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养蛊
赤地千里,原本肥沃的土地此时已经完全化作了焦土,而在这焦土之上,到处都是干枯的事物。
干枯的树,干枯的草,干枯的,人………
“嘎!”
原本正在啄食着干尸的眼睑,试图从其中再搜寻一点儿还能下口的眼球的乌鸦猛地一振翅膀,闪身便是落在了一旁张牙舞爪的仿佛挣扎哭喊的树枝上,微微歪着头,乌黑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一双洁白无比的鞋子踏在了焦土之上,丝毫没有沾染上土地的肮脏。
宫泽缓缓摘下了头上的兜帽,放眼望去,除了身边这颗干枯的树之外,四周满是一望无际的旷野,旷野之上满是一望无际的尸体!
左倒右歪三三两两,远处似乎是有一座山村,此时却也只有滚滚的黑烟升腾,没有丝毫活人的气息!
宫泽展开手掌,在他的手中一道雷蛇绕着手掌盘桓一周之后猛地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而宫泽迟疑了一下,也是脚下一蹬,瞬间消失在原地!
雷光风驰电掣的穿梭在旷野之中,而就在他的面前,一道道乌云开始缓缓凝集!
“砰!”
宫泽捂着肩膀一脸痛苦的倒飞了出去,随后猛地在空中停滞之后,却发现一道黑色的利刃冲着他咽喉处扎来!
宫泽瞳孔微缩,低吼一声,双臂猛地挡在身前,整个人像是脱了线的风筝一样猛地向地下坠落!
就在宫泽准备调整身体的时候,突然只觉得脖颈处一凉,宫泽大惊失色的低头看去,黑色的气团当中一只裸露的胳膊从其中插了出来,此时正捏着宫泽的脖子!
宫泽刚准备挣扎,那胳膊便是传来一阵力量!
“嗯?”
宫泽瞬间便是觉得整个身子都是麻痹了,手中原本凝聚的雷剑也是草草的丢在了地上伸出手拼命的攀着扼住自己咽喉的手!
“师,师兄………是,是我………”
那只手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宫泽眼珠突出,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似乎是眼珠子都差点儿爆出来,只能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从喉咙中挤出几句话:“饶………命………”
一声冷哼声响起之后,那只手将宫泽一丢,便是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宫泽拼命的呼吸着,捂着脖子这方才爬了起来剧烈的喘息着!
而就在他的面前,那道黑气也是缓缓降落,随后一个黑色的袖子一甩,所有的黑气都是被猛地吸收进了体内!一个青年便从黑气之中现了身!
青年整个人有一种病态的苍白,而嘴唇却仿佛是人血染的一般鲜红,除此之外不管是暗黑系的破旧大袖道袍,还是那仿佛夸张的烟熏妆一样的长相,都昭示了青年的身份——邪修!
青年缓缓的呻吟着昂起头来缓缓的扭了扭,随后方才是低下头冷冷的看着宫泽,声音嘶哑:“你来干什么?”
宫泽努力的想要站起来,而那青年却一脚踩在宫泽的头上,用讥诮的语气轻声道:“就这么说。”
宫泽咬了咬牙,随后轻声的道:“师兄,师尊让我来找您,说您的动静闹得实在是太大了,已经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了,让您稍微注意一点不要………”
“哈哈哈哈哈!”
宫泽原本还想说什么,却被面前的青年用大笑声给堵了回去:“朝廷?朝廷算个屁!”
青年放开了宫泽,转过身一脸不屑的指着天道:“我辈修士,修行为的就是要逆天而行!连天地都不放在眼里,朝廷算得了什么!”
说着青年居然浑身上下又开始冒出了滚滚的黑烟!随后在宫泽惊惧的目光中,青年居然缓缓的变成了一个一丈高的巨人!
天上瞬间便是聚集起了一大片滚滚乌云,其中电闪雷鸣,乌黑的云雾翻腾,似乎是有怪物在其中搅动一般!
那巨人浑身上下冒着滚滚的黑烟,一伸手便将宫泽捏在了手中,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宫泽!
“回去告诉褚云罡!老子的蚀阴雷蛊马上就要大成了,当初是他把我逐出山门,让我来养这个蛊的,现在他又让我离开青州雷州?哈哈哈!”
宫泽拼命挣扎着,但是却好像一只蚂蚁一样被那人轻松的拿捏在手中:“梼杌师兄!你,你冷静一点!”
俞梼杌冲着手中的宫泽咆哮道:“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儿!福你们享,难老子自己来当!做梦!老子过的不好,你们也都别想好过!”
“我就是要在青州和雷州祭炼蚀阴雷蛊!现在不过才死几个州府的人罢了!还差得远呢!让褚云罡做好准备!接下来老子要杀的人还多着呢!他要是扛不住,死的可不是我俞梼杌一个人!蚀阴雷蛊也得跟着老子一起死!”
“咱们谁他妈也别想好过!”
宫泽脸色涨的紫青,就快要被俞梼杌给活生生捏死的时候,俞梼杌却松开了手,大笑着化作了黑烟直冲天际,随着滚滚乌云消失不见了踪影!
天上开始下起了大雨,宫泽强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最后却还是一卸力,瘫倒在了污泥之中………
“楚!寒!铮!”
岳景将手中的一个玉人把件生生捏的粉碎!
而看到岳景如此生气,岳景身边的几个弟子面面相觑之后,便是上前轻声道:“师兄,消消气,气大伤身啊………”
岳景一脚将他踹到了一边:“滚你妈蛋!老子好歹是个修士,气大伤你大爷!没话找话!”
那个弟子见状老老实实的委屈的躲到一边去了,而旁边的一个见状急忙的便是上前对岳景轻声道:“师兄,区区楚寒铮而已,师兄何必如此动怒?”
岳景看了他一眼:“区区楚寒铮?你们都太轻视这个人了!”
那个弟子闻言点头称是:“但是归根结底他也不过就是个质子不是,这是在咱们地盘儿上,咱们不敢明面的对他做甚么,难道还不能暗地里对他做些什么?”
岳景看向那个弟子对自己挤眉弄眼的,不由得微微蹙眉:“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