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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背刺的战神之子13

言归正传。

那颗头颅悬挂南境国都第三日起,便有人试图将其取下。

不曾想,南皇谴人看守,击杀了数百位前来取头颅的人。

后来,有人传出那几百位皆为北境之人,身上功夫很弱,却个个精通困术。

第十日,晴。

彼时,长渊坐在南境国都靠城门的一间茶铺内,一抬头,他便能看见城门口高高悬挂的头颅。

他们的最后一面,眼下回想起来渐渐变得模糊,连好好道别都没有。

有时候,长渊会想,如果当初他没有因为南殇的怪异将她带在身边,司徒牵羊没和她相识,是不是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命运是个很难说清的东西,它总在你不经意间悄悄转动。

原剧情中,南殇在二十岁那一年死在了虎头山,一生未归南境。

这一世,因为长渊出现的蝴蝶效应,她在十八岁之前就回到了南境,从此搅动风云,一心夺得皇位。

她没死,可那个宁愿背叛家族也要帮她的青年却连全尸也没留下。

……

…………

城外三十里处,山峰高耸入云,连绵不断,凝聚出一幅壮丽的山河景观。

一块还算平整的山顶上,一人双手背后,着明黄衣袍,野心毫不掩饰,她冷漠的盯着周遭的一切,眉眼染上疲惫。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远至近,他一手提剑,一手拎着包袱,浑身环绕戾气,隔很远都能感觉到。

昔日故人再见面,已物是人非事事休。

南殇眼皮颤动,慌乱闪过,她压住心底的颤栗,慢慢转身。

见长渊一步一步靠近,戾气愈发浓烈,然而,她并不在意,所有的心神全部在他手中那个包袱上。

一瞬间,她眼眶泛酸,张嘴吐不出半个字。

两人对峙而立,谁也没说话。

半晌,南殇垂头平复情绪,重新抬头时,她说:“让我看看他。”

可长渊躲开了她的手,将包袱藏在身后,不言而喻的拒绝。

“我会送他回家。”

南殇脸上浮现凶狠,说不出是悲伤更多一点,还是愤怒更多一点:“司徒家早将他逐出族谱,他哪还有家可回!”

“他想回去的。”长渊笃定。

外表冷酷,内心火热的司徒牵羊,司徒家这一辈天赋最佳者,自幼被保护的太好了。

因为一个承诺,后面又生出了太多情愫,以至于他画地为牢,困住了自己一辈子。

可他是想家的。

在无数个夜晚,他爬到屋顶上,眺望北境的方向,想着帮南殇夺得皇位之后就回家去,陪陪越来越年迈的父亲,看看族人。

可惜,他没等到那一日。

“是啊,他想回去。”南殇不知想到什么,激烈的情绪散去。

她那双狐狸眼被一层水光笼罩,视线穿过虚无空间,她仿佛看到了那个人站在对面,一言不发。

时光匆匆,当初那个毒舌、冷酷,又热心的青年,在数以万计的阴谋中变得愈发沉默,他似乎很久很久没有笑过了。

长渊不予多留:“今日过后,不必再见。”

他带着司徒牵羊的头颅转身离开。

南殇思绪瞬间被拉回,视线尖锐:“当初你若答应帮我,他绝不会是这个结局!”

长渊顿足,胸口发胀:“那你更该知道,你拖他入了南境那摊淤泥,迟早会害死他。”

这次,他没等到回答,也没打算等。

他来这方小世界很多年了,也去过很多地方,但这是他第一次来南境。

大概是没有欣赏的心情,他走的很快,不出三日就抵达了边境线,继续往北,奔向那个他本不想回去的地方。

将司徒牵羊的骸骨送回悍城,长渊紧绷的神经才松懈。

他未停留,再次启程。

无论如何,任务还得继续。

只是,他懒得四处跑了,在不归四国管辖的一座小城池中安居。

一间小院,一条狗,闲时逗逗隔壁的小孩,大多时候他躺在屋顶睡觉。

这一世的确难捱了些,他百般无聊的活到两百岁。

终于,一日他感觉到束缚消失,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小世界。

……

…………

番外——

南境三百零一年,冬。

十二月初一。

这一日,于所有南境人而言都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新皇继位,大赦天下。

在经过长达十年的斗争,南殇技高一筹,成功夺得了她梦寐以求的皇位。

先皇病入膏肓,本心仪七公主南珠继位,奈何六公主南殇心狠手辣,前后派遣数十波杀手,且毫不掩饰。

期间,那些支持七公主的朝臣也先后遭到了报复打击,一时间,人心惶惶,做事唯唯诺诺。

先皇归天那日,南殇带人封锁皇城,在寝殿待了半个时辰,之后便带出一封传位于她的圣旨。

众人心思各异,也有人想反抗,可南殇手段狠辣,行事果决。

那一日,南境国都足足死了七十三位朝臣,主打一个‘顺者昌逆者亡’。

其中十六位武官曾参与围攻司徒牵羊,另有八位主事调查到了司徒牵羊的真实身份,剩余的人全是南珠的支持者,一个不留。

南珠死,南后自刎。

到此,尘埃落地。

之后,南殇便开启了她辉煌的一生,大力整改律法,收复那些无人管的城池,纳进羽翼庇佑。

她的志向并不在扩大板块,所以她并不主张打仗,而是先治理好已有的规模。

只是,她终其一生都是一个人。

因为,在漫长、孤寂的岁月中,她逐渐明白了一件事。

当拨开迷雾,答案清晰,她比任何人都不敢相信。

宏伟、庄严的皇城中,日日一个样儿,每件事都按部就班的进行,不容半点差错。

但今日有些奇怪,皇上蹲在池塘边喃喃自语,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看的旁边人可害怕了。

毕竟上一次她这样,砍了十几个人的脑袋,跟砍西瓜一样麻溜。

风拂过,将细微的声音吹的乱飘。

“吾不喜欢他。”

“吾怎么会喜欢他?”

“自始至终,都只是利用,伤心是因为……他对吾很好。”

“对,就是如此,吾怎么可能喜欢他,肯定不是!”

“我只是习惯了他在身边而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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