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御剑
“还没脱离危险吗?”
犬山贺低头,不敢去看面前的人,他只好低声说:“是的。”
“调查清楚了?”
“调查清楚了。”犬山贺说:“血清有问题。”
“有问题?”
“是的,注入的剂量有问题。”犬山贺拿出一个试管,“负责注射血清的人自杀了,在他身上找到了这个。”
“血清只注入了三分之一,这让公主处于一个表面没有问题,好像很正常的样子。”
“但这只是表象,只需要一点精神刺激,就会使得公主失控。”
上杉越拿过试管,似琥珀的淡黄色血清在灯光下闪烁。
“剂量把握的太稳定了。”上杉越说:“他们试验了很多次。”
“橘政宗怎么样了?”
“大家长还在昏迷中。”犬山贺说:“大家长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但医生说今晚应该就能苏醒。”
“很危险?”
“是的,距离脊柱只差一个食指。”
“为什么?”上杉越有些不解,“他与阿彻的关系应该还没到为他拼命的地步。”
“原本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源皇子,他冲上去想要推开阿彻,但被大家长拦下。”
上杉越不禁沉默,他的眼角抽动,但最终还是有些不情愿的说:“他这个父亲当的还算称职。”
“猛鬼众方面呢?”
“神户第一时间就被攻下了,大阪还在防守,但……现在大部分的武力都放在了东京,以保护阿彻与大家长。”犬山贺也是无奈的说:“我们没办法支援,但猛鬼众似乎孤注一掷了,恐怕……”
“京都方面你们联系过了吗?”
“这……”犬山贺也没想到上杉越会提起京都,“我们没有皇,也就没有资格与他们联系,而且似乎因为当年的事——”
犬山贺偷偷看了眼上杉越,发现对方没有情绪失控的迹象于是继续说:“他们不知为何放弃了其他地区,同时完全封锁了京都,您也知道,除了您整个家族都没有资格进入京都。”
“去将御剑·童子切安纲拿给我。”
“影皇?”
犬山贺没想到上杉越会拿童子切安纲,当年的事他也只听他父亲提到一点,其他家主与长老更是闭口不言,他曾经以为上杉越一辈子都不会再拿起这把剑。
上杉越没有解释,而是扔出一个令牌,淡淡的说:“拿给我。”
犬山贺行大礼,将地上的令牌捧起,恭敬的说:“明白,遵炎武帝之命。”
泷之上医院,源稚生静静地坐在医院的走廊上,他神情低迷,以往冷静思考的大脑完全空白。
最先注意到绘梨衣问题的是他,他一直都将目光放在陈彻与绘梨衣身上,所以他第一时间发现了绘梨衣失控,但他没有时间提醒陈彻,只能冲了上去。
【要是我能更快点就好了】
源稚生自责的以手掩面,如果他能够再快点,如果他能够更快点拦下绘梨衣的话,那么橘政宗与陈彻就都不会受伤了。
抢救室的大门打开,几位医生如释重负的来到源稚生面前,低头轻声的说:“皇子。”
“情况怎么样?”
源稚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是家族唯一的支柱,他不能慌乱。
“大家长脱了生命危险,他有话跟皇子说。”
主治医师将橘政宗的话传达给源稚生,源稚生站起身来转身走进抢救室。
只见橘政宗被仪器包围,身上插了很多管子,心电图“嘀嗒嘀嗒”的声音回荡在抢救室内。
源稚生感觉鼻子一酸,但他深呼吸控制住了自己,冷静的走到橘政宗身边。
他握住橘政宗的手说:“老爹。”
“稚生……你来啦。”
橘政宗眼帘低垂,语气虚弱的让人害怕下一刻就睡过去。
“嗯。”
“本家现在怎么样了?”
“犬山家主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风魔家主负责警戒,龙马家主坐镇军队,必要时一空输直接出动,樱井家主与宫本家主联系了很多国外的专家,正在商讨你们的治疗方案。”
源稚生冷静的向橘政宗报告本家目前的情况。
“大家都很冷静的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本家没有乱,你不要担心。”
“这样就好,看样子本家离了我这个大家长也是可以转的嘛。”橘政宗说:“猛鬼众呢?”
“神户被攻破了,大阪还在抵抗。”
这个消息让橘政宗沉默,他忽然握紧源稚生的手说:“去拿……去拿童子切安纲。”
“老爹?”
“上杉家主病重垂危,目前能救大阪的只有你这个皇。”
源稚生沉默,他不愿这个时候去大阪,不愿在陈彻病重垂危的现在去大阪。
“稚生啊,这是为了正义与大义。”橘政宗说:“大阪还在抵抗,猛鬼众现在孤注一掷,如果能救下大阪,那么猛鬼众必然受到不可承受的损失。”
“斩鬼诛凶……这是你作为皇的使命啊。”
“老爹……”
橘政宗见源稚生还在犹豫,知道依靠大义无法打动源稚生,于是说:“稚生,我这辈子没有孩子,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孩子,做父亲哪有不希望自家孩子能登上王座的。”
“上杉家主很优秀,但在父亲的眼里自己的孩子不比任何人差,稚生啊,我不愿你这辈子只做一个驻守一方的将军。”
“老爹……”
源稚生被橘政宗打动了,他可以为了兄弟情义不去与陈彻争夺大家长之位,但面对橘政宗这番话,他也不禁动容。
一边是兄弟,一边是父亲,他必须做出选择。
“我明白了。”源稚生沉声说:“我会去大阪。”
橘政宗像是终于松了口气,他露出欣慰的笑容,拍了拍源稚生的头,又摸了摸他的脸,随后睡了过去。
源稚生看了眼仪器,一切正常,于是便起身离去。
“照顾好大家长。”
他推开大门,向两旁的医生说,自己直径离开医院,前往本家的神社。
“抱歉,皇子。”神官恭敬的对源稚生说:“就在十分钟前,童子切安纲被人请走了。”
“是谁?”
“抱歉,皇子。”神官依旧恭敬的对源稚生说:“我们不能告诉您。”
源稚生感到意外,御剑·童子切安纲是只有皇才能够持有的剑,能够取走御剑·童子切安纲的只有另一个皇,但真正令源稚生感到意外的是竟然是谁取走的都不能告诉他。
这代表一件事,对方在地位上高于他,所以就算他是皇也不能逾越。
源稚生哀叹一声,但心中又有一点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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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御剑!”
犬山贺将手中的令牌恭敬的交给神官。
“遵炎武帝之令!”