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肘往外拐的闺女6
男女主见面,长渊自然不会去掺和,他正头疼呢。
不知道宋闻声小朋友受了什么刺激,缠着他闹要下山。
闹烦了,长渊呵斥:“下什么山!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下去找死么?单凭你是我亲传弟子这一身份就得被追杀成狗。”
然后,这小子就蹲他面前哭,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泛滥成灾。
这要不是祈愿者点名的继承人,他能一巴掌呼死。
深吸一口气,终是长渊妥协,他蹲下讲道理:“咱是不是说好了,等你什么时候能接下我三招就能下山?”
扯着衣袖抹眼泪的宋闻声,抽搐两下,瘪嘴摇头:“没有,我没说好,是你说的。”
长渊双手叉腰,嘿,小家伙儿看着傻,实则还挺机灵啊,不好忽悠。
此路不通那就换条路走。
“行,那你给我个下山的理由。”
“习武练剑本就是为了保护弱小,除恶务尽,师父,这不是您曾经说的么?”
对上少年诚挚的视线,长渊哑然。
所以说,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长渊挠头,退了一步:“再等等,现在还不能下山。”
至少等他把这些破事处理干净了再说,不然归云山庄危矣。
宋闻声不懂,但他知道再闹也没用,抽抽嗒嗒抱着剑走了。
等人消失在门口,长渊情绪一敛,黑眸深邃:“发生了什么?”
【宿主不在的时候,女主威胁了宋闻声,让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觊觎不属于他的东西。】
和长渊猜的差不多,看来之前想的慢慢玩不行了。
只要男女主待在归云山庄,宋闻声小朋友就会一直惦记下山,要是哪天脑子一抽,直接离家去走,他上哪儿去找人?
换个说法,这也是个长脚的灵魂碎片,独自乱跑太危险了。
长渊抬眼,看来得加快进度了。
他眼珠子一转,磨刀霍霍向系统:“男女主这会儿见上了吧,咱要不观察观察?”
系统心动了。
不过半刻钟,他俩又整了块直播限时卡,老规矩各付一半。
【那你现在总共欠我块灵魂碎片,看在咱俩的关系上,后来的我就算不利息了。】
算完账,他们才点击观看。
长夜漫漫,故事刚刚开始。
……
落水阁楼。
归云山庄中最高的楼,足足八层,最顶上四面无门,是最好的观景之地,换而言之,来啥漏啥。
一般时候,没人上去。
毕竟归云山庄都是一群没什么情调的傻大个,满脑子都是练剑,让他们说,只觉得这楼真占地方,屁用没有。
此时,顶楼上烛光摇拽,视线昏暗,一男一女对立而坐,俊男靓女,单看外表还是很养眼的。
呼呼呼!
风肆意吹着,桌上的山珍海味早凉了。
沙漏第三次漏完,楼梯处仍然没动静,宋洛灵知道今夜不会再有人来了,心底莫名抽紧了下。
来不及纠结,她的思绪就被对面的男人拉去。
相较于她莫名的难受,邓封天可谓是高心惨了,见宋父不来,他心底呐喊,猜想这一定是未来岳父故意给他的机会。
“宋小姐,今夜就你我……啊。”
他脸绯红,视线飘忽不定,脑海里在放烟花。
宋洛灵颔首:“邓少主远道而来,本该我父亲宴请你,兴许他事务忙完,今日便由我代替。”
“好好好。”邓封天傻笑,直勾勾盯着她瞧。
宋洛灵垂下眼睑:“吃吧。”
飞鹤山庄少主自幼除了吃练武的苦,还真没吃过其他苦,这凉透的饭菜他以前是看都不看,此刻却是吃的甘之如始,一口接着一口。
一时间,这里只有碗筷相撞的声音。
这可把观看的一人一统着急坏了,他们斥巨资是为了看干饭么,来点劲爆的啊。
敷衍尝了两筷子,宋洛灵拿起手帕擦嘴,那道炽热的视线压根忽略不了。
她咽下口中冰冷油腻的青菜,扬起一抹笑:“今日父亲跟我说了婚约一事,不知邓少主是什么意思?”
傻乐的邓封天脸爆红,猛咽口水,一不小心被噎住,双手捂着嘴剧烈咳嗽,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宋洛灵微微皱眉,她开始有点怀疑自己做的决定是否正确了,这人真的可以同她一起称霸武林么?
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她为他添酒:“快喝一口。”
待邓封天缓和过来,恰逢看见她满脸担忧,顿时心尖一颤,抓住她未收回的手攥紧。
宋洛灵轻轻挣扎,双颊绯红,轻声细语:“放开。”
“我不。”邓封天得寸进尺,神情紧张中又夹杂了几分狂热,“洛灵,初次相见我便对你心生喜悦,近日来我辗转难眠,日夜思索,才知我是喜欢上了你,父亲与宋伯父也乐见我们在一起。洛灵,答应婚事吧。”
听到前面时,宋洛灵还能稳住,可一到‘宋伯父’情绪抑不住低落,她咬唇犹豫,不由想,父亲当真乐意她嫁给邓封天?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嫁给邓封天后还能继承归云山庄么?
她虽是女流之辈,然天赋不输任何人,早早已是先天境,若让她自此洗手作羹汤,待在后院相夫教子,她是断然不能接受。
所以,她迟疑了。
面对她亲手布局得来的答案,她选择逃避。
挣脱开束缚,她面容清冷:“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我还得听从父亲的意见。”
邓封天怔愣,反应过来急忙说:“宋庄主说他都随你,只要你愿意他绝不阻拦。”
宋洛灵呼吸一滞,眼底闪过慌忙,不对!疼爱她的父亲绝说不出这种话。
思索近日来的不适感,她脑中闪过什么,来不及抓住又消失了。
猛地,她起身:“夜深了,邓少主早些回去休息,有话咱们明日再说。”
不待邓封天回应,她疾步下楼。
以为能看到什么劲爆场面的长渊和系统失望至极,心疼花掉的灵魂碎片。
过了会儿,长渊垂死惊坐起,瞳孔瞪的跟金鱼般,他一敲脑门:“完了,她肯定来找我了,这踏马太聪明和太笨都不好,为防她察觉到什么咱们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