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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炮灰的大学教授10

就见她俯在地上哭,顿时面露嫌弃,尤其是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更觉得丢脸了。

他忍着厌恶问:“我爸呢?”

“走了。”郭小草摇头,一把鼻涕一把泪,“他走了。”

一听这话,章鸿毅也愣了,咋就走了?他还在这里啊。

旁边还有村民嘴贱:“章知青,你爹咋不带你走?不会是忘记了吧?”

章鸿毅感觉心口被插了一刀,他不知道但不影响他生气,当即反驳:“瞎说什么,我爸现在还不确定,等之后稳定了肯定会来接我。”

他踢了一脚地上沉浸在悲痛中的郭小草,怒吼:“哭什么哭,回家。”

话罢,他率先大步离去。

哪怕走远了,那些村民嘲笑的视线已经看不见,可他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心里窝着火。

想来想去,还是和他爸脱不开干系,这老头太不懂事了,走都不知道带亲儿子。

难道不知道他在这里过得什么日子,成天除了吃就是睡,靠着他妈寄来的那点票子勉强度日,想吃点东西都要考虑再三。

每天还要面对郭小草那张恶心的脸,他每每看见就觉得作呕。

这原本是老头的女人,他是代为受过,他容易吗?

想到这里,章鸿毅决定了,如果他爸不跟他道歉的话,他打死不会回去,就让老章家断了香火,气死他爸!

至于他爸还会不会回来,这一点,他从未怀疑,他可是老章家的独苗,宝贵的很。

这份坚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散,三年后,郭小草生了个儿子,她整个人苍老了许多,操劳过度导致。

俩夫妻还幻想着长渊会回来接他们的美梦,整日关门躲屋里喝酒,喝醉了就能随心所欲的做大梦。

一次,章鸿毅喝醉了去上厕所,一个踉跄掉茅坑里去了。

大正午的,大伙儿都下地干活了,郭小草则是躺在床上睡的跟死猪一样,等他被发现,早死翘翘了。

诶,郭小草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没人来接她,她可以自己进城啊。

现在管的没有那么严了,村里好几个小伙子外出打工去了。

当晚,她收拾完行李,连夜跑了。

众人帮忙把章鸿毅后事弄好,来找郭小草,根本找不到,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望着几个月大的婴儿,众人陷入沉思。

最后,郭老婆子做主让郭老二抱回家养,到老了也有个指望。

这一决定叫老郭家其余几房心里就不平衡了,他们一直觉得二房没儿子,得帮他们养,往后也只能指望他们儿子,这猛的二房蹦出来一个男丁,他们心里就不得劲了。

没俩月,老郭家就分家了。

对于郭老婆子赡养的问题,几家那是你推我,我推你,反正都不乐意,就连最老实懦弱的郭老二都不愿意,拿家里那个婴儿说事。

闹了许久也没个结果,郭老婆子一气之下吊死了。

那之后,郭家四房集体倒霉,喝口凉水都能塞牙缝,走个路都能平地摔。

村里人背地里偷偷嘀咕是报应。

等郭小草狼狈回来时,老郭家竟比以前还要穷。

郭老二和郭二嫂逼着她给钱,孩子不还,钱必须给。

郭小草哪有钱?

她出去一趟,被人骗了个底朝天,差点被卖去国外,能回来都是万幸。

她不仅没钱,她还指望啃老。

经历社会毒打的郭小草放弃挣扎,彻底摆烂,与其努力奋斗,不如回家躺平。

反被赖上的郭老二气急败坏,偏偏郭小草出去一趟别的没学到,独独学会了不要脸,骂不听打就跑,一到饭点她准时出现,不让她吃她就掀桌子。

靠着死皮赖脸,她硬是留下了。

之后,她又开始喝酒,喝醉了也不做春秋大梦,就睡觉。

一日清晨,有人在茅坑里发现了郭小草,那是相当震惊啊。

他们村,迄今为止,掉进茅坑嗝屁的就俩人,还是俩口子,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管生前如何,现在人都死了,大家帮忙安置后事。

没人注意,茅坑边,那株杂草上,沾着有零星的油渍。

……

…………

平城——

长渊拿回原主的财产,一套四合院,一套家属院小平房,还有一张存折。

他拒绝了平城大学的邀请,准备四处看看。

这具身体在那几年伤了根基,尽管他小心调养下也没几年好活了。

低界面中,那些牛皮的东西压根不允许给普通人使用,否则会被强行驱逐,也挺烦。

临行前,黄秀莲和黄大虎找过来,开口就是问章鸿毅。

“不知道。”长渊如实说。

黄秀莲又气又急,指着他骂:“鸿毅是为了你才下乡,你回来咋不把人带回来?章元清,你究竟有没有良心!”

长渊坐在沙发边,神情淡漠:“当初我被下放,你们娘俩说得很清楚,再无瓜葛,一夕之间,他怎么就改变了主意?”

黄秀莲哑然,她要是知道就好了,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掉。

黄大虎拍了拍她肩膀,语气不好:“当初发生那样的事情,不断绝关系,难道让他们娘俩跟着你一起受苦吗?”

那段往事掀开尘封,扑满灰尘的味道,呛的人喉咙管难受。

长渊眼角染上讥讽:“所以,为了他们安好,就去送举报信。”

黄大虎凶恶的脸上出现龟裂,眼底划过心虚,他抿住嘴唇,绷的很紧。

空气安静,甚至带着一丝尴尬。

良久,黄秀莲抹掉脸上的泪水,理直气壮道:“章元清,看在咱们夫妻一场,你去把鸿毅接回来,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今天,长渊才知道,原来煞笔是会遗传的。

“你还是和当年一样,不要脸。”

黄秀莲怔然,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以前,不管她做什么,即便他很生气,都会耐着性子讲道理。

不就是一封举报信吗?

她也是为了他们的孩子啊,难道真要他们一家人去受苦才好?

为什么就不能理解理解她的苦心呢?

长渊懒得看她作妖,将视线移到黄大虎身上:“当年的事情过了这么久,虽然不好调查,但你这个钢铁厂的保安科科长未免升的太快了点。”

闻言,黄大虎脸色顿变,猛的起身,顺便拽起黄秀莲:“我们回去!”

后续长渊没去管,他早早踏上了去往京市的火车,再回来时,已经是两年之后的事情了。

一次买菜途中,恰好听几个卖菜的婆娘嘀咕黄家的事,听说过的很不好,几个晚辈天天搁家里闹。

那一瞬,长渊感觉心神通明,体内某种禁止解了。

这一世,他活到五十六岁,生前将全部财产捐赠给了国家,死后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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