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守夜
山洞前,陈施棋控制着火焰,让着火苗不是很旺也不是很暗淡。火光静静地着她那有些严肃的脸颊,这女人的眉头一直皱紧,都没有松懈过。
“陈,陈施棋。”公孙画一边用树枝在地上画圈圈,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吧。”陈施棋平静地回答。
“你几岁了?”
“二十四岁,你怎么这么问?”
公孙画低头叹息一声,小声地说:“自从来到了这里,我发现自己简直是一无是处,力气也比不上她们两个人。更别说和你相提并论了。”
“那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陈施棋接着问。
“我想这应该是和我年纪小的原因吧。”公孙画苦笑一声,说道:“不过,我也是在自我安慰就是了。”
“你出生在富贵家庭吧?”陈施棋缓缓开口,她打量了一会儿公孙画,继续说道:“你身上的衣服一看材质就很好,我想你过着的是养尊处优的生活,接受的也是精英式教育。”
“是啊,我从小就被要求学习这个学习的那个的,从弹钢琴到学习成绩,我要是稍微落下一点都会被骂。久而久之,我就学会了自我安慰,现在想想……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这种消极负面的想法呢?”
说完,公孙画抬头看着繁星璀璨的夜空,叹气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和你们在这里生活也挺好的。”
“你可不能这么想。”陈施棋坦率一笑,说道:“我们都是文明世界的人,早习惯了科技带来的便利,现在你是刚刚来到海岛觉得很新鲜。要是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想回到陆地了。”
“真好呢……”公孙画凝视这陈施棋,勉强一笑,说道:“像陈姐姐这样的人不管到哪里都是首领一样的人物吧?你好像什么都懂,而且你人也很好,还很会照顾人。”
“你就别挖苦我了。陈施棋抱着膝盖,苦闷一笑:“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当一个小女人,被自己喜欢的人宠着,爱着。”
公孙画愣了愣,也是想起不知道从哪本书里看到的一句话:“越是要强的女人,越是有一颗柔弱的心灵。”
陈施棋也看了看天空中好似在眨眼睛一般的星星,她淡然一笑,说道:“其实我小时候是在农村长大的,我爸妈离婚,我跟了妈妈。不过我妈妈在我懂事之前就出去打工,然后就一去不复返了。我是在外婆家里长大的,不过在我初三那年,我外婆去世了。后来,我爸就接了我回去。”
“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我爸原来是一个有钱人。他是开厂的老板,手底下有很多员工。可是我对他没有一点好感,我也觉得他对我没有一丁点感觉。我爸和别的女人结了婚,我还有一个弟比我小一岁的弟。唯一算得上是家人的也只有我那个弟弟了,起码他不会看着我翻白眼。”
说到这里,陈施棋也有些累了,将头埋在了膝盖里,一直在叹气。
“那你是怎么去当兵的?”公孙画小声地询问道。
“高中毕业后,我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可是我爸的生意做失败了,急需用钱。但他的人脉还在,他想让我嫁给一个富二代……我实在气不过,就去当了兵!”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那些亲戚也在打我的主意,都想给我介绍男朋友。”
陈施棋恬静一笑,将肩膀靠在了公孙画脸上。后者微微一笑:“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啊。”
“谁说不是呢……”
两人继续聊着自己的事情,直到闹钟响起。换人的时间到了,陈施棋嘱咐她们几句才去睡觉。
“有蚊子……”
“嗯,我也被咬了。”
这两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聊下去。最终还是赵柔琴这个外向型女孩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她说道:“当空姐好玩吗?”
空姐和火车乘务员是一样的,就是国内卷得太厉害了,或者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搞鬼,让空姐这职业看起来高大上,也只让年轻女孩来应聘。周雅书苦笑道:如果你看过一些国外的电影就知道了,国外的空姐有很多都是一些老阿姨。
“是,是吗?”赵柔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忐忑地开口:“对了,我听说空姐这行水很深的,是不是真的?”
“有些空姐的私生活是挺糜烂的,倒不如说一些业内的人在搞鬼,让空姐出席一些饭局。而空姐大都是一些年轻女孩,她们涉世未深,很容易就被人下了套。”周雅书苦笑道:“我就记得我刚刚入行时,我上面的一个油腻大叔就一直在和我说一些不堪入目的话。说什么我们年轻人都这么搞……我呸!这家伙就是想做一件出格的时候,然后用一种奇怪的说法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出格而已!”周雅书叹息道:“总觉得这里面有资本家运行的灰色地带啊,现在遇难,我也是现在才发现我其实一直都过得不怎么好。”
“你就没有考虑过换工作吗?”
“我是大专生,工作没那么好找,而且我是孤儿我都不知道去哪里。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要是我回到陆地的话,我应该不会在当空姐了。”
赵柔琴也是苦笑一声:“遇到空难,我们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飞机这种东西我也不想在碰了。”
“对了,你呢,你也说说你的事情吧?周雅书微笑道:“我听说你英文很好来着。”
“我想当翻译!”赵柔琴笑嘻嘻地说:“最好是在国家外交部当翻译官,到时候我退役了,我就出一本书。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那些年国外记者提出来的问题》,然后在用自己的理解去解读国外媒体一些操作。”
“国外啊,我对国外不是很了解,就知道美国很乱的。”周雅书皱着眉毛说道:“走在大街上都可能被枪击。”
“对啊,他们那边合法拥有手枪,但穿防弹衣是犯法的。”赵柔琴苦笑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当我们把一个国家一直以来的混乱以习以为常的口吻聊天的时候,这个国家就已经很有问题了。”
“这倒是,他们那边的‘自由’挺恶心的。”
“他们本来就是被流放的犯人的后代,对犯人来说最重要的不就是自由吗?”
分享着自己对所谓的“自由”的看法,两个女人的距离尸似乎是亲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