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试探

“还，还是不了，大哥还在等着我呢，就不打扰你们了………”

楚寒铮说完，明显感受到一股有些失望的眼神传递过来，楚寒铮看了一眼陆小宛，陆小宛则又是急忙的微微低下头，好像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表情恬淡优雅。

玄鉴也是上前笑着道：“大都督要是真有心，那就改日亲自上门请我们燕王殿下，今日风尘仆仆的，未免显得太没有诚意。”

陆辉祖指了指玄鉴，和楚寒铮对视着笑了笑：“你这个老和尚，越来越造口业了！早晚我到了太子面前，告你一状！”

玄鉴闻言也是哈哈大笑：“往日是往日的，今日您却不能拦着贫僧带燕王殿下回京，您也应该知道，太子殿下可是急得不行了。”

显然陆辉祖也是知道楚寒铂的宠弟狂魔属性的，因此也是笑着点了点头，对楚寒铮道：“你刚回京，事情必然不少，等过几日愚兄再登门拜会。”

楚寒铮急忙的便是躬身行礼：“必扫榻以待。”

如此，陆辉祖方才是放了楚寒铮离去，只是看向楚寒铮的背影却还是不免微微眯了眯眼睛，总觉得这一次回来之后，楚寒铮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的样子………

显然并不只是陆辉祖有这样的感觉，四周的人都是窃窃私语了起来：“哎，原来方才这位，就是燕王殿下啊………”

“我也是才知道，话说起来，竟好像是觉得第一次见到燕王殿下模样一般………”

“是啊是啊，真的………好俊朗！若是光论相貌，我倒是觉得把几个皇子全都压下去了！我现在真是后悔，以前怎么没早点儿关注到燕王殿下，不然早就………”

“小浪蹄子，跑一边儿骚去！”

“原来不是都说，那位脑子有点儿………怎么方才一见，好像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啊？”

“那谁知道？我们也是第一次见他！许是早就已经治好了呗！”

“咳咳，你们，刚才应该都看到了吧？”

“那个我认识，是锦衣卫的一个千户，原来对我爹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骨头硬的很！”

“呵呵，是挺硬的，不然能踩得住吗………”

“说起来倒也是，燕王殿下看起来颇为气宇不凡呢，其他几个皇子身上，都没有的那种，这几日不是还传的沸沸扬扬的？说人家独自一人把青州雷州的事情解决了，总督青雷二州，听说两州百姓都快把他当成菩萨供起来了………”

“嘘！慎言………”

众人对楚寒铮的观感很显然因为第一眼的惊艳加上这几日不断的接收到关于他的消息，以至于新鲜感爆棚，难免的就有些讨论的热火朝天。

陆小宛却始终保持着优雅坐在原地，默默的听着众人的议论………除了瞪了某个对楚寒铮“垂涎”的花痴一眼………

陆辉祖坐回了妹妹的身边，陆小宛便是面上人就淡然的给兄长倒酒，嘴上却是微动着轻声的嗔怪道：“二哥也真是的………怎么不留住他？太子殿下要见，什么时候见不到？”

陆辉祖被妹妹责怪的苦笑了一声：“人家玄鉴大师跑到城郊来特地迎接，我截了人家的胡，小妹，这不地道啊………”

陆小宛微微翻了个白眼，赌气的不搭理陆辉祖了，陆辉祖无奈，只能是砸了口酒，对陆小宛轻声道：“你看你急什么？一提到那臭小子的事情，你这个聪明脑袋就变木了！这就是关心则乱，你啊你啊，我看你一颗心算是全都扑到那臭小子身上去了！”

陆小宛脸上浮现起了几抹粉红色，轻声嗔怪道：“二哥你说什么呢………”

陆辉祖摇了摇头低声道：“你没察觉出来，这次这小子回来，变化很大吗？”

陆小宛微微思索了片刻，随后便是微微有些担忧的蹙着黛眉：“二哥说的没错，小铮哥哥瘦了好多，这段日子一定过的很不如意………”

陆辉祖：“………”

陆辉祖看着一脸花痴样的妹妹，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了两下：“你没救了你，不是我就不明白了，那小子给你灌了迷魂汤了？”

陆小宛脸色红红的微微偏转过身，赌气的就准备换个座位不理陆辉祖了。

陆辉祖见状急忙的便是小意的央求着妹妹重新坐了回来，叹息了一声这方才是对陆小宛道：“你没见，这一次再见这小子，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儿了吗？”

陆小宛有些疑惑的看着陆辉祖：“说不出来的味儿？什么味儿？”

陆辉祖无奈的摇了摇头沉思了许久，方才是有些严肃的抬起头看着陆小宛轻声道：“宝剑出鞘的味道！”

陆小宛有些愕然的看着陆辉祖，陆辉祖缓缓的点了点头：“对，就是这种味道！”

“以前的小铮，大家都没多少了解，但是只要仔细回想跟小铮的交往就能看出来，小铮是一个内敛的人，他喜欢把所有东西都压在心底，积压着，磨砺着………就像是一个剑客，他磨了好久的剑，故意的藏在剑鞘中！抱在怀里………”

陆辉祖越说脸色便是越严肃：“但是现在，这柄剑出过鞘了！”

“这是剑客都能嗅到的味道，这柄他磨了好久的剑，必杀的一剑，已经用了出来！这种剑意从他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于是他从无名小卒，一瞬间跃升成为了最顶尖的高手！最顶尖的高手，用出这韬光养晦的一剑之后，无论如何也是再也无法将他收敛回来了！”

“就是这种感觉！”

陆小宛的确是关心则乱，所以此时经兄长点醒之后，立马也是大概的猜到了些许，因此不免的有些担忧的看向陆辉祖：“兄长的意思是说………”

陆辉祖和陆小宛对视着，陆小宛收回了视线，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我能确定的是，发现了这一点的，绝对不止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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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雷动！燕王兴！四贤王！还太平！”

楚寒铮双眼微眯的看着从马车旁跑过的一群孩子，不停的欢呼着高声叫喊着童谣跑了过去，楚寒铮脸色微微有些凝重。

玄鉴似乎是看了一眼楚寒铮，随后便是笑着道：“街头巷尾，全都是称赞王爷的，王爷这一次在青州雷州，可算是闯下了好大的名声，连京城百姓提起来，都没有不竖大拇指的。”

楚寒铮闻言抿了抿嘴，随后对玄鉴道：“跟我没什么关系，我素来不耐这些，都是青州总督杜祥林的功劳，我在奏折中应当已经解释过了，现在想来，应该是有好事之人，强行按到我头上，也未可知。”

其实就是九天雷剑门传播的，楚寒铮几乎可以断定的，不然的话谁这么闲的蛋疼，替他扬这个美名？

“也未必，底下人虽然也有趋炎附势讨好之意，可是太子殿下对您也是寄予厚望，宠爱有加之下，将下面人的功劳按到弟弟头上也犹未可知。”

楚寒铮：“………”

那倒也是，楚寒铮觉得他这个好大哥像是能够做出这样事的人………

玄鉴笑着看向楚寒铮：“不过王爷还是太谦虚了，您在青州雷州的种种举措，称赞一句贤王绝对是绰绰有余。”

楚寒铮懒得费劲巴拉的和这个老秃驴试探来试探去，他也不想和他玩心眼儿，只要大哥信他就够了，大哥的下属，跟他有什么关系？

玄鉴见楚寒铮不说话了，便是笑了笑也不在意，两人沉默了片刻，玄鉴才突然若有所指的提起：“殿下一路奔波，就只带着这点儿人，未免有点儿不够差使，青州方面还是不够懂事儿。”

楚寒铮看向窗外，欣赏着几个月未曾见过的神京风光：“青州方面本来是要派兵送我回来的，只是我拒绝了。”

玄鉴看了一眼楚寒铮，楚寒铮继续道：“没必要弄这么大场面，我不想惹事，就算是惹出非议，也非我本愿，就身边这些护卫，轻车简从挺好的。”

玄鉴似乎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些人的确是很入殿下眼了，想来在九天雷剑门的时候，还算是伺候的尽心，只是………九天雷剑门也照顾殿下许多时日，怎么也这般无知，竟也不知道派人护送殿下回京？”

楚寒铮掀起车帘的手一顿，玄鉴微笑着收回了视线，车厢内的气氛有些沉默的诡异。

片刻之后，楚寒铮方才是缓缓的回过头来，盯着玄鉴看了许久，直到玄鉴微微低头行了一礼，楚寒铮方才是收回视线。

“九天雷剑门的大师兄，护送本王回来的，顺带驻扎神京，只是路上有事，想来过几日应当便是到京了。”

玄鉴低着头微笑着，轻声叹息了一声：“殿下勿怪，并非贫僧不知好歹试探殿下，也绝非监视殿下，贫僧也只是怕殿下遇到什么自己无法解决的麻烦。”

楚寒铮嗤笑了一声，让玄鉴颇为有些意外，看着楚寒铮微微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