那些人可神了,雷蕾看着林樾檑对纳兰月说:“找没找到我不知道,反正是找到他了,可吓人了。那个领头的跟哥几乎脸对着脸,盯着他眼睛问他。

他笑着招呼人家坐下,跟人家说:他也没联系,还说他也就是个小老百姓,这些事不想掺合!

后来那个人说:尽量别掺合,到时候不好看!”

金小希说:“我明白了,哥不傻,我错了,再也不说了!你是虎啊,啥事儿都管!”

林樾檑严肃的说:“那个朋友就是个老实人,没钱没势,与世无争的。是别人惹祸,他被连累了,孩子才两岁,能不管么?什么是朋友?有事看热闹用的么?

那些人不是不讲理的人,也不是什么黑社会,就是气急了,缓一缓就好了。带头的就是我说的那个槐哥,以前我也见过两次。其实他们之间很熟,等气消了,坐一起把事儿说开了,也就没事了。没几个月这事就过去了!”

冷冰霜看着林樾檑说:“这个事先放一放,你没事琢磨琢磨。回头我再找你聊,你必须总结出教训来。”

林樾檑反瞪着冷冰霜说:“我帮别人都是自愿的,就像你们帮我一样,未来你们想后悔?”

冷冰霜严肃的说:“你帮别人没错,我们也不会后悔。我说的是你必须总结出教训,不是不让你助人为乐!能不能好好说话?非得顶嘴,过瘾么?”

林樾檑听她这么说,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冷冰霜被他气笑了:“你今天倒是知道提前反应了是不?我跟没跟你说过?那次我不是故意的,以后我保证不动手,咋生气都不动手,你怕啥?”

林樾檑红着脸说:“你点穴位上了,到今天我都没好!”

冷冰霜问他:“你哪里不舒服?”

林樾檑说:“肩膀疼,以前没疼过,被你点完疼了好久。”

冷冰霜笑着问他:“现在呢?”

“现在倒是不疼了。我查过了,你点的是我的肩髃穴,不知道会有啥后遗症。”

冷冰霜又被他气笑了,她摇摇头说:“林樾哥,对不起了,我不该点你的肩髃穴。来吧,我帮你解穴。”

林樾檑赶紧站起来躲到一边说:“我不解穴,能疼死我!”

冷冰霜站起来,看着林樾檑温和的说:“哥,对不起,小丫头知道当时我手重了,懊悔了两年多。小丫头忘记了,你的痛感神经比常人敏感。好了,小丫头不气你了,肩髃穴一般点按是不会有副作用的。而且小丫头也没点你的肩髃穴,我只是碰了你的肩膀。你感觉特别的疼,是因为你痛感神经敏感,加上那个位置你受过伤。我的错,我保证,永远不碰你一个手指头,你能相信小丫头么?”

听她这么说,林樾檑赶紧坐回来说:“信,咋不信呢?没那么严重!你快坐下,自从这次见面,就看你为我挨累了。没事,点吧,我再不听话你就收拾我,使劲点!”

纳兰月说:“就那一下,你碰小丫头两年瓷,谁还敢点?”

林樾檑红着脸说:“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为啥,突然恐惧,真不是记恨小丫头。”

他伸手拉着冷冰霜坐下说:“我也知道,我这些年对于钱的概念有问题。我听你的,好好总结,过几天我再说说,有不对的地方,你教教我,行不?”

冷冰霜点着头说:“行,小丫头说回来给哥撑腰来了,说到做到,你想不明白的,大家帮你想,不责怪你,行不?”

林樾檑红着脸笑着说:“别这么说,感觉你在哄小孩儿!”

胡明佳说:“哥不是虎,也不是傻,是太实在了,心软面子矮。不过以后有我们看着你,那些人再也到不了你身边了!哥,我问你个问题,你仔细想想,然后回答我。

我这个问题,我们大家先说说,哥最后回答。我的问题就是:爱一个人,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我的答案是,爱一个人,就要跟他在一起。不能在一起,那就老死不相往来!”

赵晓高说:“我跟我小老婆意见一致!”

雷蕾笑着问:“你啥时候来的?不是回去干活去了么?”

赵晓高笑着回答她:“姐,你弟弟我又不傻,回去试了一下,觉得这个思路对,就回来吃饭了呗,要不多饿呀?”

赵晓高坐下后,大家继续回答问题,金小希,风悠扬,于飞,雷蕾,杨光辉也都是同样的答案。

纳兰月想了想说:“我没等到爱一个人,就出了那件事。那我就以我的人生经历说说,你们不要介意,咱们之间一直是有什么事说完拉倒,不找后账。

我上学的时候,也是学霸,我跟小霜不一样。小霜是全能型的学霸,我是学究型的学霸。脑子里只有学习,戴个黑圈的大眼镜,我是高度近视,那个眼镜是爸爸给我买的,我一直带着。

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时就是个丑小鸭,还有点性格孤僻,没人理我。”

于飞问:“小月月,你再怎么打扮也不会丑成那样啊!”

纳兰月说:“于飞哥,这事不开玩笑。我是本科毕业,为了找工作,把爸爸的眼镜收了起来,换了隐形的。头发原来总是乱乱的,衣服邋里邋遢。为了找工作,为了完成毕业任务,我开始打扮。打扮后,惊奇的发现自己挺漂亮的。

结果还没等遇到男孩呢,就遇到那个人。我很后悔,如果不打扮,不会遇到那件事。后来,我就又恢复原来的状态了。”

雷蕾怕纳兰月伤心,就拉起她的手,搂着她的肩膀。纳兰月顺势靠在雷蕾的怀里说:“蕾姐,没事,我没事。从那件事之后,一直到遇见哥,我始终是最邋遢最丑陋的装扮自己。遇到哥的那天,我正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在大雨里走。”

胡明佳怕纳兰月过早的说出她的事,就抢着提醒纳兰月:“我们只知道你遇到了个不良人,妈妈为了避免他纠缠你,送你去了bJ读研。你跟哥咋认识的,我们还真不知道。”

听到胡明佳问起纳兰月的事,林樾檑抢着说:“我说,我说小丫头算我坦白!”

金小希笑着说:“早知道这样,我们早该出来。不是来这里,是早该带着你投奔小丫头!”

冷冰霜面无表情的说:“没有大家这几天对他的教育,他在我这也是铁齿钢牙,嘴上还上了超级密码锁,我还没有密码!”

林樾檑看了看她俩问:“能不能不翻旧账?你们再挖苦我,我就宁可被打死,保证啥都不说了!”

雷蕾说:“你不说试试?小霜,点他,瘫了我伺候!”

林樾檑刚要说话,纳兰月说:“你不说我说,其实我还有……”

林樾檑赶紧说:“对,纳兰月还有秘密,你们不知道!说,我说,别点。”

大家看林樾檑这么紧张,就知道纳兰月还有故事,应该是还不便于公开的秘密,哥明显是在保护纳兰月。

林樾檑看着纳兰月说:“你别怪我啊,是你蕾姐逼着我说的。”他又看着大家说:“呵呵,别看我平时总说纳兰月,有些事我是不敢拿来开玩笑的。今天她说了,我就说说。其实,我第一次见到的不是纳兰月,…”

大家听他这么说,都疑惑的看着他,林樾檑却微笑着说:“从背影看,就是个流浪的老太太,穿着又大又丑的衣服,那衣服颜色灰涛涛的,头发蓬散着。那天雨下的特别大,电闪雷鸣的,还刮着大风。

我是晚上八点的火车,我不太喜欢在候车室等着,就周边转转。”

“你是为了在室外能随便抽烟吧!”几个女生几乎异口同声的说。

林樾檑没理她们:“下了大雨,我想,还是进站吧,别耽误了检票。我正往候车室跑着,看到了个流浪的老太太。我也不怎么,觉得那个背影特别的可怜,而且还特别的熟悉。我都跑过去了,脑子里都是那个婆婆的影子,我突然感觉一阵莫名其妙的心疼,像心疼亲人一样。”

林樾檑挨个看了一眼说:“其实我不是你们眼中的那个人,我挺特性的。特别是对于不好的,我本身是拒绝的。比如谁给我夹菜,说实话,你们别生气,我挺嫌弃的。比如谁穿了我的拖鞋,用了我的杯子,我都嫌弃。”

雷蕾问他:“那你还怪我们没给你剩菜?”

金小希笑着对冷冰霜说:“我们经常去哥家吃饭,并且每次都是一扫而空。”

冷冰霜看着林樾檑问:“哥不是这个性格啊?哥都是怕别人不够吃,哪能让盘子空着?”

于飞笑着说:“做多少都不够,这些人吃完了还打包,呵呵呵!”

纳兰月说:“咱哥不让夹菜,我们是怕他嫌弃我们吃过了,咱们走后他再扔了,多可惜呀?”

林樾檑问她:“就你会说,那我厨房里多出来的菜为啥也拿走?”

杨光辉说:“桌子上的剩菜不够分了,我们也没办法!”

风悠扬对冷冰霜说:“哥煮好的肉,故意多煮的,准备放在冰箱里慢慢吃,都被他们几个分了。”

金小希回头看着风悠扬说:“拿回去也没见你少吃了!”

林樾檑说:“凡是多煮出来的肉,不是打算给纳兰月和于飞的,就是打算给明佳开小灶的,还有给欣欣留的,欣欣顿顿吃不着。”

赵晓高说:“我还纳闷呢,这肉煮的,一点盐都不放,回家都给筱筱吃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胡明佳说:“多亏咱哥每次都是煮熟了肉,挑出来瘦的给欣欣留起来,才放各种调料。这要是用狗食盆子煮的肉,看筱筱长大了不咬你的!”

林樾檑笑着问:“没摘的菜你们咋不拿走?”

雷蕾说:“有现成的,谁干活啊?”

“拿就拿呗,为啥拿完了在饭盒里装上土豆子和大萝卜?”

金小希说:“怕你失望呗,你打开啥都没有,多失望啊!”

纳兰月比划着说:“还没等打开呢,一拿饭盒那么轻,多失望啊?”

胡明佳笑着说:“我说的么,好几次哥给我送的菜都是生的。里面不是土豆子就是大萝卜,都没洗就装饭盒里了!”

金小希笑着说:“为啥要洗?万一被哥发现了咋整?只要饭盒够沉,我们有啥放啥,哈哈哈!”

林樾檑问胡明佳:“你咋不问我?我都不知道给你送的是生菜!”

胡明佳说:“我以为晓高告我状了,说我在家不做饭,你故意送那些提醒我呢!”

赵晓高说:“我妈还说呢,你们真应该经常聚会,每次聚会回来,明佳都能抢着下厨一周。”

冷冰霜笑着问大家:“这么好?”她又看着林樾檑咬着牙说:“你说你有多可恨?这么好玩的事,我都不知道!”

林樾檑说:“我是不喜欢别人给我夹菜,那在饭桌上我也能吃啊!每次都想着第二天能懒一天,剩菜能对付一天。”林樾檑又对冷冰霜说:“不过这帮家伙还算有良心,第二天准有人给我送给养。只不过都是生的,做好了他们得拿走一半!”

纳兰月笑着说:“这叫良心,你懂么?”

林樾檑看着她说:“我也不瞒你,其实我对于流浪的,要饭的和那些带着孩子的农民工,从心里是嫌弃的。

也不能说是嫌弃,就是不咋想接近他们。应该还是嫌弃,觉得好脏,又不美好,一点都不想接近。”

于飞说:“其实我们大部分人都这样,不是嫌弃,也确实不想接触。我都不想看他们,特别是那些残疾人要饭,我是一点都不敢看。”

胡明佳说:“向阳心理。”她笑着对林樾檑说:“向阳心理是我的名词,不是你不让说的那些逻辑和规律。”她又对大家说:“美是生物适应环境所形成的群体趋向,心理活动当然也要适应这个趋向。就像植物都是向着太阳生长,动物都喜欢晒太阳一样。

其实大多是人都喜欢美好的东西,对于不美好的,都不接受,甚至于不想去看。”她看了一眼林樾檑说:“不过咱哥多少有点洁癖,不单单是生活洁癖,包括心理和精神,都多多少少有点洁癖。”她又看着林樾檑说:“不过你的洁癖不是病,也没达到病态,你不要介意。相反,很多时候,你们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做事,还能考虑到他们的心情,去接受他们的吃喝,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胡明佳看着冷冰霜说:“有一次我陪哥下乡,调查农村的参保情况和困难。就在上刘庄,”

林樾檑笑着说:“我先说,我先说疯婆婆的事。”

冷冰霜伸手堵住他的嘴对胡明佳说:“明佳,你说。”

“那个村子有一家三口,特别困难。小孩子才四岁,孩子的爸爸骨癌,失去了一条腿,家里里里外外全靠女人支撑着。

孩子爸爸心情不好,天天烂醉如泥,女人忙完了外头的活,回家就很晚了,也真收拾不过来,家里造的不像样。加上经济条件有限,村里给的救济款和女人挣得钱都被男人喝酒了,那个家,都进不去人儿。咱哥走到那家,村妇女主任说:政府官员都帮不了他们,没救了,别去了。

哥听她介绍完情况也说不去了。可是哥边走边回头看,我就知道他惦记着。走访结束之后,我开车回来,哥一言不发。我问他:哥,咱俩回去看看?哥问我:你记得路么?

我们偷着回去,不瞒你们说,那个门一开,我差点被熏吐了。哥简单介绍了我们后,拿出熟食说:兄弟,也不知道你喜欢啥,听说你喜欢喝两口,咱俩喝点儿。

哥刚打开熟食口袋,那个孩子跑过来,挨个口袋吐了一口吐沫。”

纳兰月问:“为啥呀?”

“平时吃不到呗!他觉得大人嫌弃了,他就能吃到了。哥和那个男人两个人喝着酒,聊着天。我就琢磨,就他家那些碗筷,菜上还有孩子的口水,你咋能吃得下去?哥简单吃了两口,跟那个男人说:兄弟,谁摊上你的事谁都闹心。我也不想给你讲励志故事,我不想让你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我问你三个问题吧,第一个,你儿子你喜欢么?

男人搂过孩子点了点头。哥又问他:你想没想过把他送人?”

男人瞪着哥,并且拿起了酒瓶子。哥笑着说:别介意,第一,我不抢你儿子,第二,我也不希望你把他送人。

最后一个问题: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男人喝了口酒说:大哥,我看出来你是个好人。可我啥也干不了,看着女人累的要死要活的,我也着急啊!

哥又问他:你的腿是不是没好利索?是不是一直疼着?你不干活不是你懒,是你疼痛难忍?

男人哭了!哭了一会,男人说:没钱啊,虽然有救济款,可我这个腿,要想养好,那些钱根本不够。孩子妈妈坚持给我治,可我怎么忍心拖累她?我想死,可是又不忍心丢下他们孤儿寡母。

哥问我:你能看看他的腿伤么?

我点点头,哥对那个人说:我妹子是医生,让她帮你看看。

我看了腿伤,吓了我一跳,他剩下半条大腿已经烂了,他自己用布包着。他老婆每次想看,他都不让,甚至于动手打他老婆。

哥说:我也没钱,帮不上你什么。这样吧,你应该有农合,我再跟公司申请一些基金,你先去医院处理一下。咱不住院,处理伤口后就回来。

那个男人说:不住院农合怕是不能报销。哥说:不能一天都不住,住几天,打点消炎针,你感觉可以出院了,我去接你回来。

就这样,我开车带他们一家三口来了市里。张院听说了,也拿了些钱,又有不少医护人员捐了款。很快,腿伤愈合了,并且帮他装了义肢。这期间,我又给他做了心理辅导,哥也经常去陪他。

这是一年前的事了。现在,这家人已经完全变样了。在村里和镇里的帮助下,开了个养鸡场,女人下地干活,男人养鸡养鸭,日子已经变好了。”

金小希问:“今年我们每家一只小笨鸡就是他家的?”

林樾檑点点头说:“曲志强送来的。于飞他们几个知道,我留曲志强喝酒,他们几个作陪。”

纳兰月说:“对呀,那顿酒没带我们,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

冷冰霜松开手问他:“你买的?”

“没有,他打电话,要送来。我觉得拒绝他他该心里不安了,就留下了,没给钱。他说等他缓一缓,要存些钱,还给医院的医护人员。”

明佳说:“那天我开车和晓高送他回去的。他说要还钱,我也没拒绝。张院也说了,还就还吧,他能还钱,说明日子过好了。但是,张院和韩书记去他家了,跟他约定了,孩子能正常入学,并且他老婆能买得起车,让他老婆开车去还钱。否则,医院的人是不会收的。”

冷冰霜点着头说:“嗯,这样好!我们帮助别人,是希望人家过的好。既然过的好,钱就不是问题了。还了钱,他们才能舒坦的过日子。并且,还了钱,不代表还了情,是让人家更轻松的生活。

哥,你可以继续说了。”

林樾檑笑着说:“每次我说话,你们都插播信息。那天,我都跑出好远了,又跑回来,把风衣脱下来给她披上。

我一个人出门就一个背包,我背上包刚想走,她就从背后抱住我了。跟你们说,没把我吓死,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胆子其实真的不大。当时,是傍晚时分,天灰蒙蒙的,下着瓢泼大雨,还电闪雷鸣,她突然从背后抱着我。我就想:坏了,这不是流浪的,是精神病,或者妖婆吧?我就使劲挣脱。”

纳兰月抢着说:“哥,哥,我说我说,让我说。”

冷冰霜刚好扒开一个蟹黄,听纳兰月要说,伸手就把蟹黄塞到林樾檑的嘴里说:“堵上嘴!呵呵!”

这个举动,把林樾檑造愣了,也不知道冷冰霜给他塞的是啥,想吐出来看看,被冷冰霜连油带水的手给捂住了:“别管是啥,吃进去,不许吐!”

杨光辉就在对面坐着,看到这一幕,笑着说:“我怎么感觉好像是水浒传的那一幕!”

雷蕾没有埋怨杨光辉,反倒顺着他说:“哈哈哈哈!就是潘金莲给武大郎喂砒霜的镜头!”

包括冷冰霜在内所有的人都笑的不行了,唯独林樾檑还没反应过来。并且嘴一直被冷冰霜堵着,缓不过气也张不开嘴,一不留神,整个蟹黄吞了下去。还好蟹黄不大,冷冰霜看他咽了进去,就松开手。这一松开手,又把大家逗的前仰后合的笑。不过这次冷冰霜没笑,她手忙脚乱的拿餐巾纸给林樾檑擦嘴。原来,林樾檑的嘴被她捂的磨磨唧唧的。林樾檑半严肃的说:“冷冰霜!别给我擦。你敢让我出笑话,你等着!”

说着起身去洗脸,冷冰霜看着他背影也开始笑。金小希说:“霜妹子,你可惹祸了,看他一会回来不打你的!”

冷冰霜说:“姐,一会你看我咋对付他!”

她接过来明佳递给她的湿毛巾,擦干净手,就拿着一张餐巾纸等着。听到林樾檑的脚步声,就把餐巾纸捂在自己的眼睛上,低着头不说话。林樾檑以为冷冰霜哭了呢,就问其他人:“你们谁说她了?她就是个孩子,闹起来没深没浅的,又没咋地,说她干啥?”

说着话,坐下来对冷冰霜说:“别哭了,没怪你,闹着玩怕啥的!”

冷冰霜拿开餐巾纸问他:“你不生气?”

“我有那么小气么?”

“啊!那就行,我也没哭,也没人说我,我就是擦擦刚才笑出来的眼泪!”

这句话把大家又逗笑了。林樾檑说:“别笑了,小月还没讲完呢!”

金小希笑着说:“克星,你林樾檑终于遇到克星了!呵呵!”

于飞笑呵呵的说:“不是终于,小霜一直就是他的克星!在服装店,有时候中午赶上他们吃饭,小雪总给他夹西兰花之类的。他本身就不喜欢吃,又嫌人家给他夹菜,就有点来脾气了,半红脸的说小雪:以后不用你给我夹菜,我自己有手。还有,别总给我吃草。

小雪不让人,虽然没跟他发脾气,也你来我往的跟他斗。遇到这种情况,小霜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哥盘子里有啥,拿起来就塞进他的嘴里,然后用手捂着哥的嘴说:别吵了,堵上了!

把我们都逗乐了,她不乐,就那一个表情。哥看着她始终就一个表情,不咋敢惹她,还偷着跟我说:小霜这孩子可咋整,我一句都不敢说,不说都像要哭的样子。

这不,做下病了,自己洗完脸回来,第一件事是怕小霜哭。”

林樾檑摇摇头说:“没办法,克星就克星吧,现在更惹不起了,一身的功夫,受着呗!”

冷冰霜赶紧说:“林樾哥,我都说过了,别提功夫,不会用到你身上的。月姐,你接着讲,不听他说了!”

纳兰月接着说:“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不伤心了。其实妈妈一年前就病重了,我又回不去,就没告诉我。

那天接到电话,说妈妈病危,我就赶紧跑去买票。买票的时候,又来电话,说妈妈已经不在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感觉自己无依无靠了。当时脑子里想,如果不是我遇到这事,让妈妈跟着我操心,跟着我担惊受怕,妈妈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得了重病;如果我能在身边陪着她,照顾她,她也不会走。现在,妈妈不在了,我唯一的依靠都没有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走进大雨里。

哥给我披上衣服,我转头看到他背起背包的背影,觉得很熟悉。当时就觉得,他好像就是我的亲人,我的依靠。我冲过去就从背后抱住他了,没想到,把他吓一跳。等我回过神了,赶紧松开手说:对不起!

他听我说对不起,就笑了。那大雨,我们俩都是满头满脸的水。他就拉着我去了旁边的一个餐厅。坐下来,他把他包里的毛巾和衣服给我,让我去卫生间换换。他自己一直湿着,我换了衣服回来,他才看出我是个年轻的女孩,不是流浪的婆婆。”

林樾檑接了一句:“疯婆婆!”

纳兰月笑着说:“对,疯婆婆!呵呵!我就简单给他讲了妈妈的事情,他跟我说:别想太多了,赶紧买票回家吧。他怕我有事,送我回到学校,给我留了电话,说他要赶火车,就走了。

我回到学校,第二天给他打电话说:哥,你给我地址,我把你的衣服寄给你。他说不用寄了,我没走成。还问我买票了么?我说没有,我毕业手续都办完了,准备收拾好行李直接走,就不回来了。

他就来学校接我,我两个大箱子,两个背包。他看见了就说:算了,送佛送到西,我跟你回去吧,反正也没去过江西,就当旅游了。就这样,我们一起踏上回江西的火车。

走的时候,我依然是原来的装束。快到站的时候,我想回家我应该打扮漂亮点,虽然妈妈不在了,我也不想让她看到我邋里邋遢的着急,就去卫生间收拾了一下。

换了一身黑色的牛仔装,换上了隐形眼镜,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的。脸上的痦子和胎记也都是假的,我都洗掉了。”

杨光辉看着纳兰月问:“你等会儿,痦子和胎记?你什么形象?”

雷蕾看着杨光辉说:“你们男人不理解一个女孩的孤立无助。丑化自己到了极点,有时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我们俩买的是下铺,两个床对着。我回来就坐在我的床铺上,他居然不认识我了,还一直盯着我出去的方向看,同时用眼睛余光瞄着我。

我也没去想我换了装,他会认不出我。我还纳闷呢,这是个什么人?怎么还偷着看我?我有点心里没底,就怕又遇到一个那样的人。坐了一会,我就开始收拾东西。

他看我收拾东西,就说:你好,对不起,你是不是记错了?这是我妹妹的床铺。

我回头问他,你看看我是谁?”

冷冰霜看着林樾檑说:“我是真冤枉你了!”

纳兰月接着说:“他见我问他,就说,对不起,我记性不太好,不记得了。不过这个床铺上的东西,真的是我妹子的。

我说,我就是你妹子。

他说,不是,他妹子不长我这样。

我说,我是纳兰月。

他问我纳兰月是谁?他不认识。

你们知道么,他的回答,我瞬间感觉我失忆了!后来我才想起来,我们俩一直没互通姓名,我就把包里的我的证件拿给他看,他说这不是他妹妹的。

诶呀!这个人死犟死犟的,我还解释不清了。这时正好列车员过来换票,他就跟列车员说了,那个是他妹妹的床铺,说我要拿他妹妹的东西。

列车员要叫乘警,我就说我有证件,列车员看了证件还是糊涂,哥哥不可能不认识妹妹,就叫来了乘警,乘警询问后,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乘警还是有经验,就对哥说:你俩的认识过程她都清楚,就是换了装。

又转过来对我说:你把你原来的装束拿给他看。然后又拿我的电话给他打电话。他这才认账,紧着跟列车员和乘警说对不起!”

林樾檑笑着说:“其实那时我也没相信你,我一直防备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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